一个伙计拿着菜刀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整张脸被吓得煞白煞白,他哆嗦着道:“毒,毒,水里有毒!”
钱易水的面色一瞬间凝重,撩起长袍抬脚就跑进了厨房中,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他们的脸都是青紫色,手放在脖子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死的时候特别的痛苦。
“他们怎么死的?”钱易水问道。
伙计依旧心有余悸,颤着声音道:“他们上山砍柴回来说渴了,就喝了缸里的水,结果就,就死了!”
伙计扔掉书中的菜刀,瘫软在地上大声地哭着。
夏天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她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现在发生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都不知道。
她道:“钱易水,情况怎么样?”
钱易水蹲下身子检查死去的两个人,面色越来越凝重。
死者应该是喉咙被堵而喘不上气,这种毒一击致命,让死者呼吸困难,渐渐窒息而死。
“大当家的,因该是青一门的封喉散。”
夏天咬了咬牙,道:“妈蛋,又是青一门!”
她问道伙计:“今天早上什么人进过厨房,又有谁从水缸打走了水?”
伙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了想道:“今天我也没有看到别人进入厨房,中间我也出去了一下,也不知道谁进来过。”他又想了一下,道:“赵五的媳妇来挑了一担水,刚走一会儿。”
“坏了!”夏天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现在立刻赶过去看看!”钱易水脚下生风,立刻冲着赵五的家中奔过去。
夏天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动一滴水,懂了吗?”
伙计用力地点点头,事关人命他万分小心。
“小五走。”夏天拍着小五的额头,快步向前走,因为走得快,她下台阶的时候,脚下没有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小五一跃来到她的身边,伸出头拱着她的身体,口中哼哼着,似乎是愧疚的声音。
夏天忍着痛,用力地爬起来,手掌似乎破了,有凉凉的液体流出来,腿好像也受伤了,试着起身,小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咬着牙,伸手扶着小五的额头,咬着牙道:“小五,扶我起来,我们走。”
小五用它硕大的额头拱着夏天的身体,夏天借助着小五的力度,艰难地站起来。
她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道:“小五,走!”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议事大厅。
老远齐三就走了过来,看到夏天浑身都是土,小腿处似乎还流着血液,他扶着夏天的手臂,道:“大当家的,你怎么了?”
夏天哪里顾得上自己,抓着齐三的手问道:“赵五一家有事没有?”
齐三一头雾水,道:“赵五一家?没事啊。”
夏天一把将齐三推开,和他和说不清什么。
齐三不解地看着夏天,搞不明白自家寨主这是又发什么疯了。
夏天焦急地说道:“把所有兄弟都给我召集到议事厅门口,快!”
齐三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夏天焦急的模样,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他忙跑着离开,一边跑一边道:“快召集兄弟集合,召集兄弟们集合!”
夏天心急如焚,她的胸腔似燃烧着一团火,怎么都熄灭不了。
今天只有赵安带着人来了,而且他刚走夏家寨就发生了大事,怎么会不让夏天再度怀疑韦晋源和青一门的关系。
钱易水急匆匆地跑过来,道:“大当家的。”
夏天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问道:“赵五一家有事没有?”
钱易水忽然程默了,夏天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扯着嗓子问道:“你就告诉我到底有事没事!”
钱易水摇了摇头,却依旧没有说话。
夏天哪里能看到他摇头,气的简直要爆炸了,怒吼道:“你特么说话,告诉我人怎么样了!”
“死了,都死了。”
夏天脑子忽然嗡嗡的作响,她身子都站不稳了,如果不是靠着小五坚实的身体,夏天可能就直接摊坐在了地上。
她似乎还不相信一般,口中喃喃着:“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钱易水悲伤地说道:“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家三口,没有一个幸免。”
赵五媳妇前几天还给夏天洗澡,还和她说笑,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恨忽然从夏天的胸腔里涌出来,她怒吼着道:“青一门,我夏天与你势不两立!”
齐三很快就把山寨中的兄弟们召集起来,夏天嘱咐大家,在水源没有确保安全之前,谁都不能喝一滴水,哪怕再渴也不能喝。
兄弟们也知道了赵五一家还有厨房中死去的两个兄弟的事情,顿时各个仇恨交加。
“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为兄弟们报仇!”山寨中一片强烈的呼喊声。
常新郁坐在屋内看书,都听到了山寨中兄弟们的喊叫声,他不由皱着眉头将书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夏天双手向下放了放,兄弟们的呼喊声才停了下来,可每个人脸上的仇恨依旧不见半分。
“兄弟们,赵五一家还有另外两个兄弟仇,我夏天不会不管,从今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夏家寨与青一门从此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周萧从山寨外走进来,就看到了如此巨大的场面,他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他忙走到钱易水的身边,问道:“二当家的,怎么了?”
钱易水面色凝重地说道:“青一门的人毒死了山寨中的兄弟,妄图在水中添加封喉散,让山寨中所有的兄弟都死亡。”
周萧的身子都抖了抖,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是真的?”
钱易水咬着牙道:“赵五一家和两个兄弟,已经死了。”
周萧垂在身边的手用力地攥紧,眼中也迸发出了仇恨。
夏家寨的兄弟从来都是亲如一家,就算是一个兄弟被杀,大家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手刃仇人。
常新郁穿着一身素衣袍走了过来,齐三悄悄地走到常新郁的身边的,道:“常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常新郁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三叹了一口气,道:“哎,青一门的人又来了,把山寨的水源给下毒了,已经有兄弟死了。”
“你说什么?青一门?”常新郁的眉心突然凝聚着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