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灏进门看到怡然扶着钱琛喂开水,随后拿了一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心中有些不悦。
怡然听见黄灏进来便说:“他感冒发高烧,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黄灏背起钱琛下楼,开车去山坪乡中心卫生院。经医生诊断钱琛得了病毒性感冒,会传染的。
怡然说:“黄灏,你带儿子先回乡睡觉,我陪他吊盐水。”黄灏不走,盐水挂上后说:“怡然,我们一起回去,这里有护士没关系的。”
“我不放心钱琛,决定留下来陪他,你别催我啦。”怡然见黄灏脸露愠色,又急忙说:“我生病的时候,都是他陪我的,我不能那么自私,撇下他不管,你带方皓先回去吧。”
黄灏无话可说,怏怏不乐地离开。
怡然坐在床边看着钱琛,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怡然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烧已退了,钱琛也睡着了。
怡然便靠在床沿打瞌睡,猛闻得钱琛在说梦话:“怡然,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你也晓得。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他呢?他比我好么?他有妻子有家,你有什么呢?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怡然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顺着面颊汩汩地淌了下来。
盐水快吊完了,怡然去找护士,沈医生过来复查后说:“他烧退了,睡着啦,你过来帮他开些药就可以回去了。”
药拿来后,钱琛刚醒过来,看到怡然抱着药瓶过来,惊恐地问:“嗯,你怎么还没回去呀?黄灏呢?”
“我叫他带方皓先回去了,我在这里陪你。”
“你男朋友会生气的,赶快回去。”
“不会的。”
“爱情是排他性的,极端自私的产物,说不定他赌气走了呢?”
“走了,那不是我爱的人。说不定他等方皓睡着后,回来接我们回乡。”
话音刚落,便听见黄灏的脚步声近了。
“他来了,我没说错吧。”
真是黄灏,一进门便问:“钱琛退烧了么?我接你俩回去。”
回到乡里已经十一点了,黄灏送钱琛回房休息,坐在床沿困惑地问:“钱琛,你真心爱怡然么?你对她的爱胜过我对她的么?”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爱能丈量比较的嘛?能用确定语言说出来的爱,那不叫爱。爱是深藏于心而不愿诉诸于口的,你懂么?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抑或是占有她。只要她过得开心,过得快乐,过得健康幸福,我就感到莫大的欣慰。”
黄灏无言以对,道了声晚安便回到四楼。
怡然不在房内,黄灏看看毛巾不在,料想她去洗澡了。回头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还没睡啊?夜深了,睡觉吧!我睡沙发,你去陪儿子睡吧!”
“你不愿与我一起睡呀?”
“我很累,你去床上睡吧!”
“那我睡沙发,你去床上。”
黄灏把怡然抱到里间床上去,自己睡沙发。
怡然以为他会赌气悄悄离开,没料到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早早起来洗好衣服,烧好早饭候着他们母子吃。或许升职为爸爸的缘故,心情好了,火爆脾气也没啦。
怡然起来伸伸懒腰说:“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昨晚没睡好吧?”
“睡得既香又甜,睡梦中还听见方皓喊我爸爸呢?”
“看你乐的,等一下够你受的,他现在玩皮得不得了嘞。”
里间方皓醒来高喊道:“干爸爸,快来抱我去尿尿。”
黄灏放下手中的碗,去抱他出来小便后,穿好衣服吃饭。黄灏本想早上回去,因明天是周末,他想多陪陪怡然。正在寻思,怡然问道:“你今天回去吗?”
“你盼我早点回去,是么?”
“没有的事,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陪我。”
“那敢情好,我回去马上申请到此乡挂职锻炼就行了。”
“跟你开玩笑的,后年换届争取当上副市长,把我调回去。”
“噢,我记得约定,但愿你不会背叛我。”
怡然9月5日就要进山了,她多么渴望黄灏能多陪陪她,可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怡然,你在想什么啊?你有心事不告诉我么?”
“嗯,我没有心事。”
黄灏说下楼上厕所去,怡然陪儿子玩积木。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天天想你哎。”
“妈妈的家在这里呀,东洲市没有妈妈的家,你还不知道吗?”
“那干爸爸说什么,他的家就是你的家呢?”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积木玩了画图画,好吗?”
“好的。”
黄灏去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回来。怡然正准备出去找他,他却上楼了。
“怡然,你去什么地方呀?我有话对你说。”
“我要去办公室一下,你陪儿子玩,有话中午再说,行吗?”
“不用掩饰了,你已办理了移交手续,回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