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哟,没想到一年时间,你学到了那么多,讲话也不一样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喔。你外柔内刚,有强烈的工作责任感,我帮你完成了二项目标,会继续帮助你完成其它既定的任务。但我有个严肃的要求,二年以后必须回城,不许赖在这里,不许累成病人,健健康康地来,安安全全地回。否则,我现在就替你申请回去,也不帮你完成余下的任务,记住了么?”
怡然重重地点了二下头,推开他的怀抱,坐在桌子前冥思苦想。
“宝贝,你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呀?”
“我想,你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我的,即使我做不到你刚才所提的要求,是吗?”
“如果你连这点最低的要求都做不到,我还帮你干么?说难听一点,我现在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喔?我为你在努力工作哩。肖怡然,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呢?我受够了相思的煎熬,‘入骨相思难自疗,伤心明月可怜宵’,你懂么?我权当你不懂事开玩笑好啦!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愿意听么?”
“是不是晓雅怀孕啦?”
“你想到哪儿去了啊?我一直与她分居,即使她会生孩子也生不出来呀!除非和别人。更何况医学论断她今生做不了母亲。”
怡然转过身盯着坐在床沿上的黄灏说:“怎么,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她真沉得住气。”
“我们相安无事,父母至今都不知道我们分居,同居一室,我和儿子睡的。”
“那什么喜事啊?”
“我上个月已被任命为东洲市组织部部长,按你的要求明年要竞选副市长,等你挂职结束,我要把你调回去,张市长也默许了。”
“喔,原来是升职了,可喜可贺哩。”
“轻描淡写的,你不开心啊?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为何用嘲弄的口气对我说呢?”
“没什么,不论你升迁到哪个位置,我都会默默地祝福你。只是我不愿调回去,挂职结束留在山坪乡行了。你甭替我操心,尽心尽力把儿子抚养成人,那就是对我最好的爱。”
“你真的不想与我们父子团聚,一辈子待在山坪乡么?”
怡然沉默良久,一双忧郁的眼睛注视着黄灏说:“怎么不想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想离’。可是你有妻子,我的人生没有以后,‘与君相背飞,去去心如此’,爱情的悲哀莫过于此吧!”
“肖怡然,你今天怎么啦,老是跟我唱反调,莫非我来的不是时候?”
怡然想越是有性格的男性,带给一个痴情女子的痛苦就越大,只好欲言又止。“怡然,你好像不高兴,能不能对我说呀?”
怡然见黄灏神情抑郁,紧闭嘴唇不愿再开口。总感觉黄灏变了,从以前的一个月变成三个月来一次,虽然一直在写信,可是有些不对劲。黄灏凝视着怡然足足有五分钟,她依然沉默,只好下楼向史芳芳打听怡然近几个月的情况。
史村长还在厨房清洗打扫卫生,见黄灏过来便停下来问:“小黄,有事吗?你在书房稍待,我马上就好。”
黄灏去书房坐下一会儿,史村长来了。
“史村长,我想了解一下怡然在此过得开心么?身体怎么样?工作累不累?我这次来看她,她有点不耐烦,你能否对我说实话。”
“小黄,怡然同刚来时相比,愈发显得沉默寡言了,工作埋头苦干,起早摸黑,仿佛用拼命做事来排遣心中的寂寥。吃了晚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也没听到她在看电视。有时候,一个人站在葡萄棚下看着公路发呆,好像在期待什么,又好像在寻找什么?也许在祈盼你的到来吧。我记得,以前你是一个月左右来一次,今年半年多过去了,你只来过二次。她对你相当痴情,但愿你不会辜负她的一往情深啊!我们女人的命本来就苦,而一个单身母亲的命会更苦喔。她曾经对我说过,她好想好想有个家,有一个爱她的丈夫,累了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靠着他的肩膀休憩,而不是有爱无家的人生。有一次,她对我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明知守着这份无望的感情就守住了痛苦,割断了这份情就可重新去寻找幸福,可她依然心甘情愿地守着,进退维谷,活得好累。她说心里每天牵挂着儿子,经常彻夜难眠,她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些话呀?”
“没有,我忙得够呛的,实在脱不开身啊!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我此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替她去死。”
“你们真是一对梁山伯与祝英台啊!小黄,我记得有位女作家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沉的,羽翼也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却是笨重的’。由此,女人需要男人百般的疼,真诚的爱。你自己去问她好了,你向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真爱能融化一切误会。”
黄灏从客房出来,忽见怡然靠在门外,忙诧异地问:“唉,你什么时候下楼的,怎么不推门进来呀?”
“我下来想请你出去散步的,没料到你和村长在谈我们的事,便贴在门外偷听,你不会怪罪我吧?”
“下午太阳这么烫,迟一些出去,先上楼午睡片刻,好么?”
黄灏一边说一边半搂着怡然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