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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奥立弗慢慢长大了(2)

相对于这个孩子,这不是什么很好的安慰,即使他还不算大,却已经会演戏,让自己假装很留恋的样子,流几滴泪水对于他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想想自己的遭遇,哭出来很简单,奥立弗哭得跟真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破绽。

麦恩太太反复地将奥立弗拥入怀中,对于孩子来说,比她给的一块奶油面包来得更实际些,要不回到济贫院就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奥立弗带着教区配备的茶色小帽子,小心地拿着面包,马上就被邦布尔先生带出了这屋子,他在这里的童年生活一塌糊涂,从来没有感到过温暖。

即使这样,他一股孩子气的悲伤伴随着身后大门的关上涌上心头,他离开了曾经的小朋友,他们虽然很顽皮,可却是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要好的朋友,孤单顿时就找上了他。 小奥立弗一直抓着邦布尔先生的袖子,跟着他跑着,邦布尔丝毫没有理会孩子步小会跟不上。每一次在问是不是快到了,总是得到邦布尔先生很不耐烦并且否定的回答,温和大度只是在掺水杜松子酒的作用下短暂的流露,这时候他已经又变回来原来的教区干事。

邦布尔先生把奥立弗交给一位老太太照看,自己办事去了。他在济贫院里还没待上一刻钟,刚吃完了一片面包,邦布尔先生就回来了,他告诉奥立弗,今天晚上理事会要开会,理事们要他马上去见他们。

奥立弗多少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一块木板怎么是活的,他显然全然不知,完全整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了。邦布尔先生用手杖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使他在思考中回到了现实,他又在奥立弗的后背敲了一下,提醒他让他跟上,带着他走进一间粉刷过的大房间,十几位很胖的绅士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边。中间的地方有一把圈椅,它要比其他椅子高出许多,椅子上坐着一位胖胖的绅士,一张滚圆的脸通红通红的。

“给各位理事鞠一躬。”邦布尔说道。奥立弗擦掉在眼睛里不停打转的几滴泪水,他看见前面除了一张桌子,连木板也没有,只好就此朝桌子鞠了一躬。

“孩子,你的名字是什么?”高椅子上的绅士问道。

奥立弗见有这么多绅士不禁大惊失色,吓得浑身直哆嗦,邦布尔先生又在他背后狠狠地捅了一下,疼痛由外至内,不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由于这两个缘故,他回答的时候声音很低很小,而且犹豫不决,一位身穿白色背心的绅士当即断定,他是一个傻子。这里我要强调一下,这位绅士最喜欢干而且最能让他开心的事就是预言吉凶。

坐在高椅子上的绅士说道:“孩子,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个孤儿吧?”

可怜的奥立弗不明白他的话,于是问道:“先生,你说什么?”

听了他的话,穿白背心的绅士更坚信自己的预言有多准了,便讽刺地说:“这孩子还真是个傻瓜,以前可能就是。”

“你先别说话。”坐在高椅子上的绅士说道,“你没有父母,是教区把你从小拉扯大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奥立弗一面伤心地哭着一面说:“知道,先生。”

“那你为什么哭啊?”穿白背心的绅士问道。是啊,这的的确确让人很不理解,这孩子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我希望你能每天晚上祈祷,”另一位绅士十分严厉地说,“为那些抚养你、照顾你的人真诚祈祷,要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一样。”

“是,先生。”奥立弗吞吞吐吐地说。刚刚说话的那位先生不经意间倒是说中了。要是奥立弗为那些抚养他、照顾他的人祈祷过的话,肯定早就是一个基督徒了,而且是一个卓尔不群的基督徒。可他从来没有做过祷告,因为压根也没有人教他这些。

“行了。你到这儿来是接受教育、学一门精湛的手艺的。”坐在高椅子上的那位绅士说。

“那你明天早晨六点钟就开始拆旧麻绳。”白背心绅士一脸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奥立弗正式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他们,通过拆旧麻绳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工序,把授业和传艺这两大善举融为一体,然后就急忙被带进一间很大的收容室里,他勉强在一张凹凸不平的硬床上睡下。这真是一幅绝世的画面,英国的法律就这样被呈现出来。法律当然是不会禁止穷人睡觉的。奥立弗真的好可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熟睡的时候,身边就发生了一些事,这天,理事会商量出一个对他影响很大的决定。

决定是这样的:

理事会的人都是贤达之士,他们关心济贫院的事的时候发现穷人都喜欢济贫院,这是寻常人看不出来的。这个场所符合他们,他们出身卑微,在这里,他们不花钱也可以一日三餐,不用工作而且可以天天玩耍。看穿这件事的理事先生们说:“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靠我们这些人,这种情况必须杜绝。”

于是,他们制定了让穷人都作出选择的规矩(他们让穷人们自己选择,不会强行要求),要不在济贫院慢慢饿死,否则就出院直接杀死。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让自来水厂无限制供水,让粮商定期少量地向济贫院提供燕麦片,分配粮食的规定是这样的:一日三餐,都是稀饭,一周分两次洋葱,礼拜天的时候多给分发半个面包卷。

他们还制定了无数涉及妇女的规定,都很英明且厚道,就不一一说明了。由于伦敦民事律师公会的费用太高,理事们便直接拆散贫穷的夫妻,男方从此可以不再赡养妻小,但却让他们变成没有家室的光棍。倘若不是这两条规定在济贫院出现,社会上还会有很多人申请救济的。然而理事会的人都是有学问的,这一问题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人们竟然会被救济与济贫院、麦片粥吓跑。

奥立弗·退斯特回到济贫院的前半年,正在大力实施这种制度。刚开始消费太高,殡仪馆的账单特别多,还要把院内穷人不合适的衣服改一改,只喝了十几天没有米的粥,衣服就大了好几个码。济贫院和社会上的穷人越来越少,这使得理事会的成员们都很高兴。

孩子们在一间很大的餐厅里就餐,大厅的一旁放着一口大钢锅,每当开饭时,系着围裙的大师傅就在锅边给孩子们舀粥,还有一两个做杂工的女人帮忙。这种难得的好伙食,分下来也只是一碗而已,一定不会多给,遇上天下同庆的日子还会多发二又四分之一盎司面包。

孩子们每次都吃到把碗都刮得干干净净才停,根本就不需要洗就很干净了。做这些事的时候(汤匙很大,不需要太多时间),每个人都还眼不离锅,都想再吃一碗,就这时候还没忘了把手上残余的粥吸干净,不漏掉一丁点儿。

男孩子的胃口多数比较好。奥立弗·退斯特和其他孩子们都忍饥挨饿,饱受煎熬。一个个孩子被饿得受不了了,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大的孩子,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他父亲曾是一家小饭铺的老板),阴森的脸面对着其他孩子,好像在说如果每天不能多吃些粥,很可能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身边的孩子吃掉,他旁边的恰巧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好像饿狼一样,孩子们全都相信了他的话。他们商量后决定抽签,每天有个人在吃过晚饭后再去要一碗粥,可怜的奥立弗抽中了签。

夜幕降临,所有的孩子都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大师傅还是以往的装束,站在锅边,两个杂工就在他的身后。所有的孩子都发到粥了,啰唆的祷告过后的片刻,进餐就结束了。每个碗依旧是那么亮,所有的孩子都在怂恿奥立弗,旁边的孩子还用胳膊肘推他,暗示他快去要碗粥。

奥立弗虽然还小,但确实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他站起身来端着碗和汤匙走向大师傅,话刚说出口就把自己都吓到了,他说:“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想再吃一点。”

虎背熊腰的胖师傅瞬间变了脸,反应了一会儿,他看着这孩子感觉很惊讶,他有点控制不住了,于是靠在了锅灶上。旁边杂工的惊讶和孩子们的害怕都使他们不能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大师傅有气无力地回答:“你刚才说什么?”

奥立弗又说了遍:“先生,真对不起,我还想再吃一碗。”

回应奥立弗的是脑袋上挨了一勺子,接着被大师傅用双臂夹住,要把干事找来。 正在商量重要事的理事们被邦布尔突然冲进来的举动打断,他激动地对最有地位的那位绅士说:“利姆金斯先生,请原谅我,奥立弗还想再吃一碗粥。”

利姆金斯也有些惊讶:“竟然还想吃,你先冷静一下,邦布尔,你说清楚。我应该是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他吃了标准的饭量后还想再吃?”邦布尔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白背心绅士恶狠狠地说:“我断定这孩子将来一定会被绞死。”

没有任何人反对这位预言家的话。奥立弗在经过理事会的讨论后直接被关了禁闭。第二天清晨,大门外就贴出了一张关于收留奥立弗的告示,只要肯接手就可以得到五英镑,总之,只要是有人肯要,没有条件,想招一个徒弟教他生存,就可以领取酬金和奥立弗。

又是一天的清晨,穿白背心的绅士边敲门边看着告示,还断言:“我此生确信的事,没有一件能与这相比,这蠢货定然会被绞死。”

穿白背心的绅士预言的到底准不准,作者打算以后再透露。假如我现在冒失地说破,奥立弗·退斯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会影响这个故事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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