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一个清美的面孔，这张脸恍恍惚惚的，不过，却让她一下子清醒起来：“端木希少？”
“嘘……我不姓端木了，我现在姓仇，仇希少，他是我的儿子，对不对？”他坐在塌前，纤白的手指轻轻地描画着菲儿的眉眼，嘴角挂着笑意，眼底是少见的温柔，和三月的春风，和煦的让人产生了错觉，仿佛他从来如此，荷衣惠带，温文而雅。
齐菲甩了甩头，想甩掉昏厥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有万千的问题要问：“你……到底想怎样？”
“听说，端木无忧回到了京都，他的样子真好看，与端木希奇长的一样，而菲儿，长得真象我，是不是？”端木希少神情轻松，眸瞳中神采奕奕，只是腾地转身，眉宇间划过一道寒冰孤峰，看着齐菲的时候，已是冷森阴柔，让人悚然，齐菲虽然还在迷糊状态中，但她知道，不管个仇希少要做什么，都不会是好事。
他是想要回端木菲吧。
不，这绝不可能。
齐菲冷笑开口：“仇希少，太上皇留你一条命，你却仍旧不知悔改！”
“留我一条命？”齐菲扯动嘴角，她清美的容颜更接近于脂玉，白晰柔嫩，美丽的眸子带着迷蒙，更象是笼了薄纱的寒水，让仇希少不禁痴了眼眸，他看着她，清冷高傲的表情不在了，倒是伸手轻轻地撩起她的青丝，低头浅浅地嗅了一下，然后抿着薄唇，她清幽的发香让他神情激荡，“他留我的命，我根本不在意，这条贱命，不如你拿去？”
他身上带着檀香味，让齐菲皱起了眉头，仇希少却觉得她的表情有趣，不禁又欺身而近，眼见着他的樱唇就要接近，齐菲抬腿，直击他的肋骨，一手抽出他腰间的匕首，直刺他的心脏，所有的动作已在心里演绎了无数遍，没有半点的犹豫，她甚至都感觉到了那匕首划破肌肤的轻微停顿，不过，却再也没有刺进去，她的手腕被箝住，剧痛传来，她甚至听到了骨头的断裂声音。
“到底是我训练出来的，身手还没有全忘掉。”端木希少将匕首抢了回去，反手插进自己的腰间，“你还真是钟情于端木希奇，就这么想我死？”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冰雪未融，指上用力，齐菲咬着牙，没有呼痛出声：“你不过是想杀了我，是不是？”
“不是。”端木希少飞快地回答道，“相反，这么多年来，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兴趣，其他的人，不过是云烟罢了，”
他狭长的凤眸里面细细碎碎的光芒，里面有齐菲看不懂的表情，去！他现在扮起痴情汉来了？
“张芝玉呢？你的孩子们呢？”齐菲虽然刚刺了他一刀，但是还实在是心存好奇，问了出来。
“你到底也是关心我的。”端木希少手抚着左胸的地方，昏黄的烛光摇曳下，亦可看到那青色的长衫上洇出别的颜色来，原来齐基真的刺伤了他。
齐菲在想，若不是自己吸了这烟，动作缓慢，怕是真能得手。
是自己的功夫精进了？还是眼前的男人有了变化？他变得虚弱了？
当年，他的功夫比端木希奇还要高，只是用计他才肯投降的。
“所以说，张芝玉呢？”齐菲之前听闻她不跟他一起流亡，住在京城母家。
“她死了。”端木希奇淡淡地道，“我杀的，这样的女人我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