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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越来越麻木

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过的很快乐,但是我却越过越不快乐,也越来越麻木。

那天有人来砸了李坤的场子,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酒吧里待着。

看着他用一种很歉疚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只是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也许,我说的好好照顾,只是跟别人的解释不同吧。

下班之后,一个人回家,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酒一个人抽烟站在北风中看灯火通明的风景。

我发现,我似乎越来越不怕冷了,最多也就是被那呼啸而至的北风吹的咳嗽几下,即使那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一会儿,我就活了过来。

这几天一直都下大雪,路很难走,开车子要很慢很慢的走都不一定安全,所以,我果断的选择了坐地铁。

当我站在地铁口,看着那拥挤的人潮,我突然间觉得,北京的地铁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工程。

它将这么多人的心愿,将这么多人的梦想承载着,每一个方向,每一个到达点,都有每一个说不完的故事。

而我也习惯了看着那些拥挤而上的人默默的发呆,而最后我也变成其中一个。

不要任何的风度,不要任何的涵养,只要为了可以到自己想去的目标而挤上车,似乎就是一个很伟大的壮举。

后来,我笑着跟李坤开玩笑说:“北京的地铁,永远都是坚不可摧的人墙,日复一日,从来都没有减少。每个人都不认识彼此,但是却因为同样的一个目标,被揉合在了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挤得多了,也就忘记了最开始的茫然了,或许这样活着,更轻松一点吧。”

而李坤似乎并不是很认同我的观点,他只是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其实你也有,我也有,而我习惯了将我的方向定格在你的身上,所以我不会茫然,至于你会不会茫然,放心,你有我!”

我都已经不敢再去说什么拥有和不拥有了,因为我怕我拥有了就会失去,而我不拥有的时候,我就会刻骨铭心的渴望。

那种感觉,已经将我折磨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就像是《魔戒》里的至尊魔戒将咕噜变成了一个双面人,其实我就是一个双面精灵,因为我跟他一样,都捡了不该捡的东西,一旦想要拥有了,就舍不得放手,到了最后,将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我不想再去找什么理由解释我不爱,因为我爱了,而且爱的很深刻。

终于,冬天来了,我们都要回家了。

我打电话跟我妈说:“妈,我今年回家过年。”

我妈在那边说了很多很多话,她的惊喜就如同那些滔天巨浪,将我整个人都包围起来。

而我,却渐渐的就在害怕,因为,我已经有七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家了,而这七年里,我也已经将那里的过去忘记了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还是我熟悉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回当初的那个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看不看的见,当初那个一己之念的自己。

我坐在车子里很茫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但是却感觉到了我在暖气中依旧冰凉的手被另外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了手中。

我转过脸,对李坤笑了笑,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明白,他想说的不过是不管我在哪里,他都会陪我罢了。

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已经不知道,还有哪个男人可以给我这么多,可以给我这么多的爱这么多的安慰。

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谁可以在黑夜无边的时候陪着我,跟我说说话。

也许,在我的心里,路焕是那个可以的人,但是我知道,其实路焕已经不是了。

“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我都已经忘记了我当初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我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面一闪即逝的风景。

这些沿途的风景很美,可是我们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再去浪费在这些上面了,就如同那些我们最璀璨的青春年华,我们没有好好的珍惜,而是放在了一些我们不应该去执着的事情上了。

“家里变化很多,但是,哪有不变的呢。你只是在北京待的时间长了,觉得北京熟悉而已,其实,北京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改变,往往,就是这样的改变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而这个时候,其实你自己也变了。”

我看着李坤,我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好,虽然我觉得挺深奥的,但是就是这样吧。

我累了,沿途的风景已经让我看的有些累了,将座位放下来,盖上大衣,我希望可以在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境中,回到我已经多年都没有回去的家,我希望可以在那里找到我当初的那些单纯,那些回忆。

因为,我已经将过去的那个自己荒废的太久,而将现在的自己伪装的太久了。

只是,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在路途中。

但是李坤却对我说:“醒了啊,我们马上就要到家咯。”

我居然有点茫然,因为我在想,他说的那个家,到底是哪个家呢?是我的家还是他的家呢?我没有问,我们的家就我们的家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我们的那个家,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继续,就一定会。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繁华的不像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似乎已经一点都不记得那些曾经了。

可是,当我看到当初我上学的初中从车窗户外面一闪就退后的时候,我居然有点不相信,这里,真的全部都变了吗?

也许吧,我回忆中那一点点仅存的记忆,都已经在这么多年的时光中变得面目全非了,而这些,不过是时光的改造中应该继续发展的面貌而已,所以,我不应该有什么叹息了。

这些,本来就是长大的一种痕迹,一种让我们再也看不到过去伤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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