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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将军第三次回乡是文化大革命中。将军这次回乡没有第二次回乡时风光。将军第三次回乡是他一生中最低潮的时候。

将军第二次回乡,回去后就受到上级的批评,批评的原因有二个。一是鸣枪祭奠父母,二是擅自运一万件大衣回乡。这是都违反纪律的事。上级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老陈,你现在是将军了,你要知道,你这个将军是共和国的将军,不是你们那个县的将军。你这个将军是出生入死,受党教育多年的将军,有着革命觉悟的将军,与旧时军阀有着本质的区别。将军说,我知道。我检讨。

将军受到批评后,就回家。回家后郑秀云见情绪不好,就问,老陈,怎么了?将军说,你明知故问。郑秀云说,挨批评了?将军说,挨批评也值。郑秀云说不理将军。将军坐在桌子前拿纸和笔在那里发呆。写了几个字,扯了,搓成团丢了。又写,又扯了,搓成团丢了。将军喊,郑老师,你过来一下。郑秀云听将军叫她郑老师就知道什么事。郑秀云过来了,问,有什么事?将军咧着嘴笑,说,帮我写个检讨。郑秀云说,从今天起,你少叫郑老师。将军说,今天让我叫一回。叫了你得帮我的忙。郑秀云哭笑不得,就帮将军写了一份检讨。检讨写好了,将军拿着那份检讨就要出去交。郑秀云说,你就这样交出去吗?将军说,你写得很好,很深刻的。郑秀云说,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深刻?将军说,我还不知道你吗?郑秀云苦笑了,说,你抄都不抄一遍吗?将军说,我的字写得不好,拿不出手。郑秀云问,是你检讨,还是我检讨?将军说,当然是我检讨。郑秀云说,是你检讨,你就得抄一份,才能交上去。不然不是你的。将军说,你我不是一个人吗?郑秀云说,在这个问题上,你是你,我是我。将军说,我就知道你会唱高调。郑秀云问,你抄不抄?你不抄,我就收回去。将军说,我抄。我抄还不行吗?将军没办法只好抄一份,也不按格子抄,几个字就是一页,抄得厚厚一摞。将军就把检讨交上去了。检讨交到了最高领导那里。最高领导看了他的检讨,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然后签了两句话,错应当究,情有可原。那件事也就过去了。事情过后将军高兴了,对郑秀云说,怎么样,我说我没错多少吧?郑秀云说,老陈,叫我怎么说你?将军说,你不好说,我来说吧。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不是?郑老师,我说对了吧?

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发动起来了。将军响应号召支左,支左就是支持革命左派,那时候的派多,这派那派都自称左派。将军支着支着随着形势的发展,发现支错了。支错了,将军就倒楣了,职务没有了,他就打倒了,另一派就要揪斗他。一位同情他的上级,为了保护,找到他,对他说,老陈,你避一避吧。将军说,我到哪里去避?上级说,你觉得哪里安全,你就到哪里去避。将军想了一会,说,我回家乡去避行吧?上级对他说,可以。但是有两条必须记住,一是悄悄地回,除了知情人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二是必须着便装。将军说,职务没有了,但没有开除我的军藉,我还是将军啊!我怎么能不穿军装?上级说,老陈,都什么时候了。将军知道上级不能说多话。将军流出了眼泪。上级握着他的手说,记住我的话,去吧。

将军是那天夜里悄悄坐专车回到县里的。送将军的专车到了县里后就开走了。县里接到了那个上级的通知,说是有一位老同志病了,想到你们哪里养病,他是你们哪里的人,你们要想办法妥善安置。上级没说是谁。只说是个老同志。那时候这样的事多。县里的有关领导就不多问。将军悄悄地回来了,县里的有关领导连夜悄悄地接待了他。见面后县里的有关领导一惊,说,你不是陈将军吗?将军连忙摆手,说,算了,不说那事了。县里的有关领导问,将军,您怎么了?将军摇头说,不说那事。县里有关领导问,将军,您病了?将军指着胸口说,不是人病了,是它病了。县里的有着领导就不再问,全明白了。县里的有关领导问,将军,您想到哪里去养?县里的领导不说病,只说养。将军说,让我到天台山清风寨吧。我到那里去还债。县里领导说,将军,您到那里还什么债?将军说,大革命时,那里山上的树都烧死了,我到那里去还树债。

县里的有关领导就连夜安排车送将军。将军说,不用车了。我连夜去。县里的有关领导说,将军,不安全。将军说,我现在是一个老百姓了,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没人知道我。县里有关领导说,将军,您不能这样去!将军说,给我到县招待所里拿一床被子来行吗?进山被子还是不能少的。县里有关领导就到县招待所拿来一床被子。将军就捆了被子,背在背上连夜朝天台山走。将军不要人送,县里的有关领导不放心,暗地里派民兵护送。将军在山路上走,护送的民兵暗地里在林子里跟着。县里的有关领导连夜给天台山打电话,传达上级精神。天台山的领导连夜派人到清风寨布置。将军走到天台山清风寨山脚时,天亮了。将军对路两边喊,谢谢你们,回去吧!我到家了。将军是什么人?将军一生出生入死,夜行军是常事,耳朵清醒得很,知道林子里有人护送他。护送的民兵就悄悄地撤了。

将军背着被子朝山上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红红的变成了朝霞。红红的太阳朝起升,一会儿红一点,一会儿半轮红,一会儿就是一轮了。石级青苔,将军踩着山路朝上走,到了座落在山腰的清风观。座落在山腰的清风观,残破了,照壁没有了,不见了“道”,也不见了“首”。山门前的那幅,万般世事,一点凡尘的对联被人用泥糊住了。二重门上的那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对联也被人用泥糊住了。

清风道人竹笠荷锄站在山门外迎接他。清风接到了公社的通知。

清风道人问,你是谁?将军说,我是人。清风道人笑了,说,在我这里你弄什么玄?我知道你是人。我问的是你是什么人?将军说,我是大山里的儿。清风道人问,你从哪里来?将军说,我从世上来。清风道人问,你想到哪里去?将军说,我到我应该到的地方去。师傅,你叫我不弄玄?你不是在弄吗?清风道人笑了,问,是想进山门吗?将军说,是。清风道人说,你错了,这里不是你进的地方。想长住吗?将军不做声。清风道人说,是暂时的吧?世上的人过苦了,就想上来了。世人过好了,就下去了。所以这山上到现在还是我一人。这个地方怎么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那不是菜园门吗?将军说,让我进去吧。这次我上来了,就不打算下去了。清风道人说,世事难定,上与下由不得人。我也不想世上所有的人都上来,都上来了,山下不就没有人了。对我说实话吧,你是什么人?

将军说,四十年前我来过。清风道人笑了,怪不得面熟!这回你没提肉上来吗?那是多好的一块肉哇,三尺多长,新鲜的。你抡着那块肉上来的。你还听说清风观的道人吃肉喝酒吗?我告诉你,现在我真的吃肉喝酒。你不提肉上来,你没肉吃,我也没肉吃。清风道咧开嘴,指着没牙的嘴,说,四十年前,我满嘴的牙,硬的在,软的也在。那时候吃肉多好。现在我硬的全没了,只有软的,难得嚼。我后悔当年那块肉我没吃,现在想吃没有了。将军说,对不起师傅,当年我不懂世事。清风道人笑了,说,你现在懂了吗?将军不做声。清风道人问,那回上山,你问我好日子。我说世上好日子多得很随我选。你说越早越好。于是我就让你选了好日子下山去了。这回上山你是不是又要问我好日子?将军说,这次我不是问好日子。我上来是还债的。清风道人问,还什么债?将军说,还树债。清风道人说,也该还了。那次山上的树连同树里的人全都化成了灰。差一点连我都烧死了。这是天债,天债不还,天不生万物。你只记还天债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人债要还?将军吃一惊,问,什么人债?清风道人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四十年前你拿了好日子下山,是不是同一个姑娘结婚了?将军说,是的。清风道人说,你知不知道,几年后她到山上来找你。她听说你被人杀了,头用桐油炸了,挂在大树上,后来被鹰叼到清风山。她上来找你的头。她要我证实是不是你的。那时候那颗人头变成了白骨,我纵有天眼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将那颗人头放在天台上,等着人来收。我想只要是人必有亲人。她找来了,帮我完成了祭祀。我和她把那颗人头安葬在天台悬岩的一个洞里。我招了魂,又送了魂。她用人的眼泪安抚了人的灵魂。下山时,她还是问我,是不是你的。我说,你继续找吧。她问我,到哪里去找?我说,到枪炮响的地方去找。如果死了就死了,如果活着就活着。她下山后,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做呢?她是来找她男人的啊!我怎么能以道之名,折磨她呢?将军泪流满面,说,我错了。清风道人说,人债你也得还。人债不还,人不生人。

清风道人对将军说,随我走一趟吧。将军背着背包随清风道人走。走到天台上,清风道人从岩洞里取出那颗白骨,问将军,你认识他吗?将军流着眼泪说,我不认识它。清风道人说,昨天夜里公社派人上山对我说,有一个老同志病了,要上山养病,要我安排。我就知道老同志是什么人。今天一见面,我就认出了你。恭贺你成将军了。自古以来,一将成名万骨枯,你怎么能说不认识他?今天你得用最高的祭礼,祭奠他。将军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清风道人说,你是将军。将军说,那也说不定。清风道人说,开除你的军藉没有?将军说,还没有。清风道人说,那你就以一个军人最高礼节祭祀他,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将军说,我没穿军装,我跪下磕头行吗?清风道人说,记住我的话!你不穿军装是暂时的,你还是军人。将军流着泪,立正,举手向白骨警了一个军礼。清风道人向天喊,魂兮归来!然后咧嘴朝天唱〈国殇〉。

清风把将军带到残破的道观里。清风道人对将军说,观里内只有一间屋,你和我只有同住了。山下的人都闹革命了,夺权哩,你杀过我杀过去,忙得不可开交,山上只有我与你。从现在起,我自种自吃,你也自种自吃。我想吃肉也没有,你想吃肉也没有,都吃素吧。你不必生火,就与我同吃,有什么吃什么,煮什么吃什么。将军说,行。将军就打开被子朝床上铺。清风道人笑了,说,你带被子来做什么?清风道人打开他的被子朝床上铺,说,你看我的被多宽。将军一看清风道铺在床上的青色被子,长一丈二尺,宽八尺,就笑了,说,好宽的被子!清风道人笑了,说,宽屋大被是道家向往之境界,如今宽屋之不存,大被我还有。

清风道人说,你去洗个澡吧。我给你生火烧水。山上有大桶,沟里有清泉,洗净你身上的杀气和火气,不然我闻不惯。于是将军就挑桶下到山沟取水,清风道人就生火。将军倒水入锅,清泉哗哗,火光熊熊。水烧热了,清风道人就取桶,洗净了。将军倒水入桶,将桶到满了。将军说,师傅,你回避一下。清风道人问,我回避什么?将军笑着说,我要洗了。清风道人笑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脱吧。将军就脱。将军脱光了。将军一身的伤痕。清风道人说,大丈夫立世不容易!能屈能伸。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得就是失,失就是得。将军说,身上伤痕我不怕。怕的是心里的伤痕。我心里也都是伤痕啊!清风道人说,洗吧。是我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洗?将军说,今天师傅的大桶和大别山清泉,我就知足了。让我自己来。

将军洗了后,赤条条的,就上床。扯过带来的被子要盖。清风道人说,盖我的吧。你带来的,味太重了,你睡不安稳。于是清风道人给将军盖上青色大被。将军太累了,倒头便鼾是鼾,屁是屁。

清风道人坐在观前的草地上,诵老子的《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清风徐来,山流清泉。

潺潺复潺潺。

将军一觉醒来,已是红日当空。观里暗,将军睡糊涂了,以为是下午。抬起手看表,以为表没上弦不走了,赶紧上弦拔表,将表拔到两点。清风道人煮熟了粥,端上几样小菜上桌,对将军说,吃中饭吧。将军说,错了。又赶紧将表拔回来。清风道人说,你太忙了。闲下来吧。将军掇碗便喝,喝得响响的,那样子很贪婪。清风道人看着将军的样子,就不吃,看着将军喝。将军喝了一碗又一碗,一连喝了三碗。将军夹着咸菜朝嘴里送,嚼得有滋有味。将军掇着空碗问,还有吗?清风道人笑了,说,锅里没有,碗里有。清风道人将自己一碗粥,递给将军。将军像个孩子不好意思笑了,说,对不住师傅。将军不吃。清风道人说,喝了吧。将军说,我太贪婪了。清风道人说,食色性也,不为贪。将军说,师傅,你这是孔子的话。孔子是儒家。你怎么端来了。清风道人问,你怎么知道的?将军说,在京城里同那些雅将吃饭吃多了,听来的。清风道人笑了,说,什么儒什么道,我现在是一锅煮啊。我不贤,愿追东坡居士。

清风道人笑着问,盖我的大被,做梦没有?将军说,没有。盖你的大被还做什么梦?清风道人问,真的没有?将军说,真的没有。清风道人说,这就是好。

将军问,师傅,对我说实话?你是什么人?

清风道人笑了,这个时候是你问的吗?不要问了。睡着了不要做梦,醒来更不要做梦。我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我。还有一碗粥,你吃不吃?将军说,我不能吃。清风道人掇起碗说,你不吃,那我就吃了。

清风道人就掇起碗来喝粥,同样喝得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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