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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成长教育(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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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cAtion

导演罗勒·莎菲

编剧尼克·霍恩比

琳恩·巴伯

主演凯瑞·穆里根

彼得·萨斯加德

主演阿尔弗雷德·莫里纳

奥莉维亚·威廉姆斯

艾玛·汤普森

这是一个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故事。16岁的珍妮(凯瑞·穆里根饰)是一个聪明开朗的姑娘,就读于英国伦敦乡下一所女子学校的预科班,她的成绩很好,父母亲和英文老师斯塔布斯小姐(奥莉维亚·威廉姆斯饰)都对她期望很高。尤其是父亲(阿尔弗雷德·莫里纳饰),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围绕着“考上牛津”。他们想到了面试中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甚至为此设计了她的“爱好”——演奏大提琴。

为了符合这个“爱好”,珍妮不得不参加了学校的“青年管弦乐团”。一天,珍妮刚从排练房里出来就赶上下大雨,她没带伞,淋着雨在路边等车。这时,一个男人开着一辆红色豪华跑车停在她面前,对她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大提琴放进车里,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它被雨淋。

就是这样,珍妮认识了大卫(彼得·萨斯加德饰)。

珍妮再次碰上了大卫时,他邀请她周五晚上去听音乐会。珍妮很想去,但立刻就想到了古板的父亲。大卫笑着告诉她一些应对类似情况的小技巧,并说他会负责说服珍妮的父母。

然后他做到了。大卫去拜访珍妮家,他的幽默风趣、优雅风度很快就赢得了父母的信任。那天晚上又是个雨天。每次碰见大卫好像都在下雨,每一场雨都那么让人愉快。珍妮见到了大卫穿着时髦、热情友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听音乐会,然后一起去高级餐厅吃晚餐。在富有情调的歌声和烛光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梦幻美好,尤其是大卫。

珍妮开始和大卫频繁交往。大卫带她去别墅玩,参加拍卖会。珍妮对大卫了解得越来越多:他经营房地产和艺术品,交游广泛,朋友从上流社会的宠儿到贫穷窘迫的黑人。大卫是这样不可思议。

而珍妮自己的生活是这样平庸郁闷。她的拉丁文又考砸了,父亲大发脾气。所幸的是,大卫出现了。他告诉他们,周末他要去牛津大学看自己的老师,希望珍妮能一起去。父母对于大卫的财力和人脉感到震惊,居然同意了。

大卫当然不是牛津大学的学生,他只是又耍了一个花招。他们和朋友一起到牛津去玩。晚上,和大卫同处一室的珍妮非常紧张,她告诉大卫希望能在17岁之前保持处女之身。大卫微笑着说,可以,这并不妨碍浪漫。

但是,大卫他们来到牛津另有所图。他们在牛津周边用欺骗和恐吓的手段搜罗古董、艺术品。这也是他经营房地产的方式。珍妮非常不安,可大卫用温柔的口吻挽回了珍妮的心。

珍妮爱上了大卫,虽然她的恋爱得到了校长的警告。大卫轻而易举地实现了珍妮所有的愿望。他带她去了梦想中的巴黎,度过了一个浪漫的17岁生日。在这样一个日子和地点,珍妮选择结束自己的童贞。与此对应的是她越来越糟糕的作文。珍妮送给斯塔布斯老师一瓶香奈儿5号,可是她没有收下,而是质疑了珍妮的现状。

大卫向珍妮求婚了。珍妮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回避了这个话题。迷茫的她回家后询问父母,父母却十分高兴,他们认为珍妮的教育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珍妮终于和大卫订婚了,尽管斯塔布斯老师和校长都非常反对。她骄傲而伤感地离开了学校。为了庆祝,大卫请珍妮一家人去吃晚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珍妮看到了大卫车里放着的信件。原来大卫早就结婚了。大卫向珍妮许诺他会离婚,可珍妮只要他亲口把真相告诉她的父母。大卫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珍妮去见斯塔布斯老师,在老师平凡简朴的家里,珍妮请求老师帮助她重返学校。老师欣然同意。

珍妮又开始读书了,这次她不再觉得无聊沉闷。不久,她收到了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大学里,她像所有初入牛津的新生一样感到好奇、新鲜,像所有女孩一样恋爱,和一个普通的男孩。

画外之音

“我知道,我想要的生活,是没有捷径的。”16岁的珍妮在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奇遇后试图重返校园,她这样对校长说道。

罗勒·莎菲,一位我们并不熟悉的丹麦女导演,在这部影片中出色地展现了女性导演所特有的想象力。电影优雅迷人而富于英伦风情,她细腻生动而满怀温情地展现了处在女孩与女人交界之际的珍妮内心所有的少女情怀、急切渴望和迷惘犹疑。尽管改编自一个现实故事,影片本身却显得如此浪漫梦幻,男女主人公漫游巴黎时的手持摄影、跳切剪辑,让我们不禁想到法国新浪潮大师戈达尔的《精疲力尽》,如歌里唱的那样:“有几束阳光/来自夏日的天空/有悠扬的手风琴声/来自河上的船员/各式各样的希望/在巴黎的天空绽放。”

少女珍妮生活在伦敦乡下,生活里只有上课、考试和乏味的“青年管弦乐团”。而珍妮向往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她爱听法文歌曲,喜欢伯恩·琼斯的画。她最爱说“等我上了大学……”这样的句式对于我们国家的高中生来说毫不陌生,尽管我们中大多数都没有运气遇见一位大卫那样温柔多金的优雅绅士,来帮助我们在急速实践的梦想中认清残酷的现实。珍妮接受了大卫的求婚,然而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确定,因为电影没有像展现浪漫巴黎那样展现这个本应更加浪漫的情景。相反,我们是在一个比较俗气的时刻知道了这个结果——一枚扎眼的戒指,一群女学生的惊呼。影片的名字叫“An Education”。“Education”是什么?片中珍妮曾忍着眼泪质问过校长。父亲认为有了一个可靠的丈夫就不再需要教育,校长则含糊其辞地说是“为国民服务”。可以说,就是这样的缺乏吸引力的解释让珍妮做出了这样一个“堕落女人”的决定。虽然电影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问题却耐人寻味:教育远远不够,关键是为什么教育。

电影还被认为具有女权主义的色彩。围绕在珍妮身边有三个重要男性角色:父亲杰克、大卫以及稚嫩的格拉汉姆。父亲对珍妮的严苛要求,真正目的是为了让她找到能带领她跻身上流社会的如意郎君,所以大卫出现后,拉丁文、牛津都不再重要;而完美的大卫却在道德上有严重的缺失;至于珍妮的同龄人格拉汉姆,则代表能力不足的男性。父亲和大卫,都是典型的试图物化女性的男性。三个男性都不能帮助珍妮完成“自我成长”。与男性角色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女性角色斯塔布斯小姐。一度被珍妮视作刻板人生代表的斯塔布斯小姐,却在片尾向珍妮呈现了她的温馨小屋,象征了独立、自由的生活。珍妮成长中最重要的课程,正是在女性角色的鼓励和支持下,通过“自省”来完成的。换句话说,是女性援助了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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