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92300000003

第3章 叙述者的地位(1)

(第一节) 叙述格局

中国传统小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形式上惊人的一致——“模拟”或“保持”口头文学的诸特征,以致文学史上一直用其形式特征称呼之:“平话”,“话本”,“拟话本”或“说部”。

但“话本”这词意义不清楚,它可以是说书人表演的记录(“录本”)或是说书人手头参考书(“母本”)。从后一个意义上说,它不是为阅读而制作的;从前一个意义上说,是为阅读制作的。究竟为何义,史家从未弄清。鲁迅在讨论《全相平话五种》时说:“观其简率之处,颇足疑为说话人所用之话本,由此推演,大加波澜,即可愉悦听者,然页必有图,则仍亦供人阅览之书也。”这样,话本既是记录之本,又是演出之本,两者兼用。然而,如果认为古代白话小说是从口头文学演化出来的,那么,文本的口头文学特征,应当是越早越明显,渐渐消退。事实恰恰相反,古代白话小说从宋至元至明,其口述文学特征不是渐渐消退,而是开始时很少,渐次加强。“拟话本”比“话本”更具有口述性。

实际上,这两个词现在用来作为古典白话短篇小说的时代划分:现存的被文学史家公认是“话本”的小说,是宋元白话小说的代称,明代出现的小说,就被认为是“拟话本”。本来这两个词应当是标明古典白话小说的口述文学源流和演变方式,实际上很容易引起误会。

目前可以确认的唐五代话本“真本”只有敦煌变文。

从敦煌变文中看不出口头叙述文学的形式特征。我们完全可以设想它们只是节要。后世“话本”或“拟话本”小说中据说源出说话艺术的种种风格标记,在敦煌变文中完全找不到。

现存的某些白话短篇小说,据说接近唐代说话原本,如《庐山远公话》《韩擒虎话本》《叶净能诗》等等,它们的共同特点是使用浅近俗化的文言。现存宋元讲史话本中,保存宋话本原貌最多的可能是《大宋宣和遗事》,全书文言和白话相间,文言部分大抵源自旧籍,白话部分多为民间传说。而正由于这些白话部分,不少研究者认为它是半拟话本,非真话本。这样一说,话本与拟话本的区别似乎又是文体上的——不像口述艺术原貌的可称为话本,用白话写成而酷似口述艺术原貌的,反被认为是拟话本。

聂绀弩先生曾经谈过这问题。他指出:真正的话本供临场发挥,而在模拟的写本中,“话说”、“欲知后事”、“有分教”反而得全部写上,有一百次就得写一百次。他这种看法是有道理的。

孙楷弟先生曾指出:“明末人作的短篇小说,从体裁上看,与现存的宋元话本相去甚微,但论造作的动机,则明人作短篇小说,与宋人编话本不同。” 他强调话本供说唱参考,而拟话本专供阅读。这里就产生了一个悖论:供说唱参考的,反而不需要口头文学诸标记,而为阅读而制作的,反而要努力保持(不如说,设立)口头艺术诸特征。

如何解释这奇怪现象呢?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既然中国传统小说叙述形式上的口述文学特征不是话本的程式,而是拟话本的程式,那么,它们也不是中国传统白话小说的起源——口述文学留下的痕迹,只能说它们是中国小说由于某种需要而采用的程式。一定要说古代白话小说保持口述艺术特征,不仅不符合文学史,而且会导致许多错误的理解。

中国白话小说漫长的改写期中,由于白话小说在中国文化的文本层次中所处的几乎是最低的地位,它的文本丧失了著作主体,只剩下编辑主体,而编辑主体的非权威性使文本难以固定。这时期白话小说任何文本都有可能被不断改写,不管是话本还是拟话本,不管是旧著改写,还是创作,几乎每一次的刊印都是一次改写。

改写,成了小说文本存在的基本模式,不断改写造成写作主体特征平均化。从而使所有的中国传统小说形式特征趋向于均质一致。这种均质口述性并不是口述文学传统的结果(许多民族有比我国更漫长的口述文学期,却并没有口述模式化的小说),而是长达四个世纪的改写的结果。

明末改写期结束时,主体平均化与叙述特征均质性已形成了强大的叙述程式。即使如此,当中国小说进入创作期,小说作者们也并没有这个义务非要接受这个传统程式。这个传统程式得以延续的原因,是白话小说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没有改变,不管作者本人在创作中投入多少精力,对他自己的创作成果多么珍视,白话小说文类限制了它的文本地位,从而限制了它的著作主体强度与叙述形式的独创可能。

中国小说在改写期和创作期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证明这传统程式本身没有完全抑制主体对文本意义的创造力量。只有当整个文类的文本地位有所变化时,传统程式才有可能起根本的变化,这种情况,到晚清才出现。

固然,说古典期中国白话小说形式完全匀质,有点夸张,个别优秀作品突破传统程式,取得了很有意义的成绩。本书将强调指出在传统程式的压迫中取得这些突破是如何难能可贵。

从叙述学观点来看,口头叙述与书面叙述有本质上的不同。口头叙述是一种多中介传达,其物质表现形式(表演者的演艺、声音、服装道具布景等)在叙述文本(广义的文本)中结合得很紧,使得其文本本质上是“非重复的”。每次表演都创造一个新的文本,不管表演者对“底本”如何忠实。为了平衡这种非重复性,为了稳定表演的接受与理解,程式在口头叙述中就变得很重要。反过来,程式又保证了口头叙述所传达的意义之确在,保证了传达之有效。

而书面叙述情况则大为不同。书面文本的物质表现形式,(写本、抄本、版本等)与“文本”是互相脱离的,只要文本的语意没有变化,不同版本的文本实为同一意符。因此,书面文本本质上是重复性的(可重印,可重读)。相对口述文本来说,程式不是至关重要的稳定因素。重读的可能使书面文本在叙述技巧上出格创新的弹性较大。中国白话小说处于上述两者之间。它具有重读的重复性,却并没有重印的重复性。每次刊本的不断重写使它的重复性大为降低。重复性减低,使程式变得相当重要。

当然,书面叙述文本不是完全与其物质表现形式无关的。一部分超文本形式特征直接进入叙述。

第一类这种特征是图像性的,《金瓶梅》中引到公函牒文,照录了其顶格、空行的格式(就像现代小说说到主人公收到电报,也会引用不加标点符号的电报文),《红楼梦》写到通灵宝玉时,就画出了宝玉正反面的形状——这不是插图,插图是文本之外的类文本(paratext)因素,因版本而异,而通灵宝玉的图像是任何版本无法删去或更改的(就像《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乐谱),它们是叙述文本的一部分。

另一类是分章分节分段标点等印式特征,这类特征与文本结合得很紧,但于文本是“半加入”式关系,直接影响到文本的基本形态。在本书的讨论中,将详细谈到中国白话小说的印式造成的重要叙述学特征。五四小说的产生,如果没有“西式”标点、分段等印式,几乎不可想象。所以当时上海鸳鸯蝴蝶派作家把五四作家称为“新式标点作家”,倒也并非简单化的恶谥。

反过来说,传统白话小说的现代版本,都加上标点,有的甚至给予分段。这样,文本就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改写更严重的变异。本书将谈到现代版本引入的物质形式特征对白话小说文本造成的诸种难题。

在非艺术的叙述中,口头叙述者与书面叙述者没有根本的区别,新闻报告者,无论是口头的,还是书面的,都是信息的实实在在的发出者。

但是虚构性叙述(小说,叙事诗),口头叙述者与书面叙述者很不同。在口头艺术叙述中,叙述者无可怀疑地是叙述信息的发送者,他是个有血有肉的存在,信息的接收者可以与他直接接触交流。叙述的作者(如果有个作者的话)反而只是一个假定,叙述行为并不一定需要这个假定作者才能成立。口头叙述者是文本信息主体的完整的、“饱和”的实现。

在书面叙述中,叙述者只是一个叙述学上的功能,一个“纸面上的存在”。是作者“偷听”到这个叙述者讲的故事,写到纸上成为叙述文本。实际上这个叙述者是作者创造的作品中的一个人物,一个特殊的人物。作者在创作整个小说时,必须创造这个特殊人物,并且安排他与整个叙述的各种关系,从而使叙述者能完成如下功能:

作为与叙述接收者相呼应的主体——传达职能;

作为小说的讲述者——叙述职能;

作为叙述进程的控制者——指挥职能;

作为对叙述中的故事之评论者——评论职能;

自己作为一个人物——自我人物化职能。

热拉尔·热奈特曾经讨论过叙述者的诸职能,他谈得略嫌混乱,而且他没有指出一个关键的问题,即口头叙述者与书面叙述者在完成以上职能的方式完全不同。在口头叙述中,叙述者自然而然地执行这五个职能,五种角色都是他的实体存在之自然推演。

他说话,他发出叙述信息;

他与叙述接收者——听众——直接接触,互相呼应,甚至当堂交流;

他控制着叙述进程,随便可以根据听众的反应添入解释,使听者不至于糊涂;

他君临于叙述“世界”之上,随时可以对叙述加以道德上的评论或解释,使听众得以“正确”理解叙述的故事之意义;

他可以用动作或声音模拟叙述中的一个人物,此时,他暂时搁置叙述者身份。

而在书面叙述中,叙述者只是个纸面存在,他虽然也得完成以上职能,方式却很不相同。

他唯一能比较自然地完成的只是自我人物化职能,因为他本来就是小说中一个特殊人物。他并不需要搁置他的叙述者身份,他本身就是一身兼二任。只是,他只能做一个固定的人物,他不可能任意改变身份。

除此之外,他完成其他四个职能的能力就很成问题了。

他只是叙述信息的假定的发送者,他自己是被叙述创造出来的。在书面小说叙述中,也会出现对叙述进程进行控制的语言(“花开两枝,各表一头”)或对叙述的故事进行道德评价(“看官,世上毒莫毒过妇人之心……”),但是我们既无法肯定这些话应当算作者的话,也无法把它们当作一个人物主体所发出的意见,毋宁说,这声音来自这两者之间一个非实在的“主体”。

小说叙述文本是假定作者在某场合抄下的故事。作者不可能直接进入叙述,必须由叙述者代言,叙述文本的任何部分,任何语言,都是叙述者的声音。叙述者既是作品中的一个人物,他就拥有自己的主体性,就不能等同于作者,他的话就不能自然而然当作作者的话。正如口头叙述中,当叙述者乔装一个人物说话的腔调时,他不能同时作为叙述者进行指点或评论。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书面小说叙述中一个最基本的矛盾:发送信息的主体分化了,分成两个——作者与叙述者。(在非虚构书面叙述者,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因为作者并不需要塑造一个叙述者,他自己就是叙述者。在新闻报道中,报道者就是叙述者。)

这个区分之所以有必要,是因为这二者在对叙述所采取的语调上,价值判断上,态度上很可能不一致。作者不通过叙述者不能直接在叙述中说话(因为整个小说是他用某种方式记录下来的叙述者讲过的),而叙述者既是一个人物,他说的话就不一定是作者想说的话。因此,韦恩·布斯在《小说修辞》中所用的术语“作者干预”(authorial intrusion),在叙述学上是不能接受的。在本书中,我改用“叙述者干预”。

在口头叙述中,在非艺术书面叙述中,叙述者高踞于其叙述行为之上,他是个叙述的叙述者;而在书面艺术性叙述中,叙述者的人格是叙述产生的,是他自己的叙述行为的结果,因此他既是个叙述的叙述者,又是个被叙述出来的叙述者。这是理解虚构性书面叙述的一个关键问题。

在不同书面艺术性叙述中,叙述者的自我人物化程度是不同的,也就是说,他在叙述/被叙述的两难之境中的位置可以变动,形成不同的叙述表现方式。叙述学研究者一般区分两类叙述者:现身叙述者与隐身叙述者。现身叙述者是明显地被叙述出来的叙述者,出场的叙述者;而隐身叙述者是不明显地被叙述出来的叙述者,即从不出场的叙述者。

现身叙述者常被称作“第一人称叙述者”;隐身叙述者则称作“第三人称叙述者”。这两个“俗称”易引起误会,因为任何言语主体凡要提起自己,只能用第一人称(即自称“我”或“我”的变体,如“说书的”),第三人称叙述者只是不说起自己的叙述者。

隐身与现身这两个术语所指的,实际上是两种极端情况:几乎不可能有完全隐身到不露任何痕迹的叙述者,绝大部分隐身叙述者只是隐到一定程度而已。这种隐身程度与叙述者执行上述五个功能的个性化程度正成反比,也就是说,叙述者越是现身,他在叙述中的声音越“清晰”。如果叙述者做到完全隐身(在所谓“墙上苍蝇式”叙述者的现代小说中),他的叙述读起来好像来自虚空。

分析中国传统小说时,这个“隐身程度”概念特别重要。因为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者的自我角色化是固定的,他总是用第一人称自称“说话的”,或“说书的”,而且在进行干预时总是毫不犹豫地亮明自己是以叙述者身份进行干预。但是他从来不在叙述的故事中扮演一个角色,他是个“出场但不介入式”叙述者,这就使他能处于隐身叙述者与现身叙述者的地位之间,进行一种具有充分主体权威却又超然的叙述。

叙述者的这个地位是中国传统白话小说这文类预定的,是不可更改的。在中国传统白话小说中,有个别例子(例如《红楼梦》),叙述者自我化的程度加强,多少变成了叙述中的一个人物。可是这种自我化往往发生在楔子之类开场中。当小说进行下去时,叙述者不再记得他的新身份,而依然以“说书者”这个不加入式显身叙述者身份讲述全部故事。

叙述者的职能之一是招来叙述接收者,并与之相呼应,因为任何信息传达从定义上说必须有个接收者。

叙述接收者在叙述中相应地完成五个职能:

与叙述者的叙述职能相应,他是听故事者;

与叙述者的传达职能相应,他是叙述信息的接收者;

与叙述者的指挥职能相应,他需要叙述者告诉他叙述如何展开故事,以便弄懂叙述技巧;

与叙述者的评论职能相应,他需要叙述者告诉他如何理解故事;

他多少是被人物化的,也就是说以不同方式在叙述中作为一个人物出现。

前面四个职能是与叙述者相呼应而形成的,只有最后一个职能可以说是独立完成的,但也要靠叙述者讲述出来。没有叙述接收者与叙述者相呼应,叙述者不可能完成其职能,叙述行为要靠这两个人格合作才能完成。叙述者不可能对着虚空讲故事,叙述者也不能无缘无故发表评论。从这个意义上说,叙述接收者与其说是需要听叙述者的评论,不如说为这些评论提供了借口。

同类推荐
  • 散文:文苑灿烂散文

    散文:文苑灿烂散文

    我国古代散文的发端,可以追溯至殷商时代。在商朝的甲骨卜辞中,已经出现不少完整的句子。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上常刻有长达三五百字的铭文。这些句子和铭文就是我国最早的散文。春秋战国时期是先秦散文蓬勃发展的阶段,出现了许多优秀的散文著作。当时的散文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历史散文,一种是诸子散文。两汉的散文在许多方面继承先秦传统而有所发展,涌现出了许多著名的散文家。汉赋是在汉代涌现出的一种有韵的散文,在两汉400年间,一般文人多致力于这种文体的写作,因而盛极一时。
  • 追忆张逸生

    追忆张逸生

    张逸生是冀东抗日和解放战争时期的革命军人,忠诚的共产党员,1973年任柏各庄农场党委书记。2016年是柏各庄农场建场60周年,张逸生诞辰100周年。本书收入20多篇富有真情实感的追忆文章,从不同角度和侧面,见证了一位优秀共产党员、人民公仆不平凡的人格和精神。此书既是对他的纪念和缅怀,也是以史鉴今的重要文史资料。
  • 英国绘画

    英国绘画

    《英国绘画》为英国艺术评论家埃里克·牛顿的著作,是关于英国绘画的简略导言,书中内容表示,英国绘画曾经于两大领域内造诣极高,即十八世纪的肖像画,与十九世纪的风景画。通过本书中内容可知,英国艺术家就是凭了强烈的浪漫气息,产生了古典主义不能产生的东西。它能描写,也能表达。英国艺术家注意个人眼目所及的奇特的细节,发为富有诗意的作品,且大批独往独来的艺术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因素可寻,作品都有特殊的英国意味。
  • 南磨房行走

    南磨房行走

    《南磨房行走》旨在让形形色色、光怪陆离,有着怎样闪光的头衔、动听的言辞、华丽的外衣都显示出本来面目。具体内容包括《“避邪”的邪门》《质疑十条“土”法律》《还有多少空置地在扯皮》《说“包二奶”》等。该书可供从事相关工作的人员作为参考用书使用。
  • 一生要读的美丽唐诗

    一生要读的美丽唐诗

    唐诗是中华名族智慧的结晶,它如浩瀚的海洋,蕴藏着数不尽的珍宝。历代人吟之诵之,借此体味人生苦乐,感悟生活哲理,议论社会时弊……《时光文库:一生要读的美丽唐诗》的选编,参照了多种唐诗选本,提取各家精华,旨在于为广大读者提供一本普及型唐诗读物,从而弘扬民族文化,提高民族素质……
热门推荐
  • 凰医帝临七神

    凰医帝临七神

    (原名《焚尽七神:狂傲女帝》)前世,她贵为巅峰女帝,一夕之间局势逆转,沦为废材之质。魂灵双修,医毒无双,血脉觉醒,一御万兽。天现异象,凰命之女,自此归来,天下乱之。这一次,所有欺她辱她之人必杀之!他自上界而来,怀有目的,却因她动摇内心深处坚定的道义。“你曾说,你向仰我,你想像我一样,步入光明,是我对不起你,又让你重新回到黑暗。”“你都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像向仰你?!”爱与不爱,从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带走了所有的光明与信仰。
  • 啼笑银缘

    啼笑银缘

    连着几天大雨,洪水猛涨,一夜之间兰溪城便成了洪水的游乐场,可怜十八巷的路家夫妇没跨出门坎,便被洪水请到阎王殿去了。留下一对儿女,女儿路春娘,十八岁,儿子路春水,十一岁,姐弟俩含着热泪,告别老家的一堆瓦砾,前往富阳投靠姨妈。哪知到了富阳一问,姨妈三年前富春江里翻船落了难。姐弟俩真是欲哭无泪,上天无门。不知哪个好心人说,好像在严州看到过姨妈,让她们去严州找找,还赠给姐弟俩点盘缠,也许姨妈有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姐弟俩千恩万谢,看到了一点希望,一路乞讨卖唱来到严州。严州城位于兰江、富春江、新安江三江口交叉处,商贾云集,交通繁忙。
  • 卿本妖灵

    卿本妖灵

    蓝玥,一个穷的只剩座宅子的小可怜,安安分分乖巧看家等哥哥直到有一天,一只会说话的猫咪告诉她:你其实是妖灵沐澄。蓝玥:啥玩意儿??从此,她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腿部挂件。#一个熊孩子重生后继续搅天搅地的故事#
  • 一吻定情:总裁晚上好

    一吻定情:总裁晚上好

    白小西倒霉不断,父母惨死弟弟截肢,还被错绑到山间别墅。豪门之中陷害诡计无处不在,他虽然霸道凌虐她,却也几次伸手援救。随着真相一点点显露,父母的惨死竟是……而随后而来的绑架,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秘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原来爱情,并非姹紫嫣红

    原来爱情,并非姹紫嫣红

    本书为超级畅销书作者编剧人海中的最新一部爱情小说,以一个高富帅和白骨精的小资女性爱情故事展开。留白,一个26岁离婚一年的单身妈妈,一次相助朋友的过程中,留白邂逅了年轻的楚承,两人开始了一段姐弟恋。其间,留白又认识了肖,留白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男人,选择了最爱自己的男人,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 斗罗之比月在上

    斗罗之比月在上

    姜黎歌原本是一个大学生,在去毕业典礼的路上,被货车撞死了。无意中绑定了斗罗之抽奖系统。她会在斗罗大陆上引起怎样的风波呢?
  • 新编大学体育与健康教程

    新编大学体育与健康教程

    全书共分14章,涵盖了高等院校体育课及课外延伸所需内容。在前5章中,分别介绍了体育教育,现代体育与学校体育等;从第6章到第14章,分别介绍了田径运动、球类运动等内容。
  • 寻物坊

    寻物坊

    裴千里觉得自己有很多长处:有钱、能打、聪明、长得帅、不要脸。短处嘛,就是在京城里新开了一个专门替人寻物的店——寻物坊之后,喜欢上了被人扔在他家门口记忆全失的韩冷香,还认识了几个损友。原以为是天意让他们相逢,可是替京城首富家的教书先生找到其声称丢失20年的金戒指而名声大噪,还解开了妓院头牌红玉的金簪失踪之谜等难题之后,他惊觉这些人都是带着不同的目的来到他身边,还跟他苦寻的身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他尚在襁褓中,就被迫参与了二十年前发生的皇宫盗抢案,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苦心隐藏的秘密……
  • 我到达过的那片土地

    我到达过的那片土地

    这里没有烦恼,没有担忧,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我们未知的事……
  • 末日与神明

    末日与神明

    末日降临,一场场天灾人祸让世界分崩离析,神界之门却在这一刻开启。走进神界之门,就能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神明。重生的罗斯一脚踏入两个世界的漩涡,从此一个世界为人,一个世界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