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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暖爱(1)

暖爱:城市怒放的夜晚,盛开出一大朵一大朵的寂寞,然后有人就着一盏灯,或者一杯酒,就那么哭了。于是开始相信真的是有爱情的,真的爱过,但其实爱情在这一刻已然被曲解。因为,真正的爱情是我爱你,无论刀山火海、风阻雨隔、荣华富贵、贫困没落我们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因为是谁说过,亲爱的,我爱你,如爱我身!完整的爱情是健全的身体,残遭解剖的,只能是实验道具,不如学着缝合吧,一针,一线,一心,一意……

1.渐行渐远的真知——爱情的后来

是谁说过的,我们要先学会生存,再学会生活。我想,爱情是属于生活的吧。而我们,也是在有了生存的前提下,才可以考虑去感受生活的。

她爱他,却仿佛总是爱不对,总是爱不好,爱到他从她的世界里逃掉,七年的时间,一了百了。

她坐在宽阔的原木窗台上,看玻璃外面人流如织的街道。沿着这条街往前走,拐一个弯,再过七八站,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火车站了。七年前,他在站台上望眼欲穿的等到她,她携着单薄的行囊和满腹的心事。她离开了自己的城,离开了自己的父母,离开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她只有他的怀抱可以依靠了,他说他会一辈子都对她好。一辈子有多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他在身边,她会安然如一株四月的樱草。只是如今天,爱她的他逃掉了。

她揣着一只大瓶子走出屋子,沿着光影稀疏的街道一个人游荡,每路过一间药店她都会进去购几片安定放在自己的瓶子里。华灯初上的时候,她已经购得了满满一瓶子安定,她满意而归,颊上却是满满的泪,涌出,滴落,滴在她和他曾经走过的街道上。

回到家,她铺开雪白的信纸给他写最后一封信,字里行间,尽是七年来的点滴过往。

数天后,当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在这座城市里,他再都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信中,她说:这一生爱过你是件幸福的事情,只可惜我们的一辈子只有七年。我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自己的城市,那里有我的父母、朋友。我想,这个世上除了时间没有回不去的地方。我买了足够多的安定,它们能在我思念的间隙,帮我抢来一些安稳的睡眠,我已经没有你了,我不想再没有健康的身体。别了,我爱的人,只是很遗憾在我还爱着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再爱我了,不过,这一生,这一世,我的生里死里,俯里仰里都会记得你曾经给过我的好。

是的,如果没有爱情了,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也是好的。

形色各异的爱情故事有很多,但结果却有很多的相同。是谁说过的,我们要先学会生存,再学会生活。我想,爱情是属于生活的吧。而我们,也是在有了生存的前提下,才可以考虑去感受生活的。倒不如,先把自己照顾好,然后期待再有一个人走进你的生命,像翻阅一本好书,你一边写,他一边读,如此这般,过完一生。

2.渐行渐远的勇气——你用什么愿望,多少勇气,捏成爱情的模样

他手里是一个不圆不方的小玩艺,各色的橡皮泥绞杂在一起,倒还真有点地球仪的感觉。她客气地夸他这么小就会捏地球了。他说我想要个地球,所以他就有了个地球。

她语气淡定地跟他说分手,心里却明白,她是爱他的,一如继往。

他是即将留洋的博士,而她只是一个痴傻的平民女子。他们的爱情一直地不被看好,不被祝福。她也同样在这桩爱情,里看不到幸福的结局。她不知道,他七年的异国之旅后是否还能找到回来的方向。

关于这桩爱情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绝决地跟他说分手,然后一个人,继续前行,假装不再爱他,假装不去想念。她不能用七年的青春去做爱情的赌注,不是不想,只是不敢面对错失全局的杯盘狼藉。她以为早一点了结会少一点痛。

他对她的说辞不闻不问,他说我会回来的,他目光深邃,他语气坚定。

她看着他的客机腾空而起,泪如泉涌。

她选择离开这座城市去遗忘一切。列车穿梭在夜空下陌生的地域。她对面的“男人”神情专注,他只有三岁。他把一盒五颜六色的橡皮泥捏在手心里,揉作一团。这让她想到残忍,每一块橡皮泥都有自己的颜色,她无法想象将它们揉作一团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一会儿,他走过来爬在她的膝上说:“阿姨,看我的地球漂亮吗?”他手里是一个不圆不方的小玩艺,各色的橡皮泥绞杂在一起,倒还真有点地球仪的感觉。她客气地夸他这么小就会捏地球了。他说我想要个地球,所以他就有了个地球。

那一刻,她觉得她比这个三岁的“男人”还要渺小,她甚至连个美好的愿望都不曾敢再有。

她在中途下了车,打返程车回到了他的城市。她要用七年的时间等他,即便他并不一定会履行誓言,她也会心下坦然,她相信,只要对爱情心存向往,那么,你要等的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其实,对爱情的愿望就像手中的泥巴,而我们就是在玩泥巴的那个心无纠葛的孩子。愿天下所有有情人,善良的人,都能用最美好的愿望捏成爱情幸福的模样。

3.渐行渐远的赞赏——冰雕里的爱情秘笈

如果你一直挚爱一样东西,不想让它消失无影,那么,就一定要在它所归属的环境里改变它,而不可漫无边际。

她爱他,爱到霸道。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都希望是她想要的模样,而他却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不足。她会恼怒,却不言离弃,只是尽了心,拼了命地想将他改变,改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如花的年龄和殷实的家境一直让她觉得,她无所不能。

而他,只是一个穷学生,固执、强硬,因为爱她,他会做一些些退步,但他对种种并非适合他的改变坚决抱排斥的态度。

她会花数百元去看一场豪华的演出,且表情从容。他的门票她也支付,但他做不到表情从容。一场演出的门票就是父亲一个月的工资,可以维持一家三口的日常开支。他是一个穷孩子,与生俱来的东西里,没有贵族的表情。

她带他去酒会,送他得体的西装,规定他说话的方式,走路和举杯的姿势,可他做不到一个绅士的模样。他喜欢白T恤,牛仔裤,喜欢无所顾忌的谈笑风生,喜欢推心置腹的跟朋友交际。

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把昂贵的瓷器砸得稀碎,可以歇斯底里,可以疯狂哭闹。这样的时候,她想让他哄她,像哄一个孩子。而他,总是平静地坐在一边,很沉着地把道理说给她听。说实话,他不喜欢她的无理取闹,但他爱她,他觉得爱情和爱情以外的东西都无关,所以,她的诸多行为并没有影响到他对她的如海挚爱。

他也并非全是好脾气,偶尔会发作。但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后悔,他会劝慰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学着适应,可以不改变,但不能让她因此不快乐。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退着,而她却一步一步逼近。最终,他决定放弃,这样的爱情让他疲惫不堪。

最后一次见面,他把地点选在冰雕馆,她拉着他的手,因为一无所知,而快乐得像个孩子。造型独特,做工精致的各款冰雕让她目不暇接,而他却急急地拉着她去了冰雕馆的操作间。他向那里的师傅讨了一块冰和一只雕刻刀,然后拉着她走出了冰冷的操作间。

在冰雕馆外面的长椅上,他把冰和雕刀递给她,告诉她,想雕什么就雕什么。

她微笑地接过他手上的冰块和雕刀,她想,她要把这块冰雕成他的样子。整个上午,她甚至一言不发,一直在忙碌着,雕他的额头,雕他的眼睛,雕他的下巴……她觉得,她无所不能。然而,最初的想法和最后的结局却是全然相反的,她没能把那块冰雕成他的样子,却让那块冰在她的手中消融成她脚下的一滩冰水。

他以为她会扔掉手里的雕刀,生气地走开。他甚至想好了,当她生气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去劝她,应该绝决地转身走开。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她紧紧握着雕刀,在那个小小的水滩边蹲了下去。再仰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如果你一直挚爱一样东西,不想让它消失无影,那么,就一定要在它所归属的环境里改变它,而不可漫无边际。对一块冰的挚爱,就是在它能存在的环境里让它更加完美;而对于一个人的挚爱,首先要让自己迁就到对方的环境里,再陪着他一起慢慢改变。这些,是他想要讲给她的道理,而在他还未开口的时候,她却说了出来。这个藏在冰雕里的爱情秘笈缓解了一场爱情危机。

4.渐行渐远的纯真——散装的红颜

她喜欢散装的一切,包括爱情。像商场里散装的糖,真实,纯粹,一目了然。没有虚伪,没有粉饰。

他们在一次聚会上认识,她如花的红颜让他眷恋,他像喜欢其它女子一样喜欢上她。

他送她各样的礼物,他有足够多的钱使每一样礼物都奢华,而她只收下礼物,却将华丽的包装盒还给他。

他不解。她却心知肚明,她喜欢散装的一切,包括爱情。像商场里散装的糖,真实,纯粹,一目了然。没有虚伪,没有粉饰。

她也想要这个心仪男子的散装的爱情,可是,自知,要不到。他是个可以有许多爱情的男人,却不会对其中任何一桩负责,所以,她把自己放在角落。

他送的巧克力,她吞下,融进血液。

他送的化装品,她用着,渗进细胞。

他送的情侣表,她戴着,等她红颜不在了,他不在了,它还可以陪着她。

他送的东西,她都让它们和自己有关,而那些华丽的包装,不要也罢。

流年如水,她就这样站在角落的位置,把自己有限的青春以秒为单位拆分成一堆旷世的红颜,都为他留着,他要多少,拿多少。等他不要了,她再收拾余下的苍老。

她懂,婚姻是给红颜和苍老打的包,而他只要红颜,不要苍老。所以,在这桩爱情里,她没有奢望。

她把自己的心事都记在日记本里。被他看到。四十年了,第一次,他为一个女子鼻子发酸。他不是没有散装的爱情,只是他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买家。

之后的清晨,他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出现在她门前,他说他有一辈子散装的爱情想要出卖,但她得用她短暂的红颜和漫长的苍老来交换。她站在门里,巧笑嫣然。

如果有一名女子为你准备好了散装的红颜,她一定是爱你的,那么,请连同她的苍老一起收购,这是一条幸福的捷径。

5.渐行渐远的信仰——爱情的图腾

你见过雨天赶路的人吧?如果她在走出去第一站的时候没有回头,走出去第二站的时候没有回头,那么,她大抵是不会回头了。事情往往便是这样,越是走出去的远了,便越是不好回头了。

大学毕业后,最常逛的一个地方,便是商场的首饰柜台,那时候,那么热爱钻戒,也那么强烈地渴望,有个优秀的男人,能承担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这是女友的婚礼教给我的爱情定律,我认定了,所有的女子,都必须,而且一定要遇到自己心爱的人,戴上他赠的钻戒,然后与其柴米油盐地过完一生。

是的,我不奢图浮华的生活,但钻戒是一定要有的。于是,我就那么等呀,等呀……

第一年,我等到的毛头小子,他很穷,为了存钱买房子,甚至开始戒烟戒酒。可是我爱他呀。便试图说,我们可以暂时住父母家,但你能不能先买枚钻戒给我?男孩当着我的面说,好呀,等我有了钱,别的女人有的,我都要让你拥有。彼时,真是感动了一回,就在我开始觉得有没有钻戒并不重要的时候,却听到了男友说过,又被别人复制到我这里的话——这么物质的女人,哪来的爱情,骗鬼吧!

第三年,等到的男人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我把爱情和友情做了N番对比,还在含糊不清的时候,男人却捧了漂亮的首饰盒来。看到盒子的一刹那,我跟自己说,嫁给他吧,至少,他是主动给我买钻戒的人。可是,在打开盒子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盒子里装的是一枚宝石戒指,的确很漂亮,但不是我想要钻戒。像那个男人,可以做好朋友,却不是我爱的那种。戒指我收下了,付了他1357元的戒指钱。

第四年,一个老男人把一笔足够买钻戒的钱推到我当面说,存起来吧,我会给你日常花销,这些钱留着,以备应急。我把钱存了,将折子给了那个老男人。

第六年,遇到的男人,他只和我谈文学,谈诗歌,他不谈钱,更不谈钻戒。我跟他说,我是个很俗的女人,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第七年,我又遇到了我第一年遇到的毛头小子,那时候,他已经不穷了,他有了车有了房子,他说那会儿误解了我,也买了钻戒给我。可是,我遗憾地发现,我已经不爱他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晓得,钻戒并非我的唯一图腾。一直以来,只是想有个心爱的人,能帮我圆了一个年少的梦。想必,爱是前提。

你见过雨天赶路的人吧?如果她在走出去第一站的时候没有回头,走出去第二站的时候没有回头,那么,她大抵是不会回头了。事情往往便是这样,越是走出去的远了,便越是不好回头了。所以,至此,一直等着,有个心爱的人,能心甘情愿地买了钻戒给我。他可以穷一点,老一点,我依然会很欢心与他一起享岁月。

6.渐行渐远的本真——所有的爱情都不是童话

所有的爱情都不是童话,也不是花,它只是我爱你,和你一起经风历雨,然后苍老迟暮。过平静的岁月,看云舒卷,花开落。

很多人都在用很多美好的事物形容爱情,譬如童话,譬如花。的确,这是人们对美好爱情的终极向往,无可厚非。然而事实是,没有几个人的爱情能一直地和风细雨,暖阳普照。更没有人能一直爱得像童话一样美满,像花一样安祥。因为,所有的爱情都不是童话,也不是花。

我是一位女子,爱着别人,也被别人爱着。说这些,只是想验明正身,告诉你,我亦如你一样,是渴望爱情的,而且更加地渴望它能功德圆满。不是我不喜欢童话,也并非我不艳羡花。我亦有过很多关于爱情的美好梦想,但当我在尘埃里安静下来,静静地发芽长大后,我开始明白,所有的爱情都不是童话,也不是花,它只是我爱你,和你一起经风历雨,苍老迟暮。

那个时候,上高中吧,喜欢上邻班的一个男生,他却喜欢着另外的女子。某一日,又见书上说校园后面的荒坡上生长着狗尾巴花,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回头草,只要你用心种下它,许许多愿,梦就能成真,爱就能回来。于是,用生活费买了最漂亮的花盘,移植很多回头草回来,许了很多愿。

后来,回头草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三年的时间耗完了,许过的愿已经不计其数,而我爱的那个男孩,他依然不知道我爱着他。毕业的时候,在操场的角落里摔了那只花盆。那时候,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爱情没有像童话那样开场。

之后好几年,又遇上心仪的男子。与他一起郊游,在沙滩,阳光很晒。他说你等会儿我,我马上回来。于是等着,开始想象,过不了一刻,他会捧着花,被晒得汗流浃背地回来。却枉然,汗流浃背的他回来时,只带了一把伞和几瓶冰水。想要的幻象没有实现,爱情便开始变得寡淡,不久后,分了手,以为会有王子,等在路上。

其后的好多年,和好多人的好多经历,没有一场像童话,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感觉我是个公主那般。误解,争吵,背叛,伤感。于是,常常忧伤,与快乐无缘。再随后,垂头丧气地把自己嫁给了一个还算不讨厌,而且会做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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