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候，复杂的是人的本身。”
“等你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呆上几年，你或许会体会我的话。”
向天雪没有好口气地说道：“是啊，不用几年，就在和你相处的这几天我就已经深有体会。”
？龙千烈闻言，问道：“深有体会？你都体会到了什么？”
“体会到了……社会的复杂性和抽象性。”
龙千烈淡淡一笑，问道：“你觉得我复杂，抽象？”
向天雪反口问道：“难道你很单纯？”
龙千烈紧了下嘴角，说道：“人本身就是复杂的动物。你也是。”他不单纯。在激烈的商战中，他掌控了那么多的大小企业，有太多人的人生，命运在他的手中，他没有办法单纯。当然，他不觉得现在复杂的自己有何不好。
向天雪赞同地说道：“是啊，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动物。”
“如果可以选择……你最想做什么？”他记得她是很喜欢画画的，她的专业不是经商，她最想做什么？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向天雪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知道，还没有来得及想……就不必想了。”
龙千烈深眸望着向天雪，说道：“你现在可以想，即便不能实现……人是可以做梦的。”
向天雪思索道：“嗯……首先，我会找一份工作先让自己独立，然后，游遍大江南北，画自己想画的画，或许，我会成为一个旅途中的画家，用不同的视角去看看这个世界，感受不同人，不同视角所看到的世界。那样，应该很有意思吧？”
“流浪在人生旅途中的画家？”
“为什么是流浪在人生旅途中的画家？途中的画家，不对，应该是梦中的画家。冬天的时候去哈尔滨看冰雕，夏天的时候去西藏的布达拉宫，记得有本书上写的，那里离天最近，春秋可以看看黄河，长江，还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是一定要去的，爬山爬到腿发抖，亲自感受一下一览众山小……”
“一览众山小？那你可以爬喜马拉雅山？”
向天雪继续说道：“喜马拉雅山脉？也许我真的会去，不过要等我先把之前说的看完。还有，吃遍天底下的美食，对了，去喝一杯爸爸最喜欢喝的六安瓜片……”说道爸爸，向天雪的神色黯然了下来，她心里泛起了酸涩：“梦想很性感，生活却很骨感。”
龙千烈带着宽慰的话语说道：“人因为梦想而伟大，只要不放弃……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不放弃，也许，有一天你的梦想就会实现。”
向天雪淡淡一笑，转口问道：“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没有梦想。”他的梦想？曾经有过，那时候他还很年轻，现在他长大了，没有。
“没有？是没有想过，还是没有？”
龙千烈简短地说道：“是没有。”在他的世界，他活的游刃有余，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所以，没有他梦想。
向天雪沉默了片刻，说道:“没有梦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活着的人，不一定都拥有梦想。没有梦想就不会有欲望，无欲则刚，更不会感到不甘心，也不会活着醉生梦死里。人因为梦想而感到幸福，可人也会因为梦想而感到痛苦，没有梦想的幸福，也不会有失去梦想的痛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