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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为了爱,成全爱(2)

1937年7月,她由南京抵沪,再次从黄浦江码头启程赴法。这一年,她已四十二岁,而赞化,已年过五旬。盛夏的江风浩荡吹过,她和赞化又一次像九年前那样,让江水见证伤感的别离。

九年了,尽管已尝过生活的百般滋味,那份曾经鲜艳炽烈的情感,也已化作温暖相守的寻常,但越是平淡朴素,在彼此生命中便越是难以割舍。他们都无法预知,此一别,何年能再相逢,只知世事维艰,时局难料,未来一切都是天尽头般缥缈迷茫。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从不离身的德制怀表,郑重地交到她手里。那是他二十年前,追随蔡锷的护国军讨伐袁世凯时,蔡锷送给他的珍贵纪念品。潘玉良知道,这块怀表对他的意义,是生命,是信仰,现在,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无法不流泪,无法不伤感。那根嵌有他们两张照片的项链,她还完好无虞地保存着,现在,一个新的离别纪念,又将陪伴她无数寂寞日子的煎熬。

送君一别终须别,唯见江水照离影。她原不过是暂离——她曾经一去七年,不是依然回家了吗?梦想是彼岸花,亲情是此岸根,再长久的离开,她也只是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然而,当汽笛长鸣海轮离岸后,1937年黄浦江边的那一刻,便成了他们这一生最后的相伴。此后的四十年时光,便日复一日红衰翠减,在红尘里淹没。思念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被大洋彼岸的两个人,执着地牵系着,年深日久长在了心底,一扯便幽幽生疼。从年少到皓首,从江城的邂逅到天涯分隔,像一场梦,像一个幻景,像她笔下的一幅画,流淌着热烈又寂寞的深情。

对着彼岸的身影挥一挥手,轻轻道一声:赞化兄,珍重!

相思始觉海非深

1937年11月,国民政府向重庆迁移,潘赞化也随之离开南京去了重庆。第二年,重庆国民政府解散了实业部,彼时,战乱使大批流亡学生聚集重庆,潘赞化便离职转行教育,与安徽同仁发起“安徽旅川公学”,后改名“国立九中”,潘赞化任总务长,此后多年,一直从事教育工作。

抗战全面爆发,国内水深火热。南京失陷后,远在法国的潘玉良,与潘赞化失去了联系。她整日悬着一颗心,在忧虑中艰难度日。1938年,她参加法国“沙龙”画展,在一幅自画像上题下这样两句诗:边塞峡江三更月,扬子江头万里心。

离开多灾多难的祖国,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也许从艺术角度而言,从抗战到文革,这几十年算是一场侥幸的逃避;但对于一颗思念故乡和亲人的心,那是一种无时无刻无止无休的熬煎。

彼时在法国,日子虽清贫,却活得有尊严。她住在第一次来法时便已相识的房东太太家,后来巴黎沦陷,她又搬到郊区的蒙巴纳斯小镇,在一间四面镶有玻璃墙面的顶层小房子里,绘画雕塑,深居简出。有时,她会去附近的大学绘画,或者到郊外写生。生活似乎就是为了绘画,绘画便是她全部的生活。

一个女画家,背井离乡,独在异国,除了一双充满艺术灵性的手,此身再无长物,生活便离不了贫困和窘迫。她靠卖画度日,却又不愿签约画廊。在异国人眼中,她是一个固执又不可思议的东方女人:生活清贫,却不驻画廊;形单影只,却不谈恋爱;漂泊异乡,却不入外国籍。她的固执和坚守,也许太另类和自我,因而被人善意地调侃为“三不女人”。

她对艺术充满了神圣的尊重。她不愿屈从于生活的逼迫,去迎合画廊的商业利益,将自由灵性的艺术降格为商品,因此她宁愿贫困,也要保持宁静自由的创作状态。

到法国的很多年内,她一直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再寂寞潦倒,艰难落魄,她也不愿轻易寻找另外一副肩膀去倚靠。她心底的那一个情感角落,被思念占满,再无空隙。

她和赞化都不太善于表达,曾经书信往来,都只是寻常的问候和朴实的关切。的确,他们的青葱年华已逝水东流,岁月,饶不过黑发红颜儒雅少年,也饶不过曾经哭曾经笑的如诗情怀。现在,他们的额角有了皱纹,发间已有银霜,却是远隔重洋,生死未卜,音信阻绝。

在法国最艰难的日子,饥饿和疾病轮番来袭。后来,一个叫王守义的中国男人,及时出现在她身旁,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王守义是河北人,1920年来到法国勤工俭学,此后一直侨居法国。认识潘玉良时,他已在巴黎圣·米歇街,拥有一间名叫东方饭店的中餐馆,是一个善良忠厚的小商人。身居异国他乡,两个中国人自然十分投缘,见潘玉良境况窘迫,极富同情心的王守义便时时接济。

她从此有了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他陪着潘玉良去巴黎圣母院、卢浮宫、凡尔赛宫瞻仰艺术珍品,陪着她在塞纳河畔、艾菲尔铁塔下写生,并且为她接洽绘画合约,为她四处筹资举办画展。他成了她的支撑和温暖的臂膀。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茫然孤独的心,更容易彼此靠近。然而,当王守义向她表白爱情时,潘玉良婉转地拒绝了他。她相信战争会结束,坚信赞化一定活着,一定在等着她回家!

王守义选择了理解和尊重。在往后的岁月中,他依然是潘玉良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友人,直到她最后的岁月。

她望眼欲穿,盼着国内的消息。不记得多少回,她将那块怀表贴在耳边,听秒针嘀嗒嘀嗒走动的声音。闭起眼睛,似乎能看到黄浦江水,仍在不舍昼夜地流淌;江上的邮轮,还是日复一日迎来送往;江畔码头上的那个身影,还在凝望着她的方向,十几年来从未在她脑海消退过。

赞化,赞化兄!她曾在梦里一遍遍喊他,他却听不到她的呼唤。浩荡浊黄的江水,阴冷疾掠的江风,吞没了她的声音。她使劲地挥手,更大声地呼喊,他仍是岿然不动,寂寞哀伤地等在风中。

日子,就在等待中过去了,在分针秒针的旋转中,过去了十多年。这十多年里,她参加过许多次画展;先后去美国、英国、意大利、希腊等国举办过巡回展;获得过“法国国家金质奖章”、“法国艺术家协会鼓励奖”、“比利时布鲁塞尔银奖”等各项荣誉;作品被博物馆、学院等各种机构收藏。她的艺术才能与成就,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渐渐抵达人生的高峰。

国内的消息一直杳无音讯。直到1952年,她偶然从报纸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中共重用艺术家,徐悲鸿任北京中央美术学院院长,刘海粟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他们的个人画展,由官方分别在北京、上海举办,盛况空前。”

她欣喜若狂,火速给刘海粟写信,打听赞化的消息。终于在两个月后,她收到了出国十六年来,潘赞化寄来的第一封书信。

此时的赞化,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1943年,他从重庆回到老家桐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解放后,他在中央文史馆馆长章士钊的推荐下,挂任安徽省文史馆馆员,并举家迁入安庆居住。

她颤抖着双手将信展开,那熟悉的字迹,句句都是深情的问候。

夫人如握:

有幸能在有生之年,得见鸿雁,是为大快……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他再喊一声“夫人”,而今,天各一方,这一声呼唤,忽然间勾起了她无数委屈和心酸。

忆昔吴淞送别,远隔重洋,两地暌违,思念之情,无时不萦绕于梦寐也……

我多次循汝旧址去函问候,只见南雁北飞,不见北雁南回。翘首云天,望风怀想,屈指十有六载矣。原以为今生相见,只寄梦中,今日得见来函,长丝重又接系,相见会当有期。玉良,我能作此设想否?

……

兄赞化一九五二年四月十日

胸间像是生了双翅,她要飞回去!她的根在彼岸,牵引她的线在赞化手中,现在它们都活了,在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把她的魂儿都要喊了去!

但此刻她不能——手头接下的几份重要合约需要完工,几尊雕像已排入计划,另外,回国之前,她要再创作一批作品举办最后一次画展,她要带最好的成绩回去,才对得起这些年的流离漂泊。

她仍是那么励志和要强,她要贪心地带回更多,在回家的那一天,让喜悦来得更猛烈一些!

在给赞化的回信中,千般思绪都化作了一首诗:

遐路思难行,异域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身处繁华界,心涌故国情。

何日飞故里,不作寄篱人。

何日飞故里,不作寄篱人。为了这一天圆满到来,她像一只勤劳的蜂儿,忙着画,忙着雕,忙着参加一场又一场展览,一次又一次比赛。她的行囊越来越厚重,赞化的信,却越来越稀少。

她有不安的预感,总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一年是1957年,后来她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刘海粟被打为右派,国内正在进行“整风反右”运动,文艺知识界一片风声鹤唳。她理解赞化的苦衷,只能把回家的梦暂时搁浅。

1958年,“中国画家潘玉良夫人美术作品展览会”在巴黎获得了成功,她回家的想法开始迫不及待。她写信给赞化,他回信的语气却模糊而谨慎:“你要回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死而无憾。但,虑及目前气温转冷,节令入冬,不宜作长途旅行,况你乃年近六旬老媪,怎堪旅途艰辛!还是待来春考虑成行为好。”

第二年春,她获得了巴黎大学多尔烈奖,她将领奖时与市长的合影寄给了赞化,在相片背面题下小字:

今天获巴黎大学多尔烈奖,此系授奖时与巴黎市长留影。

赞化兄惠存

玉良一九五九年四月廿七日

她多希望赞化能热切地说:“夫人,你回家吧!”她会欣欣然像个温顺的少女,迫切地奔回到他的身边……然而,这封信后,却再也没能收到他的亲笔回信。

她失望而悲伤,她以为赞化盼她回去的心并不热烈,或者,他已经老得无法写字,老得连思念也忘掉了。世事蹉跎,多年后她才得知,就在她寄完相片的第三个月,她的赞化,已在病榻上长辞人间,他在思念中度完了最后的时光。

此后数年,她成了一个缄默的老人,不再提回国,也不再惦着回家。后来,牟儿持续不断的来信又慢慢点燃了她回家的愿望。1964年中法建交后,她决定落叶归根时,“文化大革命”却开始了。

她终于没能回到生养她的那片土地,没能重温她和赞化共同走过的岁月。1977年,传奇女画家潘玉良,带着无限遗憾,香消玉殒,客死异乡。临终前,她嘱托她最亲爱的朋友王守义,替她完成三件遗愿:第一件,替她换一套漂亮的中国式旗袍入殓;第二件,把她几千件绘画作品运回祖国;第三件,将她一直珍藏的爱的信物——项链和怀表,转交给潘家的子孙。

如今这三件遗愿都已完成,她穷尽了一生的芳菲才情,以一位艺术家的身份,躺在了法国巴黎蒙巴纳斯墓园。也许这世间,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她最初的身份,但所有人都会记住她最后的身份:一代画魂潘玉良。

命运是如此神秘难测,命运安排赞化与她相见,做她命里的贵人,却不愿许给她彼此相守的一生。

前缘未尽情难了,时空里,恍惚都是那幽幽一声叹:赞化兄!

曾记否?在一座江南小城,一个怀抱琵琶的青楼女子,为一位风华正茂的海关监督唱过的那支古曲《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写他们的故事,正逢中秋。深夜,读完她的《天辛》,扭转头,便见一轮圆月在窗外的天空,端端地悬着。远处的山峦、树影,和庭院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都充溢着神秘的宁静。

山川河流都被月辉笼罩,此刻,这神性庄肃的秋夜,一片清宁,一片默静,一片安然。立在窗前,我久久地看着月亮,想他们短促的一生,以及他们宿命的冰雪情谊。人间几回月圆日,在他们的故事里,都作了凄语悲声。

“天辛呵!纵然今天我立在伟大庄严的天坛上,彩凤似的云霞依然飘停在我的头上,但是从前我是沉醉在阳光下的蔷薇花,现在呢,仅不过是古荒凄凉的神龛下,蜷伏着呻吟的病人。”

写这段文字时,高君宇还未从她的生命中消逝。彼时,她站在天坛,高高飘过头顶的浮云如霞似锦,那时的阳光、清风和眼前过往不息的人群,构成了那时她的时空。生命曾如此真实,真实得触目荒古,疼痛呻吟,然而,当这一切遽然不存,干净彻底地消逝一空,踩着文字的碎语幽径去追忆他们的一生,仍然会怃然怅惘,心底抽丝剥茧,会细碎地疼。

我总觉得她是另一个林黛玉,为偿报上一世他的恩情,余生便用流不尽的眼泪,去浇灌他墓前的芳草;我总觉得她与高君宇的生死恋,是宿命的悲情,他二十九岁离世时,她才二十三岁;三年后,她追着他的脚步,也去了。她宁愿穿越生死界线去寻他,也强过独自凄艳地活。彼时,没有他的世界,活着,比死亡更像死亡。

“诞日,你寄来的象牙戒指收到了。诚然,我也愿用象牙的洁白和坚实,来纪念我们自己静寂像枯骨似的生命。”她的话,是多么不吉的谶语,可是彼时她接受了。两枚灵异多端的象牙戒指,载着他的深情,戴在了他们手上。

自此,他们再也不曾分开。

她坐在桌前,将笔蘸饱了墨,一笔一划在红叶的反面写:枯萎的花篮不敢承受这片鲜红的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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