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嫒是巴不得离开,她看了眼卓浩,揉了揉太阳穴道:“嗯,头有些晕,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也不去看荀欢的脸色,蹬蹬蹬地几步,就上楼了。
荀欢看着她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左嫒躲在房里,蒙头大睡,她不知道那厮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呵呵,她倒有些佩服自己,这时候她居然还能睡着。
“叮叮”两声,手机有信息传来,她回到这里后便换了手机号码,知道这个号的,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这会儿三更半夜,会发信息给她的,她能想到的人只有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杨莫凡。
“十分钟,不出来我就马上进屋告诉你妈,你是我女人!”
熟悉的霸道口吻,熟悉的号码,左嫒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机砰地一声掉落在床上。
左嫒瞪着床上的手机,美目满是怒恨,简直将手机当成发信息的那个人了。
叮叮……又是一条信息。
“你还有八分钟!”
“七分钟!”
“六分种!”
“五分钟!”
一条条如催命般的信息过来,左嫒那脸色越来越黑,而眼底的火苗也越来越旺了。
最后一条,“一分钟”刚发过来,而门外,哧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敲打铁门的声音,左嫒拉开窗帘,漆黑的夜色下,大门口点点火星一闪一闪的,她知道,那是那个男人手里的香烟。
随意捞起一件外套披上,她愤恨地踏着步子离开了卧室,却又害怕吵醒了妈妈他们,不敢真的用力走路。
“三更半夜的,你别在这里扰人行不行!”左嫒站在铁门里,恼恨地看着外面瞧不清神色的男人,压低着语气怒吼。
荀欢灭掉手里的烟蒂,指尖一弹,将它弹得老远,他转眸看她,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轻笑从胸腔内溢出,“呵呵,准备就这样隔着铁门与我说话?”
“你认为呢?”左嫒压抑着怒气,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问。
“出来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
荀欢眸色沉了沉,他唇角溢出一抹邪笑,看着她,手中的钥匙串就要往铁门上敲。
左嫒心下一急,伸手稳稳抓住他的手,恼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出来!”
尽管心里恼恨,可这男人的性子她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再闹下去,保不准他会闹得别人不得安宁。
打开铁门的锁,左嫒走了出去,然而,还没等她脚步站定,身子被人一拽,拖到一处隐秘的墙角里。
身上的外套滑落,背抵在冷硬的墙壁上,胸脯紧紧地贴着一具温热刚硬的胸膛,同一时间,嘴巴被他迅速封住,夺走了她的呼吸,也吞噬了她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荀欢逮到人就是发了狠的吻,为了给她绝对的空间,他忍着一个月不找她,不过问她的一切。没日没夜地工作了半个月,就是想要快点搞定国外的工作回来见她。
可她倒好,包袱一卷,走人不说,还给他丢一个红色炸弹。
脾气本就谈不上好的男人,这会儿怒火可想而知了。
左嫒被她吻的唇瓣疼痛,舌尖发麻,呼吸也不顺畅了,她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可这厮的身子像是钢铁铸造的一般,他不痛不痒,她的手却是疼的要命。
激烈凶猛的吻持续了良久,直到彼此的呼吸渐渐不顺,荀欢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荀欢,你给我搞清楚,在你换下属于我的名额时,我们就已经两清了,明天,我就是杨莫凡的妻子,所以,请你别再纠缠不清,没意思的!”
左嫒一边喘着,一边严词厉色地说着。
这个男人,她是怒的,是恨的,可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但凡有一分可能,她都不想在招惹他,得罪他,然而,他却是纠缠不休,硬是要她不得安生。
荀欢抚了抚被她扇得火辣辣的脸颊,而后抬手单指挑起她的下颚,琥珀色的眸子如狼般紧盯着她,语气阴鸷道:“这个游戏,从一开始便由我说了算,你没有权利说Over!”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左嫒语气无力而悲凉,她发现,从一开始和这个男人做交易就是一个错误,若是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她想,那时候她也许宁愿去蹲牢房。
荀欢没有说话,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向外走去,这里没有安路灯,四周黑漆漆的,左嫒被他拉着脚步一个踉跄,她稳住身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要问我想怎么样吗?陪我一晚,我舒坦了,也许就让你做美美的新娘了!”
荀欢脚步不停,继续办搂半抱地拖着她走。
“荀欢,你别太过分!”左嫒叫嚷着,因为气怒,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一些。
“如果你想将村里的人都喊起来,就尽量喊,我不介意!”
左嫒果断闭上了嘴,不过脚下的步子任由他怎么拖,就是不跨一步。
荀欢停了下来,手摩擦着下巴,斜睨着她道:“怎么?不乐意?还是你本就不想嫁给杨莫凡?当然,只要你说你不嫁,我可以放下这个念头!”
以后来日方长!
“呵,你当我们这是在过家家吗?说不嫁就不嫁!”左嫒气得笑了,语气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荀欢嘴角的邪笑微敛,他不再废话下去,弯腰,猛地扛起她就走,“既然如此,我就当你选择陪我了!”
左嫒挣扎着,捶打着他,荀欢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若是想明天做个‘完好无损’的新娘,就给我老实点。”
在他的刻意几次惊吓过后,左嫒也不敢乱动了,也不再浪费口水跟他讲道理,或是骂他了,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夜路很黑,周围很近,偶尔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尽管一片黑暗,可荀欢扛着一个人,面不红,气不喘,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稳稳当当地,好似肩上的人对他来说只是一块轻飘飘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