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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吕〕山坡羊叹世(二十六首之二十二)

陈草庵

渊明图醉,陈抟贪睡,此时人不解当时意。志相违,事难随,不由他醉了齁睡。今日世途非向日。贤,谁问你;愚,谁问你!

这首曲是陈草庵所写〔中吕·山坡羊〕二十六首小令中的第二十二首,也是一首愤世之作。

作品开头用一个对偶句,引出两位历史上著名隐士陶渊明和陈抟,并极力描写他们放任诗酒的狂态与醉态。“图醉”和“贪睡”,各有侧重,又互文见义,极力渲染出他们放任自然的情态。但作者并不是为了歌咏隐士生活,而是要指出归隐是社会现实所迫,是不得已而为之。“图醉”和“贪睡”也表现了陶渊明和陈抟极力想逃避现实的心态。然而,他们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常常得不到那些追名逐利之徒的理解,因而直接道出“此时人不解当时意”。“此时人”与“当时意”用“不解”二字衔接起来,形成对比强烈的“句中对”,勾起读者的好奇心。

接下来三句,自然而然地写出隐者们的“当时意”,是因为“志相违,事难随”,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无法解决,所以才“不由他醉了齁睡”。一个“醉”字和“睡”字,照应了开头,表现了两人的洁身自好,而且用“不由”二字将理想和现实的矛盾一语道破。作品到此写出了当时文人无可奈何的选择,暗中也流露出怀才不遇的苦闷。但作者并不满足于此,而是将目标引向对社会的批判,“今日世途非向日”,再向前推进一步,直言今天的世道比过去的更加黑暗。过去陶渊明和陈抟虽迫不得已选择了隐居,但还是获得了贤者高士的美誉。而今天,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人过问。“贤,谁问你;愚,谁问你!”,形成鲜明比照,把没有是非曲直,没有公正和良知的社会描绘得淋漓尽致。曲子的情感也由此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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