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野鬼?
好吧,既然没有野鬼,那总有水鬼在吧,这可是在江面啊,肯定会有那么几条的水鬼吧。
君千儿不死心的继续唤道,“水鬼,水鬼?有没有水鬼在啊……有人要投江自尽啦,快出来抢身体啦!”
又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江面上的船里,竟然连水鬼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里出了大事儿啊,连鬼都吓跑了!
君千儿顿时心底一凉,脑中回想起楼诣止身影没入二楼窗户口的那一幕,那小小的窗户口,宛如吞噬人的黑洞一般不断扩大,蔓延。
君千儿一惊,一口阴凉的气息猛的吸入胸腔,顿时清醒。
她赶忙提起裙摆,竭尽全力的朝甲板上奔去,却猛然发现出口处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盖上了。
君千儿伸手,使劲的推了推头顶处的大门,却发现纹丝不动。
“靠,这到底做什么用的船啊,用来游玩的还是打仗的,要不要这么结实?”
君千儿后退几步,看了看头顶上纹丝不动的大木板,不耐烦的扯着自己的发尖儿绕着圈圈把捏起来。
打仗?
君千儿突然想起她之前问过楼诣止的话,王爷,该不会你是以打仗为由,拿着公款出来吃喝玩乐吧?……
当时她让楼诣止带着她潜入百里左云家,给楼诣止所谓的交换条件是:无条件的随他出征,作法安抚英勇阵亡的士兵,让他们平安转生。
所以才有了现在,她随着楼诣止来临江城的一幕。
只是她原本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楼诣止出征打仗可以不用带大批的军队,而是只带了一小批精英队伍做随从。
现在看来,连鬼都惧怕的存在,一般的士兵怎么会是对手呢,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对立啊。
君千儿终于明白楼诣止带上她一起的原因了,感情是想利用她战胜对手?
君千儿静了静心,扬着脑袋,细细打量着头顶的木板,伸手慢慢摸索。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计较利用不利用的事情了,首先要从这里出去,平安回到岸上才行。
看对方的目的,似乎是想先困住她,等灭了楼诣止,便会让整艘船连带着她一起沉入江底。
君千儿双眸猛然一亮,终于让她发现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这块木板哪是用什么机关锁住的啊,那微弱的法力波动,这分明就是一个用来封锁的阵法。
只是这上面的法力太少,波动的信息太小,外加上君千儿一直在找这门被锁住的机关,所以才忽略了这一点。
再说她也不曾想到,会这些阵法的人类居然跟白菜一样哪儿哪儿都是啊。
那个开了地府某个小门的伊夏,还有锦秀那次无意打开的地府门。
这才时隔多久啊,又遇到一个会阵法的神秘人。
而且这些阵法,是有些懒神,化身成为得道高人,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阵法教给凡人,然后让这些人去抓野鬼,正好省了冥府好多事儿。
也就是这阵法都是用来抓鬼的,怎么如今反倒用在楼诣止这样的凡人身上了?而且,此刻她君千儿在人间的身份也是凡人好伐。
思及此,君千儿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这是上次在青梅庄园,楼诣止抛给她的那把沾了狗血的匕首。
只是后来被君千儿细细的擦抹干净,收了起来。
似乎怀里揣上匕首,就算没有法力,安全也能有一丝保障了。
就比如现在,匕首就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君千儿伸出自己的中指,在匕首的利刃上快速一划,一道血线缓缓浮现。
君千儿赶忙将中指上的血在木板上都涂抹了些,接着君千儿又紧挨着那道伤口划开了一道更深的口子,鲜血奔涌出的瞬间,君千儿小手快速一挥,一个简易的破解符号在木板上被画出。
其实如果有朱砂和狗血,君千儿也不必这样自残式的用自己的血做笔墨。
只不过现在事态紧急,只好这么用一下了,而且她只是被禁封了法力,身体还是冥神的,体内的血液比朱砂和狗血可要好千万倍了。
君千儿心疼的吸允了一下自己的中指,沉声道,“开!”
那木门嘎吱一声,颤了一下,没有动静了。
“失败了?难道是我多年没用,所以画错了?娘了个擦的,我的血啊。”君千儿仰头,愤恨的看着木板上用血画成的破解符号,懊恼的一拳头垂在了上面。
正当她想要在另一边手上划开口子,再来一遍时,头顶上的木板瞬间哗啦的一声,全部化作木屑倒塌了下来。
烟尘和木屑纷纷散去,徒留君千儿顶着满脑袋的碎木渣滓,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娘啊,她只是想开一个封锁阵法而已,没必要那么厚重的木板,整个儿都碎成渣吧?
胡乱的拍了拍满身的碎木渣子,君千儿赶忙跑到小厅的楼梯口,噔噔噔的就朝楼上小跑而去。
君千儿可没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还要靠楼诣止才能安全跨过江水,到达岸边呢。
君千儿绕着小楼的二层匆匆绕了一圈,也没找到楼诣止,又赶忙向三楼跑去。
可是三楼转了一圈,还是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君千儿皱眉,烦闷的叹了口气,正当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她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上次落下来的是木屑,这次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介于顶着满脑袋碎木屑的经验,君千儿瞬间提高了全身的运动神经,拼命的闪到了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