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真真立时冷笑道：“老夫人这话听着就有些外道了，有些糊弄晚辈的意思了。谁都看得出来，石姐姐今日所穿的衫裙，饰有这么多的丝带，原是一件舞衣！真儿年岁小，倒也有些不明白了，敢问诸位，有谁听说过，穿着舞衣，却推说不会跳舞？老夫人如此说，想是欺真儿年幼，故而不肯赏下半分薄面？！王兄，您倒是怎么看？”
大太太的汗顿时流了下来，张口结舌道：“这个，真真姑娘，老身不敢。只是。。。。。。”
远在那边御座上的赵王，倒是笑着开解道：“真儿休得无理，谷老夫人如此说，自有她的道理。只是，谷老夫人，大家既是聚在一处吃喝，原只是图个高兴。依孤王看，咱们就不必拘那个俗礼，就让石校尉过来舞上一段，给大家助助兴，遂了真儿这孩子的心愿。老夫人你看如何？”
赵王此言一出，一时间，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都移了过来，饶有兴味的盯着小凡婆媳俩个。
饶是大太太长袖善舞，此刻也憋不出一个字了，好半天，才紫涨着脸，回头跟着小凡议道：“小凡。。。这个。。。你看。。。”
小凡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对着众人一抱拳，脆生生的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前辈，小女子原本是行武出身，自幼原不曾习过歌舞。不过，今儿既是真真姑娘热心相邀，小女子只得勉为其难，少不得的现一个丑，给大家舞一段剑，以博诸君一笑。不知可否？”
一旁的杨夫人如释重负，赶紧笑着应道：“如此说来，真真是再好不过了！石校尉，我家真儿素来刁蛮任性，老身心里亦是惭愧得紧。石校尉今日肯赏脸陪她，老身实在是感激不尽。石校尉，请！”
那边杨真真却又吐舌笑道：“真儿又哪里任性刁蛮了，真儿偏就是不信，如此像神仙一般漂亮的石姐姐，竟是不会跳舞。来，石姐姐，这边请！”
小凡淡然一笑，起身解掉那件月白色的披风，缓步走了出来。
莲步轻移，小凡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浅笑着说道：“这位侍卫大哥，小凡想借您的佩剑一用，不知可否？”
那侍卫顿时目瞪口呆，回视了一下不远处的侍卫长，见他点头，这才抖索索的解下自家佩剑，递与小凡。
手执那支佩剑，小凡施施然走到大厅里一个稍稍显空着的地方。
随意的一个转身，小凡单手执着那支剑，摆了个起首招式。
叮叮咚咚的古琴声，终于响了起来。
不知是有意无意，这杨真真所弹的这支曲子，曲调缓慢悠扬，凄凄切切的，调子慢慢吞吞的，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致。
小凡手中的剑，亦是跟着舞动了起来。
缓缓的乐声中，小凡掌中宝剑，也在缓缓的舞动着。
微微的闭起眼，小凡的脑海里，不由得又回想起，跟着春晓一道学艺的那些个午夜邀约。
月华如水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时的情景，亦是这般的缠缠绵绵，婉转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