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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南瓜屋

乌镇门口,银旭正在拿身份证买票,头发做过纹理,两边很短,正是眼下比较潮流随意的韩式发型,一幅墨镜,黑色堆堆领t恤,条纹的哈伦裤,黑色与灰色拼接的高帮板鞋,看上去多了几份刚毅和成熟。离高铁上的相遇已经过去4个月,他经常还是会去杭州寻找她,现在的他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爱自己就够了。服务台递给银旭一张门票和一张卡片,银旭走后,下一个买票的的客人忍不住问,“为什么他有卡片,其他人没有?”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靠近窗口轻轻说了几句,“哦,是这样!”买票的客人笑了笑。

银旭虽然经常装的自己一个人活得洒脱,但今天还是满怀心事一个人走在乌镇街道上,突然前面一个人经过,两个人撞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银旭一边说道歉一边抬头,发现对面是个女孩,穿着一件时尚健美背心,那张让人怜惜的脸庞好像在哪里见过,女孩的头发打得很碎很自然,足够让其他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身材,手臂和肩的线条十分优美,给人第一感觉她应该是个模特,女孩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银旭,银旭继续解释,“刚才在想事情,真对不起!”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女孩看见银旭这么客气,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摸了下自己耳朵,“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刚才也在想事情!”说完女孩低着头道了声歉,然后转身离去。

来到河边,船家笑着说,“就差一个人了,坐我这小船吧,人少!”银旭看了看,那是一条居民自己家用的乌篷船,比起景区的船要小,银旭上了船,正是因为船小的缘故,别有一番轻松自在,沿两岸老屋前行,银旭在想“在许多年前这条河上一定有很多船,运载蔬菜粮食,布匹字画,那个时候没有电灯电话,夜晚提着灯笼出行,每天早睡早起,没有喧哗的生活,也不会有人想着去外面流浪,日子安静朴素,悠闲宁静!”小船一路不知道过了多少座桥,可想那个时代的爱情和邂逅应该都是在这一座座桥上,有人等候,有人经过,船上经过的人会四处张望,桥上等候的人或是云秀遮面,或是脉脉含情掉下一块手绢,那么简单就会促成一段爱情。

“妈妈,今天是什么节日?”船上有一家四口,小女孩问妈妈。

“今天是愚人节啊。”妈妈回答。

“愚人节是不是笨蛋的节日?”儿子问。

“儿子,你听说过笨鸟先飞吗?”爸爸感兴趣问儿子。

“没有,是不是笨就能飞的高?”

船上的船夫笑了,爸爸笑眯眯靠近儿子,正要讲笨鸟先飞的故事,?小女孩说:“爸爸妈妈,为什么愚人节人们喜欢说谎骗人?”这句话问出来,船上无人解释。

“爸爸,鱼人是不是要抓笨鸟吃啊?”儿子摇着爸爸。

银旭忍不住乐了,没有吭声,爸爸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笨鸟就是说鸟儿知道自己很笨,所以就更努力,更加知道学习苦练,最后就比聪明的鸟儿先飞向天空.....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还没说完,这回被女儿拉住了,“爸爸,爸爸,鸟儿飞上天空后就不回家了吗?那他爸爸妈妈怎么办啊?”

“这个,这个,让妈妈告诉你们吧。”爸爸被问得反应不过来。

“等你们长大了你们就会知道的!”妈妈说。

“妈妈,我长大了是不是要像小鸟一样离开家,离你们很远很远,那个时候我会想爸爸妈妈,没人给我讲故事,没人陪我过生日!”妈妈把女儿搂在怀里,儿子也靠了过去,爸爸搂着一家人幸福的欣赏眼前的美景,银旭一个人在旁边顿觉孤单。

“妈妈,今天有人过生日吗?”女儿问。

“有的,每天都有人过生日!”妈妈说。

儿子把嘴凑到妈妈耳边说,“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妈妈俯过耳朵倾听,听完笑了,儿子说的时候一直望着老爸,这个秘密肯定和老爸有关。

“儿子,你刚才跟妈妈说什么?”老爸好奇问。

“不告诉你。”

“爸爸,我听到了......”女儿趴在爸爸耳朵把弟弟说的话告诉了爸爸。

“啊,为什么说爸爸是笨蛋?”

“哼,你自己说的。”儿子理直气壮。

“我自己说的?”老爸摸不着头脑,“我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因为你经常说自己比别人厉害,要努力学习,那不是笨蛋先飞吗?”

妈妈和女儿的笑声在河面上飘散。

船夫穿着粗布衣服,头戴草帽,虽然四月的太阳并不强,可是生活习惯了,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瘦弱,但是精神充沛,皮肤独有的颜色,和良好的平衡力,这是生活在水面上的人,仿佛天生就吸收了水的灵性,而乌镇这个名字,也赋予了这个地方一个具有传奇的意义。

“每一道桥应该都有些故事,就像每一个人会有自己的经历,过了这些桥总会有人回头看,因为刚刚经过,而前面是不曾去过的地方,就这样穿行在一个画一般的世界里,让人心旷神怡不知何处,同样也会让一个迷茫的人醉生梦死,只要不回头看那些经过的桥,不去多想那些错过的遗憾,知足于眼前才能静下来,这些年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目标,是不是要该去决定自己的人生。”银旭摘下眼镜,依然是那么高傲,和对生活的不屈服,岸边树枝正在发育着嫩叶,有些小鸟在飞翔,飞过水面飞上屋檐,飞向天空,乌镇一个十分美丽让人感慨,又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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