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死!”那道黑踉跄地冲了过来,一道人影却更快地从院外飞入:“去死!”
那黑影惨叫一声翻出落地后滚了两滚,后来的那人却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魔君!”公良复跟飞龙都吃惊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叫了出来。
“咳咳!”风自在甩了甩手,“这什么东西?”压下心头翻滚的血气,多少年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但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风自在!”那原本已经不动的黑乎乎一团突然尖叫了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我要杀了你!”那黑东西拱了拱,居然慢慢地爬了过来。
风自在疑惑地看着,“你是谁?”
“老娘是谁?”那声音明显气息不均却还是一步步地爬了过来,“你这心狠手辣的老鬼,几十年的恩情,居然对我下那样的毒手,可老娘就是死不了。你儿子命大,可你儿媳妇这回肯定活不久,就算有那九阳草也白费,没有龙血亦无用,哈哈……”
“你是……蒲灵?”风自在难以相信地低呼出声。
“正是老娘……你以为那一掌真的就能打死我?可惜我就是掉进蛇窟也没死……你这老鬼,我跟了你几十年,虽然没给你生出儿子但也尽心尽力地服侍过你,不就是一丸秋实嘛,你居然恩断义绝地要杀死我……”
风自在沉默地看着那团终于爬不动了的东西,“不只是秋实,你背着我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我若不先出手,死的就是我跟昕儿了。其实你若不与外人勾结,我就是把魔教留给你也无所谓,但却不能让教众为了你个人的野心而与大理段氏对抗,凭白丢了性命。大理若乱,势必引来各国的动荡,一旦被灭,五国也会引发战乱,所以你得死。”
风自在将手向后一伸:“剑来。”
公良复将剑递出去,“原来是老爹的老情人。”自阿紫改口后,他跟鲜于贲也改了口。
风自在几不可闻地骂了声臭小子,然后一抖软剑,“蒲灵,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身后还有谁?”
“凭什么告诉你?”那人嘎嘎地尖笑了两声,猛地蹿向风自在,却被飞出的剑反带出去一丈开外,落地后不动了。
外面生死一线之即,屋内的情况也正是紧要关头。
鲜于贲这辈子都没这么冷过,哪怕是在御北关,冰天雪地时,别人都裹得跟肉包子似的躲在屋里烤火,他都可以不披毛皮大氅巡城。
眼下,他却只能全力将内息运转,尽管已经越来越缓慢,几近停滞,却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这个时候,倒不出人手,只有自己是阿紫唯一的依靠……
牙齿不自觉地轻叩起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青白,终于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却不知就在这时,阿紫如蚕蛹一般从他怀中腾空而起,似被一团白雾裹着,慢慢地翻滚着,屋内也多出一道特别的香气,久凝不散……
当白雾渐散,阿紫已回到床上,而鲜于贲的脸色也恢复了,虽然还未转醒,却自动将阿紫揽入怀中。
第二天阿紫醒来,觉得浑身舒爽,自中了寒蛊以来的那股发自心底的阴寒似乎没有了,不由高兴起来。莫非已经解了?
虽然看到风自在时有些吃惊但还是巴巴地伸出手腕去……结果自然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但风自在也说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原本还以为阿紫就算能挨过去这次,也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连带着鲜于贲也觉得自己久未提升的功力似乎也有了新的突破,喜得他连忙抓紧练武,希望下一次不会再如这次这么没用,居然被冻得昏了过去。
相比之下,公良复他们就惨得多了,护卫们死得干净,带来的隐卫中也只有五个存活了下来,连带无缺在内,都是内力相对深厚,才挺到被解救的时候,现在都躺在床上养着排毒呢。
风自在亲自操刀,观主打副手,一干小道士则将死去的收集到一起,火化后将骨灰收入坛中受香火供奉,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
这种情况下,阿紫自然不能回宫,公良复跟飞龙的内伤颇重,不宜挪动。不料晚上拓拔翰亲自过来接了,一看这情况,也留下了,打发人给云喻凤羲捎了口信。
五天后,无缺等人的毒排净,抬着已经好转些的公良复,飞龙,下了山,回到了宫中。
又过了两天,龙昱亲自护送着翩翩回京,两下一核对,阿紫觉得岳山派这次的动荡虽被选出的正副掌门忽悠过去,但那暗中推动的黑手并没有浮出水面。虽然死了一个蒲灵,却不见得是主使人,所以龙昱没敢耽搁,匆匆离去。
看过翩翩后,阿紫放心地回到宫中,又去看了公良复。
恰巧云喻也在,“阿喻,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没?”
云喻神色难辨地看着阿紫:“有用的信息太少了。”
“想想还真是失败呀,人家一个皇帝都能做得风生水起的,咱们三个绑一起,还总是按下个葫芦又起了瓢的。”阿紫甚是苦恼地叹口气,“我那米虫的生涯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呀!”
“真这么不想做女皇?”云喻轻笑一声。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做,而是有人不想我做。”阿紫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公良复,又拿起另一只来,边削着边说:“我呢,是阻力越大,动力越大,越是这样,我还就越想往好了做。不过,如果换你来做的话,我二话不说,立马让地儿,你看成不?”
“得了吧,现在就被你使得团团转,若真接手了,我敢说,你肯定跑得没影儿,绝不会像我帮你那么帮我就是。”云喻眯眼瞧着阿紫手上的苹果,不紧不慢地说。
“只要饿不死,我还真是不会……嗤!”阿紫一分神,手指肚上添了个小口,公良复连忙拽过来,塞进自己的嘴里吮了吮,“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喻连忙掏出一个小盒,拧开盖子挑了些药膏欲给阿紫抹上。
阿紫盯着他指头上的药膏,“我说,这个不是给你家小冰儿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