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沈慕离第一反应，就是沈如峰。
至于慕千帆，沈慕离已经不想去认。
东方赫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宠溺地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以前，我一直瞒着你，是不想你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但是你现在既然来了，就要知道一切，才能保护自己。”
这样才好。
沈慕离太想知道这中间的事情了。
“恩，阿赫，我想。”
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想知道一件事。
“你可以，对我诚实一点吗？”
东方赫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会对你，知无不言。”
“首先，你跟瑟琳娜什么关系？”
当初要离开，除了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也是因为，瑟琳娜的暗示。
其实作为一个心理疾病的病人，瑟琳娜这样做，已经是逼迫她了。
东方赫听到这个问题，低低的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终于在乎我了，”东方赫伸出手，轻轻将她搂住，随后才说道，“其实不要担心，我若是真的喜欢她，或者跟她有关系，我也不会拼了命回去。”
他说的是，换脸，换身份，只是为了站在她的身边。
这些话的言外之意，沈慕离明白。
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体轻颤，心里面有些愧疚。
为了她不要命，很多事情，看开才好。
“我是精神分裂的患者。”
“离离，”东方赫的手指，轻轻的盖住了她樱粉色的唇，“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我都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真的不在乎我变成那样？”要杀人，还暴力频繁。
东方赫的怀抱更紧，“我更在乎，你是不是在我的身边，我每天醒来，能不能见到你。”
“那霍弋。”
“离离，你还想别的男人？”
“不是，霍弋当初救了我，以前帮助我，我……”
“你欠下的恩情，我给你还。”东方赫拉住她的手，郑重承诺。
沈慕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心里面，那股怨愤，真的消失了。
“好，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你跟我父亲的，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东方赫一愣。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沈慕离不会将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再次利用她。
说一半，留下一半。
“当初我跟你结婚，是因为……”东方赫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才发现，那些事情太沉重。
沉重的让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
“原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若是你不愿意说，我就去找父亲。”沈慕离知道，就算是当初陆家的情况很糟糕，陆霆深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不会因为家族的原因，跟她结婚。
除非这个背后，还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困扰了沈慕离多年。
“离离，你不要去，我告诉你。”东方赫拉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终究要说出来，她也要面对。
沈慕离对着他，坐好。
“毕业之后，陆氏因为投资失败，的确是面临破产。”
沈慕离皱皱眉，“可当时并没如此严重吧，只是周转不灵，我的嫁妆，不是正好能填补这个漏洞吗？”
“那是对外的宣称。”
东方赫坐在她的身边，却依旧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担心自己一松手，这个女人就会跑了一样。
沈慕离的眉心皱的更紧，原来，是她忽略了。
东方赫看着她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三个亿，的确是解除了燃眉之急，但也因为陆氏的失算，那个古董，流落在外。”
“等等，古董？”
“在设计比赛之后，还有一个古董拍卖会，这一次东方家跟多方联合，就是为了将这古董送回境内。”东方赫神色认真。
而且，他没有必要开玩笑。
所以……
“从一开始，你们就将我算计在内，”沈慕离心底已经明白了大半。
东方赫叹息一声，“当时，我对林夕夕……”
“算了。”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很久了，沈慕离都不想再听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林夕夕去了监狱，跟林夕夕有关系的一条线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回忆那些东西。
“送你去监狱，是因为要保护你，那些人，还以为秘密在你的身上。”东方赫眸光微微一暗，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悔不当初。
若是重来一回，他倒是希望，跟沈慕离和盘托出。
也免去这后来的各个悲剧。
沈慕离低下头，在监狱里面的事情，是她人生的一堂课，不过，说到这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王家……”
“不错，王家是设计业的翘楚，王陵当年发现了对方兜售的布料，设计的花纹，均是古董里面的元素，所以想要举报，然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但是很可惜，王陵棋差一招，自己反而进了监狱。”
出来之后这两年，沈慕离调查了能调查的，查到王家跟很多事情都有关系，甚至还跟陆霆深又撇不开的牵扯，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那现在……”
“这一次的设计比赛里面，就会有对方的人出现，展现的元素，想必也跟他们一贯的风格有关系，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万无一失。”此时此刻，不再是儿女情长，而是真真正正的民族使命。
他愿意倾尽所有！
沈慕离点点头，“好，我懂了，阿赫，我们走吧。”
……
境外一座教堂之内，里面的人正在祷告，夫妻两个人在里面坐了很久，等着人都散去，台上的神父走过来，轻轻的放下了《圣经》，“来了？”
这张脸，跟记忆里的完全不同。
甚至身材都不一样。
可这声音，就算是过上二十年，三十年，她都不会忘记。
“爸……”
沈慕离的身体颤抖着，眼底的泪珠不断的滚落，顺着下颌，滴答在桌面上。
一个称呼之后，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她几乎不能说话。
“好孩子，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爸爸，对不起你。”
神父伸出手，想要给她擦泪，可东方赫的手，已经捧住了她的脸，说了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