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赫再出来的时候，像是很疲惫，秦南过来，告诉他王可可现在已经稳定，可以随时询问。
但现在的东方赫，很显然是没有心情的。
“监狱那边接洽了吗，我要去看看她。”东方赫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
秦南点头，“可以随时过去，但，霍弋之前去过。”
东方赫当即捏了捏眉心，“这个项目背后，就是霍家在支撑，他倒是心理素质很强。”
秦南没说话。
现在他也明白，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
秦南的办事效率很快，在下午的似乎，东方赫便约好了时间，跟沈慕离见面。
他从来没见过，沈慕离如此憔悴，如此绝望的模样。
她进来的时候，只觉得人又瘦弱了很多，一双眼睛，没有了多少的神采，最主要的，是她几乎没什么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东方赫的心口酸酸的，即便是不刻意去想她最近遭遇了什么，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便足以让他痛苦万分，曾经，他发过誓，不会让她再有半点的委屈。
可如今的这一切，还是他加注的。
“离离……”
“我们离婚吧，”沈慕离忽然抬眸，那暗色的眸光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现在这样的身份，不应该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阶下囚跟东方集团的总裁，应该是从不认识才好。
东方赫的心口，更疼了，几乎那一刻，他想要坦白所有，“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我会活着，毕竟，这个不会是死刑或者无期，我还是有机会的。”沈慕离说的，好像是很轻松。
可东方赫却听出了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
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猛地揪住，“我保证，半个月之内，会让你出去，但是离婚的事情，我不会同意，因为我不会趁人之危。”
沈慕离愣了一下。
这是在霍弋离开之后，她的情绪，第一次表露在脸上。
“我答应了你，自然就会做到，”东方赫本来要告诉她外面现在沸沸扬扬的新闻， 但是看到她如今心灰意冷的模样，还是觉得算了。
沈慕离咬了咬唇，“可你跟我的婚姻，会……”
“不会连累我，”时间差不多了，东方赫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眸，“因为，我甘之如饴！”
沈慕离的心口一颤，几乎失去了心跳。
……
东方赫出来之后，才去真正的质询王可可，跟以前聪明机灵比起来，现在的王可可，就像是一个机器，没有任何感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问你知道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帮个忙，”东方赫并不打算在她的身上能知道什么，而且最关键的是，王可可是真的不知道什么。
听到这个，王可可有些不解，“你，你不打算让我身不如死？”
“有好处？”东方赫低笑，“我为什么要做无用的事情？”
王可可还是不敢置信，可偏偏，只能相信。
“你想要帮忙可以，但是帮忙之后，我希望你能放过我。”
东方赫点头。
王可可轻吐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是什么，但是能得到自由就好。
至于什么仇恨，什么友情，她都不在乎了。
“你现在是明星，短时间之内，我会将你的名气炒作到最大，到时候，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东方赫说的很坦然。
王可可听完，却是瞪大眼睛，极为不解。
许久许久，她像是看怪物一样，“你这样，似乎很面熟，你是不是……”
“你是聪明人，”东方赫打断了她的话，明显带着威胁。
王可可不敢再说。
次日，白素素已经到了江城，并且亲自登门拜访。
对于白素素知道自己的住所这件事，东方赫并不在意，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阿赫，我这次来，是想要问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东方伯伯，”白素素笑容恬淡，很是自然的坐在对面的沙发，她穿着长裙，显得温柔知性。
东方赫让人倒了咖啡，“没兴趣。”
“我跟伯伯通了电话，他很想你，”白素素却依旧不依不饶。
打过电话？
东方赫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你也不用跟伯伯闹脾气了，你想要什么，东方家都会给你，好了，我来当这个说客也不容易，给我一个面子吧，恩？就当做，是看在咱们小时候的情分上？”
白素素句句恳切，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可东方赫却是冷冷还一笑，“我跟你还有情分，我怎么不知道？”
白素素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一点情分都不给，“阿赫……”
“小时候，你不过就去过东方家一次，就说到情分的问题，白小姐，你的情分，倒是很随便。”东方赫点燃一支烟，很快，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烟气。
白素素在朦胧的烟气里看向他，只觉得这个男人越发的难以看懂，也不能琢磨。
“阿赫，看来，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算了，我跟你之间，不用讲究这么多。”白素素拿出来一份资料，“我听说你以前得了一场病，这个是国外专家的资料，这就算是当朋友的一点心意。”
“送礼物的我倒是知道，送医生的还是第一次见。”东方赫没看资料，但是心里面几乎能才想到，白素素已经调查过东方家，也调查过他，甚至，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今天是来试探，或者，是来警告。
白素素无奈的收起了资料，“好了，算是我的错，我很少来江城，不如你带我转转？”
“我很忙。”
“这样啊，”白素素只好起身，笑着开口，“你这边，方便居住吗？我可以等你休息的时间。”
东方赫扔掉了烟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好吧，”白素素看他油盐不进，只能开门见山，“那个项目，我也有投资，现在全部亏了，这一切都是怀沈的问题，所以，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袖手旁观，不要跟我站在对立面，不然，对谁都不好，是吗？”
“我若是非要管呢？”
白素素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正是当初那份死亡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