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夕愣了一下，看着白素素脸上恬淡的微笑，还以为人家是开玩笑，神色还算是正常，“白小姐，你要谈设计方面的问题，我们公司的设计部人才济济，还是要跟专业的人说，才有意义，不是吗？”
她想，沈慕离真是厉害，居然能跟白素素的关系这么好，就算是谈合作，也要带着这个贱人。
片刻之后，林夕夕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白小姐，怎么了？”
白素素让门口的助理将资料送进来，随后才说道，“根据调查，沈小姐在设计方面的天赋，的确是要比高一些，另外，我刚才已经说过，其实沈小姐才是真正能决定合作的人，林小姐，你这样，会让我为难。”
说着为难，却还是将调查的结果以及之前下发的红头文件拿出来。
林夕夕这才发现，资料上是沈慕离的两次获奖，一次是作为黑马，直接让评委经验，第二次作为导师，让叶梦拿到了叶家的股份。
最让她惊惧的，是最后一张纸。
公司出现了第三份红头文件。
任命，沈慕离成为董事长首席秘书，以及公司合作发言官。
也就是说，现在公司每一个合作，都是要经过沈慕离，才要筛选放到陆霆深的面前。
若是沈慕离觉得合作不合适，自然，陆霆深看都看不到。
这让林夕夕想到了一个词，“垂帘听政”。
虽然用在这里有些不妥当，可陆霆深的确是将自己的权利明明白白的分配了出去。
作为一个公司的总裁，怎么能？
沈慕离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文件下发的这么快，而且对外宣布甚至要比对内宣布的还要早一些，所以，白素素刚来，就直接点名要找她。
“白小姐，你见笑了，这不过就是一个虚名，我也是代替陆总来接待你而已，至于合作的细节，还是要你们来谈。”沈慕离说的很明白了，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即便你没说什么合作，但是我一定要在陆总面前提到。
这就是互惠互利吧。
白素素会心一笑，“那咱们，会议室谈吧。”
林夕夕有些不甘，咬唇说道，“白小姐，你难道就不怕合作内容被泄露，让人捷足先登？”
白素素笑起来的时候，清冷却又礼貌，“白家的生意，还没有让人捷足过。”
林夕夕一愣，只能看着两个人进了一边的会议室。
可恶！
现在沈慕离居然成为了陆霆深的秘书，凭什么，凭什么？！
而白素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瞧不起她？
真是狗眼看人低！
她忽然想到慕北城之前说过的话，眼底的恨意浓浓而起，凭什么陆霆深做不了她的丈夫，她就不信了！
还有，这白素素，她也不会放过！
……
“物业是服务整个公司，那么物业经理自然是要服务公司董事长，”白素素落座在沈慕离的对面，唇角还挂着一贯疏离的微笑，“陆总的这个逻辑，倒是让人无从反驳。”
从刚才到现在，沈慕离就一直在观察这女人，而且很快，她就意识到，白素素这个人，滴水不漏。
就在刚才，她只用几句话就能逼的林夕夕近乎崩溃，也只用一句话，将自己拉到了她的阵营里面，可她自己，却成为无辜的人。
黑锅，都是自己跟陆霆深的。
沈慕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现在，林夕夕一定是恨透了她，而且准备反击。
至于陆霆深，会被员工不断议论，威信只怕是不如从前。
若不是知道白素素自己就是豪门，她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是跟陆瑾年在合作。
“不过就是噱头而已，是陆总赏饭吃，”沈慕离说的很谦虚，随后不愿意再说这件事，“白小姐，说说你的合作计划吧。”
“是你。”白素素摊开一份文件，递过来。
沈慕离看到内容，手指顿时一颤。
“你要我？”她尴尬的一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上还担着泄露机密的罪名，根本不会离开陆氏。”
白素素倒是不在意，“这个都是小事，若是陆氏想要赔偿，白家可以全权支持，另外，我知道你的设计天赋，而且你管理能力也是毋庸置疑，你若是来白家，那么国内主要属于白家的产业，都可以让你来管辖。”
这么诱人的条件。
沈慕离只想到了两个字——离间。
“即便是要走，也是清清白白的走，”她起身，双手按住了桌面，“被人讹传我泄露公司机密是一回事，我自己背叛公司，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白小姐，你若是觉得我的忠诚可以拿来做笑话，那么，我们便没有合作的必要。”
白素素的笑意，瞬间凝在唇角。
沈慕离再次提醒她，“合作的前提就是真诚，显然，白小姐没有。”
“哦？”白素素沉默了片刻，扬了扬嘴角，“那你觉得，你还能在公司坚持多久？”
沈慕离挑眉，“这个，应该与白小姐无关。”
两人对视，漆黑的眸子里迸出来的冷意瞬间碰撞，如若是刚下山的猛虎与暗夜的头狼争夺地盘，谁也不肯相让。
气息，在一瞬间冷凝。
甚至，门被打开的那一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离离，过来。”门口的男人难得露出微笑，冲着沈慕离摆摆手。
有的人，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却能轻松地打破僵局，赢得所有人的关注。
不错，他进来的那一刻，会议室内凝滞的空气再次流通，而里面的空调似乎刚开始工作，暖气熏熏。
沈慕离朝着门口走去，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的时候，陆霆深索性伸手将人拽过来，随后看向白素素，“白家是真的没人了？一定要一个女人来谈？”
白素素脸色微沉，“陆总看不起女人？”
“除了我的妻子，”陆霆深收回了目光，看向垂头的沈慕离，“别的，我一概不看。”
不是看的起，看不起的问题，是所有的女人，除了沈慕离之外，都入不了他的眼。
沈慕离愣了一下，除了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语气寒冽，可莫名，觉得今天的暖气很好，心里很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