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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齐送哥哥上高中

聊完醉酒这些闲事后,大家就各自休息了。我心中的怒火也已逐渐熄灭了下来,再怎么不满也不能随便就发作是吧,毕竟她是我奶奶。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很会遗忘这些不开心的事,或者说利用阿Q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所以,很多时候,我身上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那么沮丧,那么容易被击倒。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乐天派吧!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到我家这里,都是这一大家子的人,倒没其他什么外人。我还没起床呢,就被他们嘈杂的声音给吵得睡不着了。

没办法就只有起床了,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吵?好奇心是个好东西,它可以驱使你干很多事,好的亦或是不好的。

穿好衣服,走出大门,望向天空,环顾四周,伸伸懒腰,吸吸空气。

清晨有点潮湿,山顶还有雾气缭绕着,棕树叶片上有露珠……不知道昨晚老天爷又耍了些啥把戏。不过看起来,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老天爷有时候还是挺愿意成人之美的。

“今天哥哥要去县城报名上高中了。不会这么多人这么一大早在这里,这么吵,就是为了来送他去上高中吧?”我喃喃自言自语道。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果真是如此!

虽然哥哥他不是我们村第一个上高中的,可是他是我们家这一大家子人中第一个上高中的。但是至于搞得这么隆重吗?我一时间呆住了!

“二绿,起来了啊!”大叔看到我说道,脸上满是笑容。

“捡到钱了吗?”我不禁嘀咕道。

接着笑着对大叔说道:“嗯!你们这一大清早来这里不会是送我哥去上高中吧?这么隆重?太夸张了吧?”

“虽然你哥中考考得不好。但是怎么也算是我们这一大家人第一个上高中的。我们来呢,主要是为了叮嘱一下他,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当个官什么的,我们也可以沾沾光。免得总是被别人给欺负和笑话,说我们这大家子没人才啊!”大叔说道,看起来还有点怅然。

“欺负?谁欺负我们家了?”我问道,感觉这话说得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还小,不懂。别以为这个世界大家都很善良,其实啊,要是你家没个有出息的人啊,人家都看不起你,走在路上遇到了,你打招呼人家都不理会你。要是有个把有出息的人,走在路上遇到了,别人都会笑眯眯的给你打招呼,热情得很!”大叔说道。

说得这个世界好是残酷啊!不过这也算是现实吧。

“我们这地方的农民都很朴实、善良的嘛!”我说道。

“大多数人是这样的,可是有个别人家不是这样的嘛。就上次趁你伯伯生病欺负他,后来你二哥带着你们去打他的那个熊家就不是什么朴实、善良的人,那些人势力得很……”大叔解释着说道。

那个熊家确实不是啥好鸟,经常听到他家的欺负人,仗着有点关系就把尾巴翘上天了,应该是有毛病吧!我想可能在每个地方都有这么些土霸王和“坏人”吧。就像小说主角走到那里都会遇到找麻烦的人一样,他们家就是这种角色了吧。

这么一大家子人一大早来,就是为了送哥哥去上学。爸爸妈妈和奶奶在张罗着做饭,准备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好像有啥喜事似的。

看着爸妈忙碌着,大叔他们坐着摆龙门阵,和哥哥说着话,叮嘱他一些东西。我想:“至于吗?”

那时的我确实不理解,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那是他们的殷切期望。

后来我明白,其实他们不是真的希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而是希望你有机会可以摆脱种一辈子地的命运,同时他们也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其实,对你并无所求,压根没想过从你身上捞什么好处,难道没你人家还不活了?!如果你真有出息了,他们可以沾沾你的光,但其实那也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会为你开心,为你骄傲。这其实才是最朴实和纯粹的关爱!

“大叔,那你们先坐着,我先去洗脸了哈。”我说道。

“去吧!”大叔微笑着道。

洗完脸,爸妈就叫我帮着去干活了!其他的我也干不了,就帮忙刮洋芋,捡大葱。

哥哥今天是主角,一大早就起来了,居然没睡懒觉!现在就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听其他大人们的教诲和叮嘱。看得我还挺羡慕嫉妒呢!

“这次去一定要好好学,千万不要贪玩……”

“听说二中老师也挺厉害的,每年高考成绩比一中也差不多了,特别是文科考得比一中还好!去的话,多用点心在学习上,将来考个好学校。”

……

在爸妈热火朝天的忙碌下,饭很快就做好了,今天煮了大米饭,弄得真的跟过节似的!其实吧,这真没大多事,是吧?我考上大学了还没这热闹呢!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反而变得沉闷了起来,一股闷闷不乐的气氛终日萦绕。

为什么呢?这得以后细说了。今天的主角是我哥哥,今天大家都是来送他上高中的。

饭菜准备好了,抬了张桌子出来,把饭菜端上来摆好;火上搭上火锅板组成了另一桌。爸爸还拿来了几瓶可乐,敢情还真是过节啊?!

“大家各自开始吃吧,不用客气!”爸爸说道,显得还很是兴奋。之前为了筹钱的那些忧愁和担忧,仿佛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家自己夹菜,我们就不喊了哈……”妈妈也是笑着说道。妈妈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让人心暖和心安;让我胃口大开,食欲大增!

大家都开始了边吃边喝,喝着可乐,吃着饭菜,显得很是开心。

“小静这次去,住宿的地方找好没?”伯伯问道。

“他舅舅已经帮忙找好了,今天上去,他舅舅会在车站等着我们的。”爸爸说道。

“你一个人送他去吗?”大叔向爸爸问道。

“嗯,让二绿他们帮忙把东西拿到公路上,在那里拦到车,我一个人送他去就可以了!他妈妈晕车厉害得很,要不然可以和我一起送他去嘞。”爸爸说道。

“东西到时候都放车上,我跟着去也没用,家里面活还多得很……”妈妈说道。

……

吃完饭,大家都到场坝里面坐着抽抽烟,说说话啥的,显得很是休闲随意。

爸爸妈妈收拾东西去了,哥哥也收拾他的东西去了。

两袋洋芋,一桶猪油,一挂腊肉,一捆面条,一桶油辣椒,一床被子,还有就是辣椒面,花椒粉等等其他的东西。

哥哥本来嫌麻烦不想拿的,还被爸爸妈妈骂了一顿:“家里有的就在家里拿,不拿,上去了你吃什么呀?就知道说买,拿什么买?你以为这钱来得容易得很啊?”几句话就把哥哥训得哑口无言。

收拾好东西,看着大家都在场坝里等着,爸爸上前给大家伙递着烟说道:“我们让二绿他们帮忙把东西送到公路上就可以了,大家就不用管了……”。

“这么多东西,我帮忙和你们拿下去。”大哥说道,过来拿着东西就走。

我和弟弟妹妹也拿着东西,跟上了爸爸、妈妈和哥哥他们,家里就奶奶一个人留在家。

我们拿着东西走,奶奶追了上来说道:“你们都慢点哈!小静,去嘛好好读书哈……”

“好的,奶奶!”哥哥连连说道。看着他那样子,有点不舍,有点激动。我们每个人离家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情绪吧。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变得好。都有过为了家人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的想法,也有下过为了家,为了父母而努力的决心。只是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自己,但也有些原因真的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在这弯弯曲曲、陡陡峭峭的小路上,我们搬着东西,就像蚂蚁搬家一样!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东西都是在家里拿的,最多就是买点蔬菜和米!每过一段时间,如果东西吃完了,就自己回家拿或者就是家里给送上来。也想过不那么麻烦,直接花钱买,可是没钱啊!

走到山下小溪边的时候,大家就停了下来,歇上一歇。坐在凸出路面的,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大石块的上面,大哥和我爸爸抽着烟,妈妈站着擦了擦汗,哥哥坐在大哥身旁,我就和弟弟妹妹去玩溪水里的青苔和螺狮。

休息够了,继续上路。

提着东西,经过山脚下人家的时候,看到我们拿着这么多东西搬家的架势,很多人都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呢?要去哪里啊?”或者说道:“是不是要送娃儿去上高中啊!?”

爸爸妈妈不厌其烦地回复着。

到了公路边了,我们放下了东西。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路没多远,却感觉走了很久,相对来说这次也确实是走了很久。可能是拿着的东西多,也可能是大家今天都故意走得慢了!

“小文,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忙吧!”爸爸对大哥说道。

“没事的,等你们上车了,我和二绿他们一起回去就可以了。”大哥说道。大哥其实是个非常勤快的人,在家里什么活都干,经常去帮助爷爷奶奶啊他们这些老人家干活,很是讨人喜欢的,唯一的臭毛病就是喝酒。

我们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车来。

“要不我和小静去车站里找车吧,你们在这里看着东西。”爸爸对我们说道。

“嗯,你们去嘛,要给师傅说还有东西。”妈妈说道。

“这个没事的,到时候让师傅在这里停车就可以了!”爸爸说道。

爸爸和哥哥去车站了。

我们看着东西慢慢等着,期间和大哥他们说了说我在外面打工的一些事。

“你学习好,还是好好读书算了,打工还是苦得很的!”大哥说道。

……

又等了一段时间,车终于来了。我们帮着把东西搬上车,那师傅看我们这么多东西,说道:“你们东西好多啊,其他读书娃儿的东西怕是只有你们的一半哦!”

“他今年才高一,今天上去报名……”妈妈笑着和师傅说道。

东西把车后塞得满满的,还好其他坐车的人没有东西,要不还真装不下。

塞得满满的面包车,逐渐驶出我们的视线。不但是东西塞得满满的,人也是塞得满满的。

希望他们这车人不会有晕车的,要不吐起来大家日子就难过了,就像我上次回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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