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夏景奚明白现在自己肯定是一脸错乱，但也没办法当做没听到刚才的话。他死死地盯着楚苏靖上下打量，似乎是想通过自己的眼睛扫描出她的大脑是不是还正常。
只不过楚苏靖看起来很平静和轻松，微笑着回应他的视线。
“我是可以解释我刚才说的话，只不过你能不能先坐下来？你太高了，压迫感太强。”
夏景奚这才缓缓地坐下，声音略微喑哑地开口道:“好了，你说吧。”
楚苏靖点头，清了清嗓子。
“我现在知道这种想法只是为了欺骗我自己，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却把它当做现实，因为我无法接受真正的现实。”
“可是，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对吧？”夏景奚问道。
楚苏靖垂下眼帘笑了一下说，“好吧，其实我现在有时候也还会这么想。因为那时候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我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我的大脑给我的提醒。”
“什么提醒？”
楚苏靖笑道:“你知道人的大脑有多神奇吗？有时候可能我们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由于大脑弥补了盲区，导致我们还是能在短时间内想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知道眼睛出了问题。”
夏景奚皱了皱眉，却没有吭声，楚苏靖就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就想啊，也许是我发烧烧坏了脑子，这一切都是我在昏迷中自己创造出来的。”
“那你认为的现实，应该是什么样？”
“我认为的现实？我的想象中，木朗怀安然无恙，有事的是我。我可能成了植物人或者只是真的昏迷了很长时间。等我醒来就会看到木朗怀坐在我床边看着书，或者他不在我床边，但是我打电话他会接听。他会告诉我他在办案，晚上和我吃饭。而不是现在这样我自己打给自己，电话那端永远不会再是他的声音。那个时候阳光一定是暖黄色，这样我就可以确认了。那才是现实，现在的这一切只是梦境。”
夏景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但其实你很清楚吧？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又是你的想像。”
楚苏靖直视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残忍啊。不过，”然后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你说得没错，我很清楚。”
夏景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楚苏靖说的没错，他这么做是有些残忍，可是他也不能让楚苏靖沉浸在虚假的幻想中。
而且从楚苏靖谈起这些的神情他能看出来，她其实并不想这么理智。只是她活得太过清醒，她的大脑无法容许她这么昏沉下去。
楚苏靖稍稍仰头，闭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错，我很清楚，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我甚至还因为这个痛恨过自己，听起来很难理解吧？但这些都是真的。”
“你很聪明，所以你知道你不应该这么想。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责怪自己。”夏景奚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