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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下来啊。”沈言澈付了钱之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却看到后座的秦念昔依旧一动不动没有要下车的样子。
“那个……我就不下去了吧？你待会买好花再上来就好了。”
看到哪三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予香馆”三个字，秦念昔顿时下车的勇气都没了。
尼玛她才不敢下去呢，要是让方韶然知道自己不好好上课还翻墙出来她一定觉得自己真的是给这个家庭光宗耀祖了……
“……那你坐着等我。”沈言澈无奈，关上了车门就朝店内走去。
看到方韶然面对顾客上门的那种笑容她就有一种她立马会拿着刀冲上来的感觉……
车门忽然被打开，秦念昔还正吃惊怎么买花那么快，结果一看到了来人……顿时石化。
秦闫锡一只手撑着车门，另一只撑着车顶，上下瞄了一眼缩在角落的秦念昔，“下来。”
“我不！”
“下来。”
“我不！妈会宰了我的。”秦念昔摇了摇头。
秦闫锡钻到车内扣住秦念昔的手腕不由分说就把她拉了出来。
秦念昔下了车的第一时间就是无主秦闫锡的嘴一脸哀求，“拜托……千万别喊呐……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不在学校好好呆着。”秦闫锡斜了一眼正在买花的沈言澈，“玩起交男朋友了？别告诉我是翻墙出来的。”
“……”
还真的是翻墙出来的……
“哎呦我这个……一时讲不清楚嘛。又不是不回去了……”
秦念昔垂了垂头，不开心的撅了撅嘴。
“妈。”
秦闫锡忽然开口，吓得秦念昔魂都要飞走了，立马跟着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我求你了……别喊呐。”
秦闫锡不管她，依旧在那喊。
秦念昔听到方韶然走过来的脚步声。立马钻进了车内。
“怎么了？”方韶然刚笑着送走了沈言澈，看向了秦闫锡。
秦闫锡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蜷缩在车内的秦念昔，“天气挺好的，我们把花搬出来晒晒吧。”
“好。”
…
秦念昔终于知道沈言澈口中的见妈妈是什么意思了。
秦念昔跟着沈言澈踏上了墓园的第一格台阶。
沈言澈到了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一句话了。
一片的墓碑上面贴着各色各样的照片。沈言澈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母亲的那一座。
他不禁苦笑。
伸出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把自己刚买的花放在了上面。
“坐下来。”沈言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来看看我妈这个大美人。”
秦念昔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她才看清墓碑上女人的样子。
她唇角微挑，清晰脱俗，即使是黑白照也抵挡不住她身上那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
不过这笑容……秦念昔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笑靥竟与照片上的女人有几分神似。
但是她却想不起来是谁。
“呐，你会喝吧？”沈言澈拉开啤酒扣递给了秦念昔。
“……”秦念昔接过却没没有喝。
“予香馆的女主人是你的妈妈吧？”
“……你怎么知道？”秦念昔暗暗吃惊。
沈言澈轻笑，“因为我看到摆在柜台上的照片了。”
秦念昔不语。
“你妈妈爱你爱到把你的照片摆在柜台呢。”沈言澈灌了一口啤酒。
“你妈妈她……怎么去世的？”
“车祸。”沈言澈轻轻道，“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他从来不会跟我讲关于我妈妈的一切，甚至……连她怎么死的都不愿告诉我。”
还小的沈言澈曾经问过好几次这个问题，沈继总是拒绝回答。后来有一次，沈言澈上六年级，他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刀跑到沈继书房威胁。说如果他再不告诉自己他就死给他看。
沈继坐在位置上一动都没有动，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两个字，“车祸。”
从那以后沈言澈跟沈继的话愈来愈少。
初中三年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在这里度过，拿几罐啤酒坐在这里。甚至有一次喝醉了居然躺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那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沈言澈回答的很干脆，“如果没有照片我还真的就不记得了。”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还记得她拿着拨浪鼓在我面前摇来摇去，可是我就是记不清她的样子。”沈言澈无声苦笑。
“……”
那颊边温柔易碎的美好啊，此去经年，再也不复。
…
…
长夜将尽，未来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