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儿站的远远的,看着莫满楼的眼里有些畏惧。
因为现在微笑着的莫满楼看起来就像个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莫满楼伸出手,捏住莫莲沁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扭着脖子看着她。
身边有丫鬟想要上前扶起莫莲沁,都在接触到她冰冷嗜血的目光时退后了。
一时间,莫莲沁的身边居然再也没人敢靠近。
而这个时候的莫莲沁身下已经开始淌血,血腥味传进了在场的人每一个人的鼻子里。
莫莲沁有些害怕了,那些自得也通通消退了。
腿间的黏腻告诉她,她的孩子正在慢慢死去。
莫满楼伸手点了点身后被染红的裙摆。
她看着指间那点殷红,慢慢的抹在了莫莲沁的嘴唇上。
“看啊,这就是你的孩子,他,死掉了。”
莫满楼目光冰冷,嘴角带笑。
莫莲沁看着这样的莫满楼,嘴唇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莫满楼,你真狠。”
这一句不是莫莲沁演的戏,而是她内心的声音。
莫满楼慢慢扯下了腰后的香囊,把玩了一番,嗤笑了一声。
还真是和那时在宫里的戏码一样啊。
只是真可惜,莫莲沁还是失算了。
“不过是个死胎而已,我这是在帮这个孩子。”
莫满楼一语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许婉儿也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莫莲沁看起来更是不敢置信。
“还记得关大夫吗,你啊,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最后一句,莫满楼轻轻的点了点莫莲沁的鼻子。
看起来是一副嗔怪的样子。
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寒毛竖起。
许婉儿动了动眼睛。
因着关大夫在三皇子府被软禁过。
她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关大夫的名号。
许婉儿开始慢慢的走近了。
看着莫莲沁的目光里带上了快意。
“莫莲沁,原来这不过是个死胎而已。”
莫莲沁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悲愤。
她恶狠狠的看着许婉儿:“你在这里得意什么,不要以为我就会放过你。”
可许婉儿笃定莫莲沁再也翻不出天来,慢慢的走到了莫满楼的身边。
这是一个带着讨好的动作。
莫满楼笑了笑,并未拒绝。
“莫莲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从哪里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自己发浪,却使计让三皇子去见你,趁机爬上了他的床。”
听到许婉儿的话。
莫满楼眼中一动。
她想起来,那时因为夏如玉,她给莫莲沁下了药。
后来就随着她嫁入四皇子府,莫莲沁也嫁给了夏方烨。
原来说来说去,那药还是狠狠的折磨了莫莲沁。
莫莲沁好似被戳到了痛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心中悲愤宛如巨浪滔天,可涌上来的疼痛却让莫莲沁再也说不出话来。
莫满楼没有再阻拦,任由丫鬟们把莫莲沁抬了下去。
而恰巧这个时候,传来了消息,夏方烨回来了。
许婉儿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着犹豫,不管怎么说,对于夏方烨她还是有些畏惧的。
莫满楼笑了笑,也不管裙摆上沾染的血色,就这样走了。
许婉儿咬咬唇,也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她也逃不掉。
血水被一盆盆的端了出来。
夏方烨站在床前,眉心拧的紧紧的。
而这个时候莫莲沁哭的梨花带雨。
“方烨,方烨,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关姐姐的事。”
莫满楼刚踏进去,就听到莫莲沁哽咽脆弱的声音。
而夏方烨看到她,也只是抿着嘴,并不说话。
“怎么,还需要我跟你挑明了说吗。”
莫满楼笑的充满了邪意,她一只手指挂着香囊的绳结,在夏方烨的面前晃了晃。
这个就是莫莲沁在想和她“增进感情”而搂到一起时挂上去的。
这上面的剂量原先不足以让莫莲沁小产,只是莫莲沁的身子太弱了,而且,还被莫满楼耽搁了这么久。
不过,就算莫莲沁这个孩子保下来了,也没办法生下来。
因为,那是个死胎。
夏方烨看着这样肆意的莫满楼,心里好像有把钩子再钩他的心。
他看着莫满楼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放肆起来。
“方烨,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身上会有麝香,我不知道……”
“够了。”
原本莫莲沁看着夏方烨看莫满楼的目光,心中嫉恨非常。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方烨冷冷的打断了。
“就算保下了,也不会生下来的。”
莫莲沁惊讶的看着夏方烨,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那本来就是个死婴。”
夏方烨也早就知道了。
当初关大夫和她提过,莫莲沁身子不好,还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紫河车,她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就算有孩子,那也注定是个死婴。
而那日,在三皇子府对峙的时候,莫满楼曾对夏方烨说过,让他小心他的孩子。
依照夏方烨的多疑,一定会注意莫莲沁的肚子。
所以,夏方烨又怎会不知道的。
“怎么会呢,不会的,是莫满楼欺骗你的,这个孩子是她弄掉的,她是罪魁祸首。”
莫莲沁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甚至挣扎着,用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指着她。
只是身子尚弱的她根本起不了身,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她。
“他是个死婴,我早就知道了。”
夏方烨说的无比冷淡,而这种残忍狠狠的刺进了莫莲沁的心里。
到头来,她就是个笑话。
所有自导自演的戏码,浑然不知,别人才是掌控棋局的人。
“莫满楼,你真是好的很,暗地里给我下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莫莲沁说的咬牙切齿。
看着莫莲沁披头散发,妆容散乱,眼神恶毒的模样。
夏方烨皱了皱眉。
随即不屑的说道:“就算你有孩子,我也不会让他平安生下来的,我夏方烨的孩子只能是嫡子,只能由我的皇妃生下来,你以为我妾室成群,我为什么会没有孩子,我放任她们暗地里使用各种手段,是因为我不想自己麻烦,而处理不干净的,自然就由我亲自来。”
夏方烨话一出,莫莲沁的脸变得惨白。
而许婉儿也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就连莫满楼也皱起了眉。
夏方烨比她想象中更残忍更扭曲。
他甚至可以亲手杀死他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们,只要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后院就可以了。”
夏方烨的话一字一句就像尖利的刺扎进了莫莲沁的心里。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莫莲沁面容呆滞,眼神涣散,两行清泪却缓缓淌下。
“你骗我,你骗我。”
莫莲沁挣扎着扑向了夏方烨,却被夏方烨一甩,重新甩回了床上。
夏方烨拍拍衣襟,看着莫莲沁和许婉儿说道:“我最讨厌不懂事又麻烦的女人,所以你们如果想好好的待下去,就要守好你们的本分。”
许婉儿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夏方烨的眼里,她们不过都是一些玩物而已。
捏死她们就像捏死一群蚂蚁罢了。
莫莲沁趴在床上,浑身都在颤抖,莫满楼甚至可以听见莫莲沁牙齿的咯咯声。
只是莫满楼目光冷漠。
她还没有怎么出手,莫莲沁就已经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她想笑,却是没有笑出来。
“好了,三皇子看来还有家事要处理,我便告辞了。”
莫满楼连看也没看莫莲沁一眼,转身就要走。
“不如,我送送满楼吧。”
没等莫满楼说什么,夏方烨就笑着跟上了莫满楼的脚步。
趴在床上的莫莲沁睁开眼睛死死的看着敞开的门。
眼中猩红一片,冰冷麻木,尽是死灰。
莫满楼。
这三个字,深深的刻进了莫莲沁的骨子里。
而一旁的许婉儿即使被阳光照射着,依然觉得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