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到了将军府，就看到门外有一顶轿子。
莫莲沁早她一步便到了。
“大小姐，不，四皇妃，您回来了。”
门外早有人在等候，见到她，便赶紧过来迎接。
莫满楼认得，这是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管事。
“父亲呢。”
“三皇子来了，将军正在和三皇子议事。”
管事低着头，笑了笑。
莫满楼挑眉，没想到这夏方烨也来了。
这可真是为莫莲沁搏了个好大的面子。
“进去吧。”
管事带着她往里走，过往的一些下人，在看见她时，给她行了礼。
可走后，便有背后偷偷的望着不停傻笑的夏如玉，还低声议论着什么。
管事的脸有些涨红，那些下人的话都一句不差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就是四皇子吧，可惜是个傻的，白白浪费了这好皮囊。”
“这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也许这样配也不错。”
“哎，你看，这四皇子真有意思，看到我们了，只知道笑。”
“嘿嘿，傻子就是傻子，你骂他他也给你笑。”
管事的脸垂的越来越低。
莫满楼本不想理会这些言语，可背后议论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
而旁边的夏如玉竟还一无所知的对着那些鄙夷不屑嘲讽的眼神傻傻的笑。
莫满楼停下了脚步。
背后的声音一顿。
莫满楼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连忙低着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下人。
莫满楼慢慢的走到一个丫鬟前。
她记得，就是这个丫鬟说，傻子就是傻子，你骂他他也只对你笑。
莫满楼勾起面前丫鬟的下巴。
问她：“你叫什么，哪个院子的。”
“奴婢秋雨，是王姨娘院子里的。”
丫鬟看着她的眼神不躲也不闪，还颇有些自得。
莫满楼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除了乱叫，还会干些什么。”
“四皇妃，还请你慎言。”
秋雨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莫满楼只是勾唇笑了笑。
“现在竟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出来蹦跶了吗。”
莫满楼轻柔的帮秋雨别好耳后的碎发。
秋雨觉得侧脸微凉，心中一颤，下一秒，响亮的巴掌声就清晰的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要你，跪下来，给四皇子道歉。”
秋雨倔强的站在那里，眼神充满了不屑。
“凭什么要我给一个傻子下跪。”
“啪。”
“你怕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又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秋雨捂着红肿的脸，摇摇欲坠。
这两巴掌，莫满楼可都是下了力道的。
而后面的有些人看到秋雨被教训也是幸灾乐祸的居多。
平常这秋雨仗着自己是王姨娘的大丫鬟，平时没少作威作福。
现在竟连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清了。
平日里莫骑不爱管这些琐事，也就造成了这些小人的猖獗。
管事看着秋雨，眼里满是鄙夷。
“匀识。”
莫满楼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秋雨就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
隐隐还可以看见秋雨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匀识下的力道也不轻嘛。
看着秋雨撑在地上得手，莫满楼勾唇一笑，慢悠悠的踩了上去。
“你说，如果我生生的把你的手指骨踩断，那会有多疼，不要怀疑我的力量，我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秋雨脸色苍白，冷汗刷刷的往下流。现在两条腿还在不停的颤抖。
刚刚暗处那一击，恐怕已经碎了秋雨的膝盖骨。
对于折磨人，莫满楼从来不缺耐心，也从来不在乎用什么好刀。
“啧，真是一双芊芊玉手啊，看来平日里，王若雪也没怎么让你干粗活嘛。”
莫满楼嘴上说着轻柔，可脚下的力道却不轻。
她慢慢的碾过秋雨每一个手指头，如果注意听的话，都可以听到骨骼的“咔咔”声。
旁边的人都是一惊。
以前的莫满楼孱弱柔和，甚至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可是现在的莫满楼，就算带着笑，也会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你这个头，磕不磕。”
莫满楼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秋雨一抖，连忙重重的磕下了头，嘴里说着：“四皇子请恕罪。”
秋雨毫不怀疑，如果她不磕的话，下一个受到攻击的将会是她的脑袋。
秋雨不停的磕着头，每一次都发出强烈的磕头声，不一会儿，鲜血就沾满了土地。
莫满楼重新握住了夏如玉的手，柔声说道：“真乖，要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逼别人。”
在座的人都浑身一抖，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姐姐，你这是刚回来就要闹出些乱子吗。”
莫满楼回头，就看到莫莲沁款款向她走开。
妆容妖艳妩媚，衣裳单薄轻盈。
莫满楼一笑，莫名的想起了春风楼的那些姑娘。
她这样想道了，也就这样说了：“许久不见妹妹，倒是与那些春风楼里的姑娘越发想像了，想必平日里没少下功夫吧。”
莫莲沁一僵，这是拿她和那些卖的作比较了。
不过很快，莫莲沁就调整了好了自己的情绪。
在三皇子府的这几日，她可是学到不少东西。
而现在，那些贱婢又有哪个不对她服服帖帖。
“姐姐真是说笑，莫不是姐姐时常过去那里才会如此了解。”
莫莲沁越走越近。
这个时候，被她拉着的夏如玉竟挣脱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莫满楼一看夏如玉，夏如玉正捂着鼻子，满眼不善的看着莫莲沁。
“臭，走开。”
夏如玉的声音很大，反应也不小。
莫满楼这才察觉，靠近的莫莲沁身上有刺鼻的香粉味。
夏如玉一向不喜欢这些浓烈的味道。
可谁知，听到夏如玉的话，莫莲沁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四皇子，你这就不懂了，这味道，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喜欢。”
看着笑的轻佻的莫莲沁。
莫满楼皱紧了眉。
这样的莫莲沁不对，即使莫莲沁在私下里再怎么阴狠毒辣，也不该是这个浪荡的样子。
这样的莫莲沁难得的给了莫满楼一点不可控感。
好像这样的莫莲沁没什么好在乎的，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妹妹已为人妇，还是庄重些好。”
莫满楼重新握住了夏如玉的手，对着他温和的笑了笑。
夏如玉这才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笑眯眯的拉住了她。
莫莲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互动，撩了撩垂下来的碎发，整个动作风情万种。
“庄重，妹妹还是没有失仪的，反倒是姐姐，刚回到将军府就如此作态反倒是不好吧。”
莫满楼回头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秋雨，鲜血已经顺着额头划下，染红了整张脸。
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乱叫的狗总要有人替她的主人教训一下。”
莫满楼直视着莫莲沁，眼前的莫莲沁的确不一般了。
更沉得住气，城府更深了。
只是深埋在眼底的阴毒还是没变，甚至隐约可见里面缠绕的黑暗。
莫满楼不禁思索，对于莫莲沁突然嫁给三皇子也是，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莫莲沁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看莫莲沁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三皇子府后院的那些人，没少被莫莲沁折腾。
“姐姐这倒说的是了。”
莫莲沁微歪着头，轻轻一笑。
莫满楼面不改色，心中却多了几分防备。
这样不一样的莫莲沁无疑更难对付了，可是又有何惧呢。
重来的她不是也不一样了吗。况且无论无何，她也不会放过莫莲沁的。
莫满楼看着莫莲沁，也对着她笑了笑。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