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啊？怎么了？舒服的说不出话来了？”顾明升半点没有察觉的依旧得意的挺进着。
杜姨娘看着那沉着双眸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楚侯爷，吓得嘴是几张几合说不出一个字来，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抬脚一脚把顾明升踹下了床去。
这毫无防备之下顾明升被杜姨娘踹得整个人摔了下去，揉着后脑勺正要开口骂杜姨娘是不是疯了，可还没开口，就看到杜姨娘裹上了衣服从床榻上跃了下来。
不明白的转过头看去，这才看到就站在自己头前面两步的楚侯爷，吓得是整个脑袋都一片空白。
杜姨娘奔到楚侯爷跟前，跪下来抓住他的袍角哭喊起来：“侯爷！侯爷！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他…侯爷饶命啊！妾身是一时糊涂啊！”
“一时糊涂？”楚侯爷低下头，看着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的杜姨娘，没有半点语气变化的问：“这几年都只是你一时糊涂？”
几年？
一听到这两个字，杜姨娘惊愕的抬起眼来。
不是突然发现她的，是已经查清楚了？
“把衣衫穿上，本侯给你个体面。”楚侯爷伸手将袍子从杜姨娘的手里拽了出来。
手里抓着的东西一空，杜姨娘这心也就空了。
给她个体面，那便就是要她死了。
不！不！她不能死！
“侯爷！侯爷！妾身错了，妾身知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您放妾身一条活路，看在妾身侍奉您十几年的份上，看在妾身是大小姐生母的份上，就饶过妾身这一回吧。”杜姨娘再度抓住楚侯爷的袍子，哭求能过活命。
“正是看在你是心儿的生母的份上才给你个体面，你活着对心儿就是折辱。”
“此事只有咱们三人知晓，侯爷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晓的，对大小姐不会是折辱的，侯爷就装作不知……”
不等杜姨娘的话说完，楚侯爷就忍不住的一脚将她踹开，压抑不住怒火道：“你竟还有脸要本侯装作不知？”
杜姨娘摔撞在了椅子上，看着楚侯爷眼里的怒火与杀意，她知晓，他不会放过她的，心中多年的委屈也涌了上来。
“我为何没有脸，我对侯爷来说算得了什么吗？侯爷当我是侯爷的女人吗？侯爷一年有几次来我房中？侯府里就我一个妾啊，侯爷都不肯多看我几眼，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深夜寂寞，如果侯爷对我好些，我怎么会偷人？”
“如此说来，还是本侯的错不成？当年是你算计了本侯，是你非要嫁入府中，这一切，本侯可曾逼过你？”
楚侯爷的话问得杜姨娘哑口无言。
楚侯爷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是她当年爱慕楚侯爷，所以下了药，以被毁了身子相挟嫁入的镇国侯府。
一切，都不过是她自找的罢了。
“金女护，进来为杜姨娘穿衣。”楚侯爷不想再与杜姨娘多言，对外唤金女护进来。
而随着金女护进门来，杜姨娘再也不开口的认命了，顾明升知晓是完了。
趁着楚侯爷没有看自己，爬起身子来就往窗户奔。
可他这点儿动作哪里逃得过楚侯爷的眼去，一个箭步上前去，楚侯爷就一把抓住了顾明升的脖子。
楚侯爷对顾明升可没有半点的情分可言，自然的也不会像对杜姨娘一般还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一双眼里皆是勃然的杀意。
看着这样的楚侯爷，顾明升是吓得浑身颤抖，可嘴上却硬着喊道：“我可是长公主府上的男宠，没有长公主开口，就是侯爷您也不能处置我，否则就是得罪长公主，侯爷你可想清楚。”
“本侯自然清楚。”
听着楚侯爷清楚，顾明升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这口气都还未舒完就听到脖子传来咔的一声，还未等反应，顾明升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不断的抖动着嘴想要喘/息，可却是半点气都吸不进去。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顾明升便再也没有办法呼吸了。
看着顾明升的头无力的耷拉在楚侯爷的手上，而楚侯爷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变化时，一旁给杜姨娘穿衣的金女护都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里，楚侯爷虽说是军侯，也听过不少楚侯爷征战沙场的事迹，可在府里看来，楚侯爷就是个心善的好人，无论是对府里的谁都下不去狠手，却没想到，如此的杀人不眨眼，甚至，一点儿的波动都没有，比杀一只鸡都来得轻松是的。
这便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吧，只是在府里他从不愿露出这些罢了。
“你将她从后门带回府去，尸体不必管，自会有人处置。”楚侯爷将手里的顾明升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扔掉，转身便就出了门。
走出门，看着头上那依旧蔚蓝一片的天，楚侯爷心中沉沉的似挂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并非是因为杜姨娘的背叛，正如杜姨娘所言，他压根就不在意她，只不过是相伴多年的一点情分而已，说夫妻情谊，不如说是一般的家人，她的背叛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但今日的事却让他彻彻底底的认识到了他有多么的失败。
无论是楚玥也好，楚青青也好，杜姨娘也好，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并非他认知的。
并非所有的人都变了，而是他一直以来固执的认为她们该是如此。
认为楚玥善良天真，认为楚青青柔弱胆怯，认为杜姨娘虽有小心机但不会做出什么狠事来。
就是这样的认为，他以为府中的所有事他都能够掌控，从未去防备，也从未去多想，哪怕有蛛丝马迹，他也固执的认为他所认为的，所以，楚玥变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难以接受，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实际上，一切都是在变化的，没有什么是突然之间的，只是他从未去在意，去知晓，固执的认为一切该如他想的那样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所以楚玥今日才会设这样一个局，逼着他来认清他所认为的根本就是错的。
他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女儿来教他如何看清，真真是失败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