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护从楚玥的院子离开后并没有往前院的路走,而是顺着一条小道往西走,从西侧门走了出去。
西侧门是镇国侯府里最偏的门,一般都没有什么人愿意走这边,因为一出去并不像其他门一样要么是后街,要么就是出了巷子就是街道了,这西侧门外面是一条弯弯转转的巷子胡同,一般都是用来堆积杂物和垃圾,等着街道的人来收拾。
胡同里背阳,哪怕是这午时也是隐隐暗暗的。
金女护走出门顺着巷子胡同往里走了走,抬起头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影子,双脚一蹬,顺着两面的墙如同燕子一般飞身而上。
跃出墙就能看到十来个人蹲在不同的阴影里,看着她眼露警惕。
金女护半点不惧,站在墙脊之上,对着这十来个人就喊:“你们谁是当头的?”
面对金女护这略带着几分不善的问话,这十来个人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就那么看着她,但彼此之间隐隐的似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互相拼了起来。
“怎么?都是哑巴吗?还是说你们当头的不敢出来见人?”金女护视线扫视过众人,眼里透着不屑,话里带着刺。
“喂!嘴放干净点,别以为你是镇国侯府的人就耀武扬威,你算个什么,凭什么……”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男子站起身来,话还未说完,一个二十三四的男子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楚玥在,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二十三四的男子正是那日遇袭一直护着她到最后,最终被刺了一剑倒下去的人。
阻拦住了这年轻气急的小伙子,男子看着站巷脊上的金女护,起身两纵两跃飞了过去,落在她跟前彬彬有礼道:“在下赵信,是这里的领头,不知姑娘今日寻来是有何事?”
金女护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赵信,身材高大,虽说穿着略有些宽松的布衣,但也能隐隐看到腱子肉的线条,一双腿扎实有力,可见基本功练得也很是扎实。
皮肤黝黑,圆目如虎,轮角分明,男子气十足,这容貌也算中上。
可金女护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更何况早有成见先入为主,看着赵信这般反倒是更是不满。
“这是我家郡主给你家主子的信,事情紧急,赶紧传回去。”说完,把信排在赵信胸膛,也不管他接不接,金女护转身就要走。
“诶,你什么意思,你家主子的信你怎么不去送,你凭什么命令我大哥,哪又不是我们主子,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主子手下的卖命的,你有什么好趾高气昂的。”小伙子气不过金女护命令式的口气,忍不住开口骂起来。
小伙子这话说出口来,赵信还未开口责备他,转过身去的金女护就转身一臂朝着赵信挥来。
赵信立即身子一闪躲避开,可还不等他问这是做什么,金女护就箭步跟了上去,毫不客气的一招又一招的袭来。
面对金女护的招招来袭,赵信只能连忙将信收入衣袋里抬手拆招。
两人就这么在这狭窄得只能落下一只脚的墙脊上打了起来。
金女护招招都是快准狠,朝着赵信的要害而去,而赵信招招防备推开,一开始还不觉什么,可数招过后就能看得出来,赵信处于下风了。
就在赵信这边的人都看出来,心里暗叫不好的时候,金女护看准时机一掌打在赵信的胸膛上,打得他是连退了两步,站的时候还没能够站稳,一只脚站在了外面,推落了两片瓦。
清脆的破裂声宣告了输赢。
“当头的就这么点本事,这手底下的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难怪让我家郡主受那一身的伤。”视线再度扫过这一群人,金女护是半点都不掩饰眼里的鄙夷和气愤。
从穗儿口中听到楚玥从摄政王府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痕她就知晓必然是出了事,只是楚玥隐瞒了下来她自也不好说什么,可心里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
她发现有这么一群人每日都在镇国侯府外守着的时候,她就知晓这些人是护着楚玥的,虽说不知这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可她作为护卫,清楚护卫的指责是什么,那就是护住主子,为主子办事,而这些人显然没做到他们主子交代的事不说,还让她的主子落下了一身的伤,也许还甚至差点丧命。
她自小就是楚玥的护卫,算是看着楚玥长大的,除开主仆情谊还有更深的东西,所以,对这群失职的人是半点都不满意。
“刚刚那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说的有句话还是对的,都是为主子卖命的,可你们有卖命的本事吗?你们主子要你们护住我的主子吧?你们做到了吗?没有本事就不要接这样的活,早点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你们做不得,省得丢了命还护不住人。”
说罢,金女护不在多看这些人一眼,反身就跃了下去,不屑一顾的走了。
“大哥,这臭女人说得也太过分了,要不是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让着她,她哪里有机会。”小伙子同其他人一道走了过来,看着走远的金女护不服气的说。
“就是,大哥,你也不说两句,就这么放她走了,咱们的脸往哪里放。”
“有什么好说的,那姑娘说的没错,上次咱们本来就办事不利,本来就没脸。”对于金女护的那些话,赵信是半点都不觉得有错,上次的事如果他能找点发现不对,能早点回禀,或者能早点劫车,就不会有那日的事,兄弟不会死,楚玥也不会差点丧命。
看着金女护走远的身影,赵信的决心的更加深了一分。
“与其争口舌强弱,不如拿出你们的本事来。”空口白话再说都是无用,实力才能证明一切,也才能弥补上次他们的失误。“行了,你们好生守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赵信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转身往外一跃,落入巷子胡同之中,快步就往外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