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便听见鼓声再次响起,继而便是前赴后继的马蹄声,参赛者们皆带着猎物回归猎场中心,刘默立刻起身站在高台之上往下看去。场中内侍官们在仔细清点着各人猎物数量,我坐在座位上,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突然听到周围有了越来越多的议论之声,看向周围众人脸上的神情,皆有些疑惑和不自然的模样。
我好奇的起身上前向场中看去,猎物大多都集中在了司马氏和王氏之中,其他各世家子弟只零星有一两只猎物在手,大多皆是空手而回,各个脸上皆是让人费解的神情,我心中疑惑非常,虽说司马氏身手矫健,但在春猎之中,众人竞逐之下,有如此大的差距,也着实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站在我身旁的刘默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定也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太过不正常了。但山林猎场中便是监察之人,若是有异样之处,定是会来通报,奇怪之处便是没有任何异常通报。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清点结果出来了,王衍光和司马云所猎数量相同,这倒是为难了,夺魁者仅一人,如何再来定这最后夺胜之人。
“太妃娘娘,真没想到,王氏竟能同司马氏打了个平手。想来王氏向来不参加春猎,倒真是谦让了。”刘默笑看着我,我知道他心中是各种疑虑,但也没有眉目,便说这番话出来。
“王氏子弟虽不尚武,但身手都是自小就练起的,此番参加春猎,也不过是让这些年轻子弟们多长些见识。”
“可是眼下两家打了个平手,该如何再分高低呢?”刘默狡黠的将这个问题丢给我。
我笑道:“春猎规则,本宫没有六殿下清楚,凡事皆按祖制来,莫要失了公允便可。”我说完便退后到座椅上,并不想管这事,毕竟王衍光是我大哥,我插手断输赢不妥。
“太妃娘娘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按祖制,二人射箭定输赢,三箭,以中靶心多者为胜。”刘默朗声说道。
场中内侍官们已经开始清理场地,将两个靶子摆了上去,这距离足有百米之遥,对于箭术的要求是极高的了。
场中的司马云和王衍光分别领剑,司马云笑道:“王侍郎请。”
“司马将军请。”两人互相谦让道。
司马云笑道:“好!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先来!”
只见司马云拔箭开弓,那气势英武非凡,那一箭势如破竹,正中靶心。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场中的大哥,大哥虽习武,但箭术并不是他的长项,这番较量,当真是悬的很。
王衍光见司马云这第一箭便射的这般轻松,立时心中有些忐忑,他不善箭术,但眼下也只能铆足了劲,拼一拼运气了。王衍光的额上渗出汗来,拉弓的手因为紧张稍稍有些颤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王肃叮嘱他的画面,此次一定要夺魁,为了那个要求,为了保护弗玉和太子。王衍光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皱,长弓拉满,终是一箭射出,王衍光紧张的看着飞出的箭,总算是正中了靶心,王衍光长舒了口气。
第一回合,二人打了个平手,还有剩下的两箭,司马云笑看着王衍光:“没想到王侍郎的箭术也是了得啊。”
“承让!”王衍光说道,此时他的内心并不轻松,第一箭中了靶心,这后面两箭也不知会不会有方才那般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