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二十五年,五月初三,苍狼遣使,索要盛元衮州,沧州之地,皇帝震怒,苍狼使节怒而归。
“太子殿下,有客来。”烟柳在门外通报。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听见烟柳的声音便惊醒了。刘融立刻起身穿衣,我欲起身,刘融将我按回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夜深了,你安心睡吧,我去去便回。”刘融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穿着妥当,往外走去。
“来人是谁?”刘融出门后问烟柳。
烟柳将手中的扳指递给刘融,“那人说,太子殿下一看便知。”
“请他进来。而后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刘融握紧手中的扳指,凝神望着殿外灯火昏暗的路径。
不多时,只见一人黑色斗篷遮身,脚步匆忙的从昏暗处走向刘融,刘融负手看着来人,“你终是来了。”那人脱下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来,正是如今的苍狼天师星尘。星尘一个抬手,殿门紧闭,殿外灯火皆灭。
“苍狼使团已经离开,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今夜来,是有事要同你说。”
“何事?”刘融知道,星尘亲自来,事情定然不小。
“刘默欲同苍狼联手,演一出外敌来犯,率兵勤王的戏码。你需得小心。”
刘融闻言冷笑,“他等不及了。”
“刘默同司马氏也有来往,若当真战事一起,对你大为不利。”
“我知你意,先前关山之战,便是司马彦同刘默商量好的一出戏,刘默显然想趁势而为,既已驱逐了刘乾,枉死了王朝初,有柳廉背后相帮,刘默在朝中的权势更为稳固。我这太子,若不是还掌着禁军的兵权,怕是早就被排挤了下来。”刘融说这话时,却是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他向来看的明白,自关山之战起,盛元便难再有太平了。
“你可想过,北疆司马氏为何愿意同刘默结盟?”
刘融闻言轻笑起来,“星尘,我还没那么糊涂,司马氏心中所谋亦是这盛元的江山,刘默将来不见得能占得什么好处。”
星尘笑道:“也是,你唯一糊涂的,便是明知王肃的心思,却偏偏同王氏站在了一起。不管王氏当初依附于你是何种打算,但此危机之时,也当让王氏做些什么了。总不能让王肃尽占你的便宜吧。刘乾远守宗庙,王肃纵是再多心思,此刻也只能指望着你。我此次回去苍狼,两国战事一触即发,你当早做打算。”星尘说话间,眼神中透出担忧。
“我同王氏站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弗玉。至于这时局,即便你今夜没有来告知于我刘默的预谋,王朝初死后,王肃已经等不及要反击了。这几日他便要进京了。”
“你心中清楚便好,我该走了。”星尘将斗篷穿好欲走。
“先前为何不告而别?阿卿同我都想问问你。”
“你当是明白的,这是我自己的仇,同任何人无关。替我同阿卿说一句,对不起。”
刘融将手中的扳指递还给星尘,“你何时回来?”
星尘神色突然黯淡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