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师傅有条不紊的摆弄着他手上的工具,鱼儿从容的伸出自己的手背,任由刺青师傅的发挥。就在刺青师傅一切准备就绪,提起刀的那一刻,阿罗看到这,吓得直接跑出院外。刺青师傅看着阿罗慌张飞跑出去的样子,再转头看看淡定自若的鱼儿姑娘,不禁感慨。
刺青师傅:“姑娘可真是有胆识。你可忍着点啊。”
鱼儿只是点点头,示意刺青师傅动手吧。
刺青师傅看着鱼儿这般天姿国色,自然有怜香惜玉之情,但是自己也是收了银子的,所以也就狠狠心,咬咬牙,果断的下手了。刺青师傅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鱼儿,此时的鱼儿是趴在床上的,只伸出手来,脸埋在枕头下,看不见神情,因而,刺青师傅也就更加果敢的将心思停留在鱼儿的手背上了。
薛姨在外边跟娇桃闲聊着,看着就一个刺青就将阿罗给吓得跑了出来,薛姨也就好奇的起身,走进屋去看看。这才刚踏进屋内,就看到鱼儿姑娘的手上布满了鲜血,刺青师傅仿佛就像端拿着一只血手在雕琢一般。薛姨见到这般血淋漓的场景,瞬间就灰溜溜的又跑出门去了。
许久,也没听到屋内的鱼儿姑娘吱一声,大伙便走了进去,此时刺青师傅已经给鱼儿姑娘处理好伤口了,见大伙都进来了,便嘱咐婢女好生伺候鱼儿姑娘,过几日便无碍了。
此时的鱼儿也只是神情淡定的对刺青师傅道了声谢。
薛姨一声哀叹。
薛姨:“这鱼儿姑娘可真是个硬骨头。”
鱼儿:“薛姨,不是您提醒我日后不能再以鱼儿的身份存活了么,怎么还唤我鱼儿呢。”
薛姨:“这......那确实也是。”
鱼儿:“日后叫我彼岸吧,从今往后,可没有什么鱼儿了。”
在鱼儿心里,不管是叫白朝凤、灵儿、鱼儿,还是现在的彼岸,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了,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带着耻辱苟活罢了。
娇桃:“彼岸姑娘可觉得身子好些?听闻姑娘因伤在床躺了许久了,这身子可要活动活动了。”
彼岸:“桃娘说的是。”
娇桃见这彼岸姑娘虽然性情高冷,少言少语,但是打心里还是喜欢这姑娘的。
娇桃走到彼岸床边坐下。
娇桃:“彼岸姑娘可否告知我,姑娘都擅长哪些?”
彼岸:“不善歌舞。”
娇桃:“无碍,我看姑娘天生机灵,学学便会。”
薛姨:“好了,天色已晚,娇桃你可别耽搁彼岸姑娘休息了,阿紫已给你收拾好了房间,你也早些歇息吧,日后你还要多费些心思在彼岸姑娘身上呢。”
娇桃:“薛姨尽管放心好了,我既然收了薛姨的银子,岂敢怠慢,何况这彼岸姑娘我甚是喜欢。”
薛姨:“就知道找你准没错,我就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娇桃:“薛姨慢走。”
阿紫送薛姨出了门,扶着薛姨上了马车,便返回来领着娇桃去收拾好的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娇桃听闻院子里有动静,便打开窗户,就看见彼岸姑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活动筋骨,阿罗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后面。
彼岸:“阿罗,你到屋子里歇息吧,我没事,我自己走走。”
阿罗:“无妨,阿罗就守在彼岸姑娘左右,姑娘可觉得好些了吗?”
彼岸:“早已无碍了,不过是躺了太久,身子都麻木罢了,活动活动便好。”
阿罗:“伤口可有疼痛?”
彼岸:“不痛了。”
阿罗:“那就太好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
娇桃见彼岸如此,也就放心了。自己也赶忙起身,来到院子。
娇桃:“彼岸姑娘今日气色不错啊。”
彼岸:“的确许久没出房门见见太阳了。”
阿紫:“先用早膳啦!”
随着阿紫一声吆喝,便见到阿紫早已备好了一桌的早茶。歇息时间,也就自然闲谈了起来。
娇桃:“不知彼岸姑娘对歌舞可有了解?”
彼岸:“不曾。我有一事不明,如今战乱连连,这天下何人还能如此风流快活?”
娇桃:“是啊,如今周国之间战乱,国内之间又歌舞升平,百姓穷苦的哀鸿遍野,达官贵族的却又极尽奢靡,这些国家大事怎是我们这些弱女子该操心的呢。你啊,就不要在这瞎操心了,就你这一张天姿国色的脸啊,日后定是能过上富人生活,到时候彼岸姑娘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在彼岸心里,从未想过什么富贵人家的生活,她可是一代功臣白相国之女,金枝玉叶之躯,何愁过为了生计讨活。那战功赫赫的十九皇子南宫翾可是自己的夫君......这一切,对于彼岸来说,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也不想让人知道。
故而,彼岸只是淡淡的回道:“怎会。”
但是彼岸也曾听闻过薛姨花楼的一些事,自然知道当初南宫澈临幸过的姑娘是薛姨那里的,便想着日后定有机会靠近南宫澈,杀了南宫澈。便想要从娇桃这打探一些消息。
彼岸:“听闻南宫澈出入过薛姨的花楼?”
娇桃自然不知道彼岸的身份,只以为薛姨像往日一样捡来的姑娘罢了,所以娇桃在彼岸面前也毫无忌讳,知无不言,娇桃怎会想到坐在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彼岸竟然曾是南宫澈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娇桃:“想不到澈王爷可真是美名远扬啊,连彼岸姑娘都听说了。要说起这事来啊,可真是可惜,那时我刚赎了身,就未亲眼目睹到澈王爷的风采,可听楼里的姑娘说啊,那澈王爷生的相貌是英俊无比,仪表堂堂啊!就连澈王爷身边的两名贴身侍卫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况且澈王妃还是皇后的侄女,这澈王爷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多少人都想靠近澈王爷沾沾光呢。我啊,要是晚那么些时日赎身,兴许我也能瞧上澈王爷一两眼呢,真是可惜。”
彼岸在心里暗自嘲讽,原来南宫澈在这些不明所以的旁人眼里,却还有了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