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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Omelas(1)

两年前。

110接警台。

“我被绑架了……好像在西江路溪地别墅,救救我……”

“他快要来了,求你们快点来,救救我……”

“……”

听筒另一端,女人颤抖压抑的低音,混杂唇齿碰撞声,发出求救信号。

“您的具体地址是哪里?”女接警员问,同时迅速记下相关信息。

“我不知道……”

“那您周围现在能看到什么?有没有什么明显标志?”

另一边,女人似乎是捂着嘴回答,“我躲在衣柜里,什么都看不见。”

她又补了一句,“我眼睛看不见。”

她是盲人。

“他来了!”

通话,戛然而止,像骤然被掐断的脉搏。

苏韵慌忙关机,将手机藏在身下,脊背崩得僵直,尽可能往里缩、再往里缩,直到脊椎骨紧紧贴住衣柜。

此时此刻,仿佛有只手,从衣柜最深处探出来,剥开她的皮肉,紧紧扯住她的骨头,将她和衣柜变成连体婴。

她要活下去。

苏韵环抱身体,抖似筛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缩得往里一点,再往里一点。

单薄衣裙残破不堪,扫过赤裸脚背,惊得她浑身一颤。

万幸,是她自己的裙子。

趿拉、趿拉。

脚步声主人不紧不慢,享受狩猎过程。

声音由远及近,苏韵双目圆睁,眉心死死拧着,指甲陷入肉里,疼痛感也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一分一毫。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争分夺秒,扭头胡乱擦去汗珠,生怕汗水落地的声音,会惊动外面的人。

趿拉、趿拉、趿拉。

脚步声越来越近,“哗啦”一声,衣橱的门被人拉开。

她喉咙一动,紧张时的吞咽反应,已经不受控制。

两秒之后,门被“砰”地关上。

那个人,居然走远了。

他打开的,是苏韵旁边那扇门。

金属划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沉重、低闷,去而复返,越来越清晰。

苏韵死死抓着早已褶皱不堪的裙角,这一次,顾不得汗水汹涌。

再等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她要逃出去。

即使看不见,她要逃出去!

嘴唇惨白、血色将干裂死皮染得鲜红,伤口越来越深。

周围,突然陷入寂静。

苏韵紧咬的下唇并未松开,只僵硬地转动脖子,侧耳贴在门上去听,这一次,什么声音都没了。

心里默数到10,她轻轻推开衣柜的门。

“吱呀”。

苏韵浑身僵住,不敢躲回去,更不敢继续,呼吸和时间,在同一刻凝住。

还好,那个人没有发现。

劫后余生,她没有喜悦。

心脏跳得更快,仿佛通了灵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止跳动,于是变本加厉,抓住最后机会。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天,苏韵看不见,听力却加倍补偿她,只要她足够小心,尚有一线生机。

将耳朵贴住墙壁,她先听门外动静。

别墅里,死一样的寂静。

夜色中,苏韵悄然前行,胳膊和小腿上,有伤口血液凝固结痂,脚背上的割伤,皮肉外翻,像被刀片下的干枯鱼鳞,诉说她这两日悲惨遭遇。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只是,她一旦被发现,结局不会如幻化成泡沫那般梦幻。

窸窸窣窣声响,霎时间将苏韵定住。

她低伏下身,尽量贴近地面,突然的动作牵动伤口,苏韵本能反应用力捂住嘴,将自己咬得满口血腥,才止住痛呼声。

声音,又消失了。

苏韵尽可能贴着地板,从楼梯上一点点蹭下去。

只要她能走下楼梯,就能接近大门。

屏住呼吸,她踏出最后一步。

推开那扇门的瞬间,狂喜与后怕交织,她再没有犹豫,赤足向外跑去。

惊叫声穿破夜空,将苏韵生生扯碎。

赤裸的双脚血肉模糊,被玻璃渣穿刺,原本白皙足底,像被捅穿的筛子,千疮百孔。

苏韵摔在地上,双手慌乱撑地想要爬起来。

钻心的痛楚,扎破她的双足、掌心,戳破她最后微弱求生希望。

趿拉、趿拉。

由她身后再度传来,熟悉的声音。

男人缓缓走近她,黑色皮鞋踩踏过玻璃碎渣,丝毫不受损。

那双黑色皮鞋,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男人抬起苏韵上半身,将她拥入怀里,“嘘……”

他伸手,温柔拂过她染血黑发。

“疼么?”男人另一只手轻拍她后背,视线掠过一地狼藉,眉心微皱。

“别害怕。”

他像慈爱长辈,又或温柔伴侣,一手搂着她,另一手轻轻拍打她背脊,试图安抚她。

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感觉到自己被男人抱起来,苏韵紧紧揪住裙摆,浑身僵硬麻木,再做不出其余动作。

这一刻,她忘了害怕,忘了逃跑。

生存的本能,如她身体一般僵硬,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仿佛那颗即将进入休眠状态的心脏。

金属器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男人将苏韵放在床上,看着她抖如筛糠的身体,忽然伸手,轻轻抚过她眉心,“别害怕,你身上有伤,要处理一下。”

他依次将需要的金属器物清洁一遍,摆放整齐,然后,拿起其中一件,像即将手术的医师,经验丰富、举止从容。

白炽灯下,寒光从他指间一闪而逝。

3月17号,上午七点。

贺宁市西郊。

“平时那条路不是跑得好好的,干嘛今天要换路线?”短发女孩喘着气,逐渐有些跟不上另一人。

另外那个女孩,外表看上去更成熟几分,额前绑着发带,呼吸均匀,晨跑快四十分钟,丝毫不见疲态,“总跑同一条路多腻啊,而且你看这条路人不多,空气和风景都要更好。”

“话是没错,不过这么大早上的,你不觉得有点吓人么……”短发的年轻女孩搓了搓手腕,白皙皮肤上,一个个小小颗粒,好似紧急集结。

话音未落,她一时恍惚,被地上什么绊了一下,摔在旁边小土坡上。

昨夜刚下过雨,土坡上仍有泥泞,短发女孩看着满手黄泥,面露不悦。

旁边,绑发带的女孩赶紧上前扶她,“你没事……”

“啊!!!”

尖叫声中,短发女孩惨白脸色,与土坡另一侧尸体的面孔,如出一辙。

3月16号,晚上十点。

城市黑天白日颠倒,有人历劫受难,有人纵情酒色。

酒吧里三三两两人聚集,庭上能言善辩,私下却也爱说毫无营养话题。

最显眼一人坐在中间,是程聿舟,左边好好先生模样的男人忽然望着他说,“今天我就当一回妇女之友了,你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顿了顿,语气越发玩味,“你看女人,第一眼看什么地方?”

这一句,将不远处的顾久吸引住,她侧耳去听,带几分窥探意味。

主角备受瞩目,末了,只有轻飘飘一句,“看脸。”

顾久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

酒醉微醺,她眯着眼睛看去,一群人在她朦朦胧胧眼里,大多复制粘贴精英模样,唯有中间那人,轮廓清晰,五官出众。

提到程聿舟,有件事不得不提——“首富杀妻案”。

去年9月,“首富杀妻案”一审判决,潘伟良被无罪释放。

8个月前,潘伟良前妻蒋晗在别墅泳池溺毙,案发后,蒋晗继兄唐钧亲眼看见潘伟良驾车离开别墅,唐钧跑进别墅时,看见蒋晗死于泳池。

巧的是,当天有踩点多时的小偷入室,关闭监控,谁知蒋晗去而复返,成功阻止一起犯罪,却没能避开另一起。

蒋晗死亡时间,是当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监控是三点四十分被关闭,而潘伟良四点四十五分离开别墅,当天晚上,潘伟良企图出境,被拦下。

离婚前,蒋晗多次遭受家暴,偶然遇见顾久,当时顾久从马路边缘,将神情恍惚的她拉回来,机缘巧合,蒋晗开始了心理咨询。

前后拢共进行了三次,蒋晗结束了心理咨询,和潘伟良离婚,迈出人生新一步,谁知造化弄人,不到三个月后,她死于家中。

蒋晗溺毙,种种证据、线索都指向潘伟良——潘伟良离婚后多次纠缠蒋晗、有杀人动机,没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后企图逃逸,更关键的是,蒋晗后颈有勒痕,和潘伟良虎口尺寸一致,警方推断潘伟良曾经试图将蒋晗按入泳池。

一夕之间,“首富杀妻案”满城风雨,引万人瞩目,尤其潘伟良背后的“梦幻律师团”,集结了包括戴启智、姜准在内的一众知名律师,当时刚刚崭露头角的程聿舟,也因戴启智提拔,得以顺利踏入此次名利场的角逐。

“梦幻律师团”牵头人戴启智声称为潘伟良做无罪辩护,掀起轩然大波,舆论哗然,之后,潘伟良还提出蒋晗患有抑郁症,离婚前几次试图自杀;至于蒋晗后颈勒痕,也是因为当天他得知蒋晗服用大量安眠药,想让蒋晗把药物吐出来才留下的。

对控方不利的是,尸检报告中,的确提到蒋晗胃里有安眠药成分残留。

起初,“梦幻律师团”咬住蒋晗抑郁症自杀这一点不放,后来顾久出庭作证,证实蒋晗并未患有抑郁症,还指出抑郁情绪和抑郁症截然不同。

抑郁情绪程度轻、持续时间短,不会有自杀倾向和行为;抑郁症程度重、持续时间久,伴有自我评价降低和快感缺失,抑郁症的对立面不是快乐,而是活力,严重时会有自杀倾向。

蒋晗,属于前者。

一席话,打翻律师团如意算盘。

眼看天平倾向控方,“梦幻律师团”最后一击,揭出蒋晗继兄唐钧老底,原来唐钧曾经企图侵犯蒋晗,还藏有蒋晗的裸照和威胁短信。

唐钧谎言被戳破,蒋晗死亡时间内,他也出现在别墅,有足够时间杀人。

自此,控辩双方角力结束,辩方大获全胜。

有传闻,案子结束后,程聿舟被潘伟良奉为上宾,戴启智却不见踪影,有人说,经此一役,程聿舟声名鹊起,必定要和戴启智分道扬镳。

究其内幕,没有多少人清楚。

通透如顾久,也只看得明白两点。

庭审时记忆力惊人,而且不论看似多不起眼、让常人忽略不计的东西,程聿舟都记得——他有低潜在抑制症。

第二,程聿舟,似乎很有趣。

酒吧里,饮食男女结束无营养会话,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二楼比一楼安静几分,楼下高鼻深目的外国女歌手正在唱不知名的歌曲,嗓音慵懒迷离,情调、气氛刚刚好。

顾久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勾着男人衣摆。

艳遇暧昧,纵情场所最不缺,主角被顾久伸手勾住,再到看清那张脸,丝毫不意外。

顾久望着程聿舟,面色微红,眼里泛着醉意,却又格外明亮,“我喝醉了,一个人待着不安全。”

一张一弛间,是挑逗,也是试探。

下一秒,程聿舟俯身靠过来。

“我留下,或许更危险。”

恍惚间,他的唇擦过她的侧脸。

柔软、温热。

不是错觉。

程聿舟没为一个醉鬼留下,并不奇怪;好在顾久毫不在意,越挫越勇,片刻之后,循着他的方向跟了出去。

酒吧隔音效果太好,顾久竟然不知道,外面大雨倾盆,好似下完这一场,就没有下一次,于是越发肆无忌惮。

路边男人正要上车,背影熟悉惹眼,她带着浑身醉意,上前勾住他脖颈,动作慵懒大胆,好似这夜色中无数热情奔放的情侣。

程聿舟低头看着怀里的醉鬼,挑眉,“顾久……”

他对待女人一向没耐心,正欲掰开她的手,肌肤相触,却发现顾久肩膀颤抖,下唇也被咬出深深浅浅痕迹。

这一夜,鬼迷心窍,程聿舟带她离开。

不知过了有多久,顾久悠悠转醒,身下触感陌生,睁开眼,黑白灰三色极简风格,再转头,映入眼帘,是男人光裸的上半身,叫人血脉喷张。

八块腹肌不多不少,肌理分明,裤腰掩藏住诱人的人鱼线,伴随他穿上衣的动作,若隐若现。

顾久靠在床头,十分镇定,欣赏完全过程。

床头一盏夜灯,温暖色调,将气氛熏染得几分暧昧。

“醒了?”程聿舟望着她道,低哑烟嗓性感,却没温度,逐客意味明显,“给你叫车?”

他俯身从床头拿了手机,礼貌绅士,难得对着这样一个麻烦,还能好脾气地容忍至今。

夜风撩开窗帘,闪电、雷雨仿佛接力赛跑,不愿停歇,顾久抱着膝盖靠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她望着程聿舟那双眼,四目相视好似角力。

她撩了他几个月,他定力倒好。

可程聿舟定力越好,她越是想投一枚石子,去扯碎平静湖面。

闪电雷声疲惫退场,大雨成了这夜独角戏的主角,于是越发卖力。

北方的雨,来势汹汹,没过城市每条街道上,匆匆行人脚踝、小腿,使人狼狈不堪,才算是留下了痕迹。

程聿舟看着蜷缩在床头的顾久,眉头轻挑,“为什么对我有兴趣?”

罕见的耐性,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窗外,让人寸步难行的雨势。

顾久维持相同的姿势未变,一双眼明亮炙热,“看脸。”

他笑,似乎心情转好。

床头屏幕忽然闪烁,有短信跳出来。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小师母找你去了,你现在家里要是有别的女人,赶紧想辙,别让两个撞上了。”

话里话外,暗指的人,顾久心知肚明。

“看清楚了?”程聿舟锁了屏幕,动作却不着急。

他不在意她是否看见,或者看到了多少。

“小师母?”顾久重复那三个字。

早有传闻,戴启智家里一位,端庄大方,是正妻坐镇;外头一位,年轻貌美,是后起之秀。

“你小师母,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你?”顾久扭头,窗外雨势未歇,好似刚刚失恋少女,哭到不死不休。

话刚落,门铃响起。

程聿舟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终于起身。

一堵墙,隔绝所有声音。

痴男怨女大都一样,情到深处,控诉万年不变,毫无新意——例如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多少,又或是,我跟他在一起只是逼不得已。

指针指向整点,顾久脱下长裙,换上程聿舟不久前褪下的衬衫。

高档面料,衣襟褶皱,一看就是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久推开门,入目一男一女,女人手上挽着爱马仕鳄鱼皮Birkin,多少女人心头好,此刻被她捏在手里,无意识蹂躏。

女人为包可以一掷千金,偏偏感情,千金难求。

“她是谁?!”

女人打量顾久,眼里三分哀怨,两分质问,还有五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大脑飞速运转,大约这时候,还在努力想一个合理解释。

都说恋爱中人智商为零,其实不然,只不过女人在恋爱中,总是三分真实,七分想象。

一时打不通电话,就会想,对方是不是在忙,是不是没有听见,甚至是不是出意外进了医院;总之,想来想去,一大堆合理、滑稽理由,就是不愿意相信,男人只是单纯不想听那通电话。

说到底,女人爱上的,往往是自己臆想中的那个人。

没人愿意承认,对方只是单纯不想听那通电话、没那么喜欢你罢了。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门外女人若非眼瞎,就能轻而易举看见顾久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尺寸款式不合,自然是程聿舟的。

衬衫堪堪遮到大腿根,一双腿纤细笔直,大腿内侧暧昧掐痕,还很新鲜,大约开门前那一刻,两人已经进展到最后一步。

又或者,刚刚结束一场情事。

唐姗捏着手中名贵爱马仕,已经是她此时此刻唯一可以抓紧的物件,“你说不想见我,是因为在跟别的女人上床?!”

她伸手一挥,手包砸在程聿舟胸前,应声落地。

几十万被她轻易丢弃,必定已经心痛至极,否则有几个女人,舍得如此对待心头好。

“还有你,很得意?以为他跟你上床就是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这件衬衫,是他生日的时候我送的?”

不愧是戴启智在外年轻貌美的后起之秀,情势急转直下,唐姗还能在此时稳住心神,找到打击顾久的重点。

想必早习惯和正妻持久战,实践出经验。

碎发划过侧脸,顾久弯腰,捡起地上名贵爱马仕,递给唐姗,语气温软,“很贵。”

两个字,将唐姗所有骄傲通通扯碎。

戴启智送的,很贵,这次随便丢掉,还是丢在了程聿舟这里,下一次,未必那么轻易能哄得到戴启智送她。

唐姗用力一扯,撑住最后气势。

她受过良好教育,有骄傲有自尊,纵使落败,亦不能像泼妇骂街,更不愿就此示弱。

“不是。”低沉烟嗓,吐出两个字。

突如其来,叫人摸不着头脑,只是这一回,叫唐姗脸上血色褪尽。

“那些东西,我没动过。”

她送的东西,他没动过,所以,顾久身上的衬衫,并不是她送的。

强弩之末,死撑也无益。

唐姗走了,比她来时更快。

“把衬衫脱了。”大门还敞着,程聿舟看着顾久道。

“你想在这?”顾久勾唇一笑,接着摇头,“会着凉。”

程聿舟当然听懂她话里暧昧,并不理会,关上门,脸色未变,“穿你自己的衣服。”

顾久没再犹豫,伸手解开最顶上那一粒扣,作势要当着他的面,褪下衣衫。

珍珠白纽扣开到第三颗,她忽然停住手,似乎觉得很无趣,转身要走,却被程聿舟轻易制住。

掌下是她纤细腰身,肌肤细嫩,眼前,黑色衬衣松松垮垮,遮不住一片春色,深深沟壑。

程聿舟伸手,指腹划过顾久滑嫩肌肤,扯开第三粒扣。

“腿上是你自己弄的?”他问,语气玩味,没有丝毫疑问。

温热手掌滑下,停在顾久大腿根。

空荡荡衣摆下,她光裸双腿紧贴着他深色长裤。

程聿舟轻轻一顶,分开她的腿,布料摩擦她,还未到前戏,已叫人心跳过快。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在她耳边不轻不重一句,“顾久,别给自己惹麻烦。”

这一夜,几度波折,多少人各怀心事,都被大雨掩藏。

有人在豪宅中暗自流泪,感叹一片痴心错付,几十万名贵奢侈品、几百万珠宝、几千万别墅也填不满空虚内心。

有人在陌生宽大床上,一夜辗转,只想着怎么踏出那一步,得到心中所求。

欲壑难填。

无论一无所有,或是名利双收者,总有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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