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凌哲突然激动了起来，抓住了黄毛的衣襟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黄毛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我说涛哥私下找人把那个叫高源的小子，打瘫痪了……可是大哥，我只是知道这件事儿而已，我绝对没有参与啊……”
凌哲啧声后再次问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那个涛哥，他的名字叫什么？”
黄毛看了一眼飞机头，颤巍巍地说道：“额……我记得他好像姓顾，叫顾涛。”
凌哲变出了一张顾涛的照片，递给了了黄毛看：“你说的顾涛，是不是这个人？”
黄毛看着照片点头道：“嗯，对，就是他。”
顾涛，果然是这个家伙从中捣乱了。虽然凌哲早就猜到了，顾涛和梁峰一行人之间肯定有矛盾，不过他真的没想到，高源竟然是顾涛带人把他打成这样的。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顾涛和高源他们，曾经还是同一个工作室的伙伴。
凌哲松开了手，他摸着下巴所有所思。顾涛既然是带着黄毛他们这群人去打了高源，想必警方也是经过调查的，只不过没有找到证据而已。再通过联系到工作室欠下了高利贷，就很快地能推出这是一起打击报复的案件。
现实世界中黄毛曾经说过，他们上头是一个非常有权有势的人，所以想必警察也在短时间内拿那个组织没啥办法。
“关于那个顾涛，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凌哲继续问道。
黄毛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飞机头，他似乎显得更加茫然：“大哥，我们就是负责要要债，收收保护费的，其他的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是在是不知道了。”
凌哲捏了捏鼻翼：“你是事后知道是顾涛带人打伤了高源，还是之后听别人传出来的？”
“碰巧听见的。”黄毛说道，“那个叫顾涛的家伙，我也见过几次。”
飞机头这个时候突然插话道：“其实吧，打高源的那伙人，并不是顾涛手下的，只不过顺带收拾一下那小子而已。”
“顺带？”凌哲一皱眉，“怎么个顺带法？”他突然间有了中不好的预感。
飞机头点头道：“嗯，其实吧……这些事情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刚才一时间没想起来。我知道我们们那帮人前段时间去打了个人，而且还打出了些事情。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打的是高源，不过我知道他们在之前，还打过一个人。”
“哦？是谁？”
飞机头回忆道：“那个人叫黄大海，大家都喜欢叫他老黄。我记得他是梁峰工作室的成员，好像是当编剧的。我记得他也在借款合同的担保人上签了字，他还不上钱，然后就……就被打断了一条腿。”
凌哲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调查的梁峰的工作室，似乎在成员的列表中，的确有一个叫黄大海的。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联系方式也失效了，就没有在意这个。
“大概在什么时候？你还有印象吗？”凌哲问道。
飞机头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大哥，我实在是不太记得了。我们有个兄弟，也就是因为把他腿打断了，然后被条子给抓进去了。所以现在对梁峰他们要债的人，改成了我，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儿，他们东区发生的那些事儿我们在西区消息都不太通。”
凌哲没有逼问，他看得出来这个飞机头并没有说谎。他不知道的话可能是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他真的不知道。
而第二种则是因为这里是黄毛的记忆世界，在他记忆世界中的人物都是由他的记忆为基础架构的，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飞机头所知道的消息，所以这里的飞机头没有办法把事情说出来。
“那那个黄大海，之后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
飞机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被打断腿，我也是在我兄弟被条子抓了以后，我问道的。至于他去哪儿了，我真的没调查过，不过听其他人说，应该是回老家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凌哲长叹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顾涛这个别杀的人，竟然在生前是这样歹毒的家伙。梁峰还有他工作室的负债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这么一说，顾涛这家伙很有可能还是死有余辜咯？——“不行不行，不能往这方面想。”
如果站在道德和法律的角度来讲，顾涛这个家伙就算是或者，肯定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凌哲并不能代表法律，甚至都不能代表道德。他只是一个织忆师，一个凌驾在法律之外的一个罪犯。
况且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出顾涛的死因与凶手。俗话说的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自己一开始是很不情愿地被伊文斯绑走的，但是他毕竟提出了那么一笔丰厚的报酬。
凌哲闭上了双眼，随后消失在了两人面前。还没等他们惊讶，时间就停止了。凌哲以观察者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了黄毛的记忆之中。他利用织忆师的能力，将刚才的这段记忆，与今天小巷里和刘璃发生冲突的这两段记忆删除。
随着记忆的删除，凌哲感觉到了很明显的眩晕感。但是影响并不大，因为删除掉的记忆不多，而且运气好的是并没有出发蝴蝶效应。
刚将记忆删完的时候，凌哲顿时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这样的异样似乎并不是因为记忆变动造成的，而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压迫感。
“凌哲！凌哲！”他的耳边回荡起了空灵的呼喊声。
“这个声音……好熟悉……”
突然，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但是自己的身体依旧在发出微弱的光芒。黑暗中不断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随着呼喊声越来越大，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极其耀眼的白色光点。
这一道光瞬间将整个黑暗吞噬。
“呃！”
凌哲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前那自己熟悉的场景又一次映入眼帘。他大喘着气，感觉手指非常疼，低头一看发现指尖被扎了一个洞。
“凌哲？你……你醒了吗？”一旁站着的刘璃问道。
凌哲没有说话，漠然地点了点头。黑大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中的一根针管放了下去，看来针管里是能让人亢奋的药物。
刘璃也吐了口气道：“没事儿就好，3分钟一到，我就扎你手指，发现你没醒来就立刻给你注射了药物。”
这时凌哲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距离自己入侵记忆，才过去了4分钟而已。也就是说在三分钟过后，自己是立刻被唤醒的？
这不可能，自己明明在黄毛的记忆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实世界不可能只过了1分钟而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得到了什么线索了吗？”刘璃冷冷地问道。
她的表情立刻从刚才，那担心凌哲担心的要死，变成了现在这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凌哲擦了擦汗，他的感觉得到自己情绪非常的激动，应该是亢奋药剂的作用还没有消退：“有，我似乎掌握了一条比较大的线索。”
“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凌哲将自己从黄毛记忆中得到消息陈述了一番，当说到编剧黄大海可能是知情者时，他犹豫了一会儿。
“那么，在你看来，凶手现在又是谁呢？”刘璃问道。
是啊，凶手究竟是谁呢？吕嘉豪的嫌疑已经完全排除了，现在又回到了那个起点——“那个看不见的凶手，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