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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十个情人节。

第一个情人节。那是大二下学期还没开学的时候——对那些处在地下恋情的学生来说,情人节的花朵,总是蛮不讲理地绽放在料峭的寒意之中。他们或者被迫各自在家,怨天尤人,倍受相思之苦,在众人的欢笑中独尝凄凉;或者不得不编些理由哄骗家长,带着内疚,早早离开热闹舒适的家,奔赴清灯冷火的校园。然而对我们而言,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反倒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口,这优势会让我们一直顺利、自如。正月初七,也就是情人节的前一天,我就到乌城他家里去了,一直待到元宵节过后,我们一起乘车返校来。

第一个情人节最让我难忘的是他买了一束玫瑰送给我。这个行为很大胆。但也正因为如此,所激起的爱情也格外浓烈。冒险的刺激,对于爱情是最好的催化剂。当然,这首先得取决于你为之冒险的对象是否爱你。如果他/她不喜欢你,那么你冒险越甚,一般而言,对象厌恶你也就越甚。十年以来,因为感情甚洽,我们很有闲心观察朋友们的爱情、爱情故事、八卦绯闻,所以对这些规律也算熟悉。

寒假快来临的时候,我们才确定恋爱关系。事情说来也有些巧。之前我们不过是朋友。为了准备期末考试,每天晚上我们都一起去自习。那时候白湖大学和省医药高等专科学校还没有合并,我们分属两所大学,白天还有好多各自的事情。我们总在医专图书馆顶楼的自习室里碰面。谁先到,谁占位子。一般先后抵达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刻钟。但是那天晚上,我迟到了。

《数理逻辑》考试刚刚打铃,老师宣布交卷,《理论力学》的褚老师就冲进教室,站在讲台上高声喊道:

“同学们,请大家先不要走。对不起大家,明天我临时有事,所以《理论力学》的考试改在今天晚上。请大家赶快去吃饭、上厕所,半个小时之后开始考试,先来的可以先发卷子答题!”

大家炸了锅。马上就有机灵的同学宣称他不饿也不内急,要求现在就把卷子给他。不少人纷纷效法。想去吃饭的同学也赶快到讲台交卷然后冲往门口。两拨人把讲台挤得一片混乱。还有些同学故意拖延交卷,趁机交头接耳浑水摸鱼。

最着急的是我。我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跑到医专、告诉他今晚不能去了。但是,绕过半个白湖,再穿过东岸家属区,即便是跑步,半个小时也刚够往返的。这个时间他还未必在自习室呢。在那个没有手机连电话也不普及的时代,除非我能水上漂横穿过白湖,还要保证他肯定在他一般常去的第二食堂吃饭,这个任务才有完成的可能。那时我们还只是朋友,这样做也显得太离谱、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面对号称“四大名捕”之首的褚老师,我如此行事,也太过儿戏。

此时,褚老师已经改变主意,宣布,不吃饭者不发卷子,六点钟准时开始考试;遣散了簇拥他的滋事者。我也下定决心屈服于情势,和大家一起奔向离教五最近的淑园食堂。

那天晚上的考试早已被载入数学系的民间史册。前些天在公司总部遇见数学系比我小几级的学妹苏惠,还聊起过此事。可见其影响之大。我们班从下午到夜晚,连战“四大名捕”中的两大恶人,其艰苦程度可比上甘岭、南泥湾。不过,虽然卷子和各届同学所遇到的是一样的难,但是,褚捕头自己临时有事把考试提前,心存愧疚,出人意料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延长了考试时间。我们这一届的《理论力学》考试及格率于是被写进了历史,到现在仍然被学弟学妹们艳羡——总共只有七个人挂掉。“这太不公平了!”学妹苏惠娇俏的声音,至今还要给它加上这样一个注脚。

但我却如坐针毡,几乎成为这一事件的唯一受害者——就连那七个挂掉的兄弟也从不认为他们是受害者,只怪自己的田太旱,普降甘霖也不济事。

每次褚老师打算收卷子,就细声细气地问:“大家做完了没有?”

这也是一个经常被后辈们咬牙切齿提起的细节。他们说:“褚捕头从来没有像这样对我们说过话!”

他得到的回答当然是:没——有——!众口一词。

“好,那再延长××分钟。”

这样的语句,对于大家来说是春风化雨,对于我来说却是火上浇油。在那些延长的时间里,我的思维逐渐停止了,草稿纸上的笔也逐渐生锈。我完全没法答题了。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我是那天晚上第一个交卷的人。我的起身离去,让几个大牛十分不安,他们争强好胜,随后也陆续交卷。形势为之一变,就再不可扭转了。是我害了那七位同学。

交卷出来,已经快九点了。医专的图书馆是十点关门,九点半就开始打扫卫生,扫起呛人的灰尘、整出隆隆的声响,无言地送客赶客。我一路小跑赶过去,到图书馆门口时,热得几乎棉衣都穿不住了。一口气奔上五楼,从自习室门口往里一望,只剩寥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当时心就定下来。

缓步走过去,喜悦一点一点在心里绽开,在脸上晕开。

不做声地在他旁边坐下来,望他一眼。他也望我。四目交触,两张笑脸。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觉得自己红了脸,于是越发感到发烧。俄而又说,“今晚突然考试了。”于是把褚捕头今天的事迹低声说给他听。

清洁工人开始拖椅子了,呼呼地响。

剩下的同学开始离座了,喳喳地说话。

管理员开始关灯了,啪啪地响。终于一片漆黑。【他抓住我的肩膀。】然后又打开两盏灯。

我们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走入楼外的半黑暗中,一阵寒风吹来。“快把扣子扣上吧。”他说。

“不冷。”我说,但还是把书本交到他手中,将扣子一个个结好、抚平。“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顶着风向西走。到了湖边,很自然地,就顺着湖岸,向北边走去。当时白湖书院还没有成立,北岸只是一片废园。那里过去是白湖庵。最初的白湖船政学堂也是选址于此。遭了兵火之后,再也没有恢复,以后的校舍,主要都是建在西岸、南岸了。

从断墙废石旁边走过去,有种异样的感觉。我们的说话渐渐减少。似乎也都安于这半沉默的状态,生怕打破它似的。月亮从东边升起来。从冬天树丛那光秃秃支棱着的末梢上面探出头来。让人惊喜。虽则已经是不圆满的近乎椭圆的形状,然而不管是开始的略带金黄,还是后来耀眼的白亮,都那么从容、镇定,庄严而又妩媚。我们不忍背对着这月亮走路,折回来向东行,最后干脆离开湖岸,登上石屋山的一小段缓坡,找一块废弃的青石,面朝东坐下来。那银盘继续上升,在水面上投下一个摇曳的影子。湖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隔岸的连片灯火显得遥远、微小,似乎只是黑暗之中一丛渐渐衰败的小花。风不大,但更寒了。树上没有落的叶子沙沙地响。我们靠在一起,我揽着他的肩。寒冷令人感到紧缩的兴奋。往日我也常这样揽着他,坐在这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高谈阔论。然而今天不一样。我们对视一眼,忽而一齐微笑。不知什么鸟儿在山上树林里嘎吱嘎吱地叫。他掏出口琴,用手帕擦了擦,呜呜幽幽地吹起来。

一直到月悬中天,我们才离开。

那天晚上,我们决心今生都在一起,彼此互不相负。

我们知道,前面有重重困难。原本我们也以为这些困难是致命的。但是经过了这一晚,我们发觉,倘若让我们分开,会比那些困难更致命。他告诉我,当他一个人在自习室里等待的时候,焦躁不安就好像有一万个小鬼牵着他的每一根汗毛、每一根神经。有一度觉得灵魂和肉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任由那些小鬼摆布了。他不止一次想冲出门去寻我,但又怕两人恰好在路上错过。于是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我来。朋友固然好,但是太不踏实,没有保障。朋友只是一道爱吃的菜,有得吃当然好,没得吃也无妨。而恋人则是粮食,是盐,是水……“恋人”这个词,对于我们都是一个震动。原本想也不敢想。然而一旦跃入思维的屏幕,就再也不能退场。朋友的关系已无法让人觉得安心,唯有“恋人”可以救我们。哪怕是杯毒酒,也要喝下去。何况,正是甘醴。

又朝山坡上的树林深处走几步。在月光下,我们抱拥在一起。脸贴着脸,继而轻轻地彼此摩擦移蹭。脖子也贴在一起了。多么温软!我们闭着眼睛,体会着互相的挤压,恨不得有更多的面积可以重叠在一起。突然,我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耳朵,这让我心中一颤。然后嘴唇有意在他脸上滑动、寻找。找到他的额头,鼻子,最后,两个嘴唇相遇了,随即就融化在一起。全身的颤动,由内而外扩散开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热?

一直到月悬中天,我们才离开。

然而当我看见这束情人节的玫瑰,还是颇感意外。当时我还小,没经过什么风浪,不能不这样想: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爱情故事则是掺杂了闲人进来的群众娱乐。成为话柄倒是小事,更麻烦的是平白给自己增加压力,弄不好感情也要告吹。

带着喜悦和担忧,手捧玫瑰,和他一起走在乌城的街道上。那心情,现在还记得分明,无法遗忘。十年之中,每当再见到玫瑰,我都会轻轻叹息。那灿烂而深沉的颜色,热烈而丰富的形状,曾见证了多少爱情的盛大辉煌。它是企慕者的台阶、麻木者的地板、狂热者的门廊。对我来说,它则是整齐跳动的心脏、蜷缩待发的翅膀,使人蜕去凡身的重量,迎着照彻一切的光芒,向着无羁绊的所在飞翔。

第二个情人节。那是正月十八。他到罔州我的家中和我一起过了中国情人节元宵节,然后我们同赴学校过西方情人节。走的时候,他的爷爷和爸妈都取笑我们是要到学校去过情人节。我们笑而不答。

其实这个情人节我们过得很简单。白天在自习室里看书,晚上则与许多学生情人相仿,买了玫瑰,然后看了一场电影。

其实所谓电影,并算不上电影。只能称之为“投影”。就是后来一般学校教室里都有的那种设备。不过当时这东西还不普及,只被拿来取代了录像。投影厅取代了录像厅,填补了电影院与家庭影院之间的市场。学校外面的白湖村,最多的时候竟有十家以上的投影厅。一般都是三部电影连放,三块钱一张票,可以消磨一个晚上。这也是我和他在大学时代的重要娱乐。

白天看书这一项显得古板,不过他一向奉行“日有所得”的原则,除了后来的某一个特殊时期之外,他连旅游的时候也一定会在行囊里放几册他正在读的书。他读书慢得出奇,但是凭着几乎从不间断这一条,大约也真能以乌龟的跑法赢了兔子。他读过的书虽然不多,但总在增长,而且但凡他读过,就一定记得,往往令人叹息“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没有他那么大的耐性,但逐渐也习惯了“日有所得”的生活方式。而且,越到后来,我越感觉到,正是这种生活方式,使我们的爱情有沉静的底子。两个人一起求知、一起思考、一起进益,不但生活上,而且精神上日日都生长新的联结。这大概是同学爱情的真正秘诀,也是“爱情走不过七月”这一毕业魔咒的根由。倘若只有那些浮表的激情,我们的爱情小舟,大概也早就被这十年中的各种风浪打翻在海底了。

晚上的电影正是一个著名的沉船故事。那个漏洞甚多,但却惹下无数人热泪的故事。这就是电影的优势,画面可以代替真实,因此漏洞带来的进水并不足以让它沉没。当主人公泡在北大西洋的冰水中,我们也和其他情侣一样,在黑暗中彼此握紧了手,为这命悬一发的场面而紧张。

但最值得回忆的是在电影结束之后。我们没有看接下来的另一部电影。一走出门外,就发现外面正纷纷扬扬飘着大雪朵,地上已经白了。新鲜、湿润、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把电影带给我们的些许忧郁一扫而空。我们在雪的处女地上奔跑,留下无数随即被风雪掩没的脚印和笑声。

雪的兄弟雨,总是把人挤得蜷在伞或者雨衣下面,脚步也缩着;而雪,尤其是这样轻柔的雪,则仿佛是水的精灵,它有形,但它无霸道,它存在,但它不占有,反而似乎扩大了空间,让人觉得胸怀舒展,恨不得将自己扩张开来、与这世界融为一体。

白湖村的小吃街还有不少店铺没有收摊,腾腾的热气映着飘雪,煞是好看。我们坐下来,点了东家的小锅米线、西家的桂花小汤圆,偏要端了坐在一处吃。那老板望着我们笑,一边收拾器皿、整顿炉火,那模样是要渐渐地收缩营业、准备打烊了。

这雪天,不会有太多人出校吃东西了。可惜了这雪。

然而正因为人少,济宽拉着我奔向湖边。那里人更少。这样的天气,在室外时间久了,是有些待不住。饶是刚吃下热食,不一会也浑身冰冷。

来,跟我一起喊。济宽说。

啊——

啊——

我爱你——

我爱你——

我们不停地喊着,声音回荡在湖面上,在纷飞的雪花中穿行。刚开始还放不出声,后来则简直是迸发全力地呼喊。然后是笑,止不住地大笑。太好了。能够喊出来,太好了。此刻这个世界唯有我们。我们就是世界。

第三个情人节,我们已经快毕业了。此前的夏天,我们就在学校外面的白湖村租了房子,搬到一起住。家里最显著的味道就是浓重不散的汤药味。他说我脉象太细,常常给我吃补气的药。他还不断试验他的祖传药方和四处搜集来的所谓秘方。在家里熬出药汁,再拿到学校去化验,研究它的化学成分。再有就是为我的朋友们治病煎药。他制作的几种药丸,秘密托市里的一家药店代售,其非法收入尽够房租和日常生活费用。

情人节那天是腊月二十九,我们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各自回家——初五以后再到我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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