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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吴三爷

滔滔的牡丹江甩了一个弯儿流出沙兰坑,冲击出一块条状的土地,沿江蜿蜒十来里地。土质太过湿润,庄稼不爱生长,却是柳树条子的绝好家园。十来里地清一色生长着柳树条子,一人多高。冰雪化尽之后,是一条暗紫色的长龙,很快的,紫色的柳条上冒出银灰色的柳毛,然后,绿芽出生,逐渐茂盛,继而蓊蓊郁郁,一片苍翠,如同青纱帐一般,颇为壮观。沙兰坑人给了它一个名分——柳条通。

柳条通绵延十余里,大多不与人作对,任你编筐编篓,做架条,插篱笆。只有这末尾不足半里地,却是沙兰人出入山里山外的唯一通道,加上又随着江水忽左忽右转了两个弯儿,陡然增加了莫名的凶险,麻烦事大多起于此,使这段路尤其难走。

这段柳条通平常年已是麻烦,麻烦年更是鬼门关,成了作恶的天堂。说起来它除了地势复杂之外,还有一样,长势自来就比别处旺盛。只要刮上点风,下上几场不大不小的雨,柳条子“咕咚咕咚”就长起来,不消几天,黑漆漆,密挨挨,一片幽森莫测的味道。这时候,再怎么刮风下雨,柳条通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神气,越发地蒸腾着汹汹杀气。人站在它对面不寒而栗,仿佛里面藏着千军万马正等着谁倒霉呢。

镇里的人们也曾想过很多办法,刀耕火烧,连续几年地折腾,非但不能夷为平地,却应了那句老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更加地茁壮,出息。谁也奈何不得,只好认命。

吴三爷是村里有名的大财主,自称挑八股绳收猫狗皮起家,有近千垧地。但村里老人根本不相信他的狗屁鬼话。老辈人说,吴三爷的确挑八股绳收猫狗皮,依仗这个就能治下那么大的家业,打出我稀屎来我也不相信——他有意外之财。

原来,吴三爷走街串巷收猫狗皮,有了些积蓄之后,回到沙兰坑兑下了张家烧锅。烧锅掌柜张宝成是个外来户,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他不爱说话,尤其是从不说闲话,有事说事,说完就走。这个人多少年没刮过的络腮胡子,像蒿草一样都快长到脸蛋子上了。有一次剃头匠老窝火喝了点酒,看着张掌柜的背影,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比量下去,又在下巴颏下面交会,神秘地说:知道不?那是为的挡疤!张家烧锅很多年没有女主人,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把酒酿得十里八村很有名气。张掌柜自己生活并不铺张,但对有难处的人很慷慨,连他家的狗都不咬上门要饭的人。张掌柜五十开外才说了个媳妇,是渤海镇上官村人,长得娇小漂亮。可是孩子刚满周岁,张掌柜突然中风不语,几天工夫就不中用了,临死却拼了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地朝着炕梢扑奔,抓挠得炕席“咔咔”响,口中含混不清地哇哇怪叫。众人一次次地将他拖回被窝里,都以为他被病痛折磨得疯狂了。为了他死时能够安稳整洁些,众人最后不得不死死把住他的胳膊腿,使他直挺挺地动弹不得。张掌柜最后时刻倒也安稳,只是极其留恋这个世界,眼里含着满满的一泡泪水,看看老婆孩子,然后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炕梢,咽了气。年轻的老婆带着年幼的孩子没法支撑门户,只好请来娘家哥哥,哥哥却是个大烟鬼,几年下来,张家烧锅倒了名声和信誉。正月十五又着了一把火,只剩下些房架子,张掌柜的家业算是败尽了。

所以,吴三爷仨瓜俩枣的就兑下了张家烧锅。原打算修整之后重新开张,就此结束风里来雨里去的挑担营生,稳稳当当地做个掌柜。可在扒张掌柜上房的火炕时,却在炕洞里发现了一坛金元宝,吴三爷便悄无声息地用这些金元宝置起田地来了。二十年之后,吴三爷已经有了一个占地八九千平方米的大跨院,八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六间厢房,一顺水的是那种卷棚滚脊式青砖黑瓦建筑。院墙是两米来高的青砖墙,十分地气派。这时候吴三爷已然有了近千垧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财主。八股绳穿着的两只柳条筐早就踹碎添了灶坑,随着一股腥臊气化成烟了。

吴三爷原本有五个儿子,都念书,而且必须念好——这是吴三爷的态度,因为不能白费钱粮。吴三爷平生最恨浪费,叫做该花的要花,不该花的不花,这叫值个儿。不值个儿的事吴三爷不乐意干。吴三爷本打算送儿子们进私塾认识几个庄稼字,能看账、会打算盘就中了,儿子们偏偏念书念得出奇地好。吴三爷到底是有些见识的,既然念得好,就念吧,他豁出来了——供!可有一样,从他手里往外拿钱他就心如刀割,所以,每次儿子们要钱,他的情绪都极坏,借着一点芝麻小事会骂上大半宿,开始泛泛地骂,兴许是长工,兴许是老婆,慢慢的一定落在五个要账鬼上,骂着骂着他自己完全投入到他咒骂的情景之中,仿佛他预言的那个败家日子已然来临,自己分明已被五个儿子抽了筋,扒了皮,吸干了血,吃净了肉。每次吴三爷都痛苦不堪,折腾到几乎气绝才消停。吴三爷还有一个杀手锏——五个儿子相继考上吉林国高之后,每个假期回家,吴三爷一定驱使他们劳作,跟使唤长工毫无二致,吴三爷觉得只有这样他拿出的钱才值。一年冬天,五少爷被分派和两个长工一起上山打烧柴,说是烧柴其实就是砍伐碗口粗的,甚至人腰粗的大树,像柞树、桦树、松树什么的,砍下来之后,要从山上扛到山下,拉回家锯成段再劈成羨子,总之是个力气活。又没在吴三爷眼皮底下,长工们就劝五少爷旁边歇着,谁知五少爷天生倔强脾气,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累死我吗?多干点,省得你冤的慌!结果真就出事了,五少爷年纪小,身体没长成,扛木头累吐了血,转成肺痨,迁延一年之后死了。后来四个儿子没一个留在身边,分别在哈尔滨、长春、奉天和北京谋事,过年过节都不大肯回家。吴三爷乐得肃静,他认为自己有钱有地,永远不会手心朝上管儿子们要钱,总有一天儿子们得给老子跪下讨饶。他以积攒财富为最高目标,也以享受生活为日常乐事,所以勤勉和荒淫非常调和地集于他一个人身上。他马上就要过六十大寿了,为了犒劳自己,新近娶了个小老婆,年仅十九岁。有人说这个赵姓姑娘是山东义和团赵三多的侄女。虽是传言,赵家娘俩倒的确是辛丑年从山东河南跑八国联军流落到沙兰的。眼下这个新人是吴三爷的三房,所以这几天吴三爷正在兴头上。

六月中旬,天像漏了似的,大雨倾盆,连降数日,吴三爷有块地地势低洼,他很是惦记。一天清早起来,发现雨终于停了,虽然天色铁青,却也不像即刻就下雨的样子。吴三爷换上粗布裤褂,闷声不响地出屋了。

“哟,老爷这么早咋就舍得热被窝啊。”二老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出来,幽灵似的,“老爷可是最会疼人儿的啊。”这几日二老婆身心都空落落的,自然有的是地方积攒她的幽怨。吴三爷没理她,他无论晚上如何下作,白天都是一副威严老爷的派头。

“真格的,这么早你要上哪去?”大老婆花白的头发在一株蔷薇花丛中露了出来,头上顶了些露水,顺手扔出两棵硕大的稗草。“三儿,叫上虎子,你两个跟着老爷。”老太太吩咐家中的炮勇。这时候,那个被唤做“三儿”的小伙子,正用抄箩子在院内的排水沟捞鱼,身边的脸盆里已有了大半盆鱼,都是两三寸长的泥鳅和葫芦片儿。

“瞎咋呼啥,门前转转。”吴三爷一边卷裤腿一边说,“谁也别跟着我。”说着就往外走,却也接过了老太太递过来的半旧草帽和一根磨得光滑的山桃木棍子。

柳条通黑洞洞的比青纱帐还可怕,麻烦最多。如果在那个地方被胡子盯上,他们在暗处,别说两个炮勇,二十个也是白搭。吴三爷有自己的算盘,只要不被插千儿的瞄上,凭我,决不会露出破绽。

吴三爷避开大道,穿胡同,溜墙根,低着头,蔫声出了村子。一路上一个活人影没见,只撞见三条精瘦的野狗,它们急匆匆地忙着去觅食,看见吴三爷竟然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耸着肩头,颠颠地没影了。

可是,吴三爷不知道,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跟他进了柳条通。

出了柳条通,又走了半个时辰,吴三爷到了他惦记多日的那一垧麦地。“他妈了个巴子,水漫金山啊!”吴三爷心疼得忍不住大声嚷了一句,“扑拉拉”惊起两只水鸟。只见白茫茫一片,一眼没望到边,昔日一垧头等旱田转眼成了水色沉沉的泡子!麦苗全泡在了水里,风一来,粘浮在水面上的麦苗随波逐流。吴三爷知道一旦太阳出来,水褪下,他的麦地就会萎黄一片,必定绝产。

回来的路上,吴三爷心情十分糟糕,加上道路泥泞,每走一步都要粘掉鞋子似的,十分地加着小心,还是摔了两个跟斗,他不断地高声大骂,却又不知道到底骂谁好。造得泥猴一般的吴三爷,一步一步接近柳条通,却全然不知道正一步步走进危险……

村里有个跳大神儿的,姓张,小时候出疹子发烧,愣是烧斜了一只眼睛。从此,那只眼睛你轻易看不见黑眼仁儿,所以人送外号张大白眼儿。本来没几个人真正相信跳大神儿这一说,因为邻里邻居的住着,知根知底,小时候谁头上长疮,谁天天挂着两桶大鼻涕,都是清清楚楚的事儿,怎么忽然你就能和神啊仙啊的对上话呢?那是瞎话。村里人遇着难事没办法时还是要请大神,与其说是拜托大神儿,不如说是安慰自己。没有人把张大白眼儿这路人当一回事,他们是最没地位的一个阶层,因为他们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懒人,不愿意干地里的活计,正经的庄稼人心里都看不上他们。小孩子们常常跟在张大白眼儿的身后,学他哆哆嗦嗦嘟嘟囔囔来神儿的样子,取笑他。他的老婆串门子、抽大烟,更可恶的是还给他戴上了绿帽子,张大白眼虽恨得牙根疼,细脚伶仃的他却根本不是膀大腰圆的老婆的对手,只好常常望着房梁叹息,一点办法也没有。跳大神儿也是吃不饱饭的,张大白眼儿同时兼干偷鸡摸狗的营生。村里有人早就怀疑他与胡子有染,是个插千儿的,专门给胡子通风报信,绑票抽红,但谁也没有证据,只能尽量防着他。说来也巧,昨儿晚上不知吃什么吃得不对付了,一宿拉了七泡稀屎,清早拉第八泡时,他翻着白眼从龇牙咧嘴的杖子缝中看见了吴三爷,立即明白有大买卖了。他屁股也没擦,随便缅上裤腰,一路尾随眼睁睁看着吴三爷进了柳条通。张大白眼也搞不清吴三爷到底干啥去,但他知道吴三爷只能原路返回。他一头扎入柳条通,没命地跑上山找胡子报信儿去了。

此刻,张大白眼儿埋伏在柳条通的入口处。拐一个慢弯儿,百米外,另有四个胡子像设卡子一样在路两边埋伏好,他们俩俩相背,同时控制和戒备前后两个方向。

张大白眼儿独自做着美梦,又兴奋又紧张。想想过去插千,最大的是杂货铺子的翟掌柜,得了几十块钱。也曾分过几件旧衣服。有两次没看准,白白折腾胡子一回,为这还受过胡子的窝囊气。这一次可是大不一样了,他一定要成功,他一定要挣一笔大钱。到那时候,钱一到手,先到宁古塔下个大馆子,猛造一顿,然后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买它一垧地,盖三间全砖全瓦的房子,娶个秀秀溜溜的十八岁大姑娘,生一窝活蹦乱跳的孩子,从此好好的像个正经人那么过日子。妈的,黄脸婆当然是不能要了,让她抽大烟抽死吧,不然就让这个不下崽儿的母狗想死我!张大白眼儿胡思乱想,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湿冷,他浑身颤抖起来,同时口舌发干,脑袋发胀。

张大白眼儿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吴三爷,当吴三爷右脚一迈上柳条通的沙子地,张大白眼儿的心就狂跳起来,“咚咚”如鼓,甚至担心吴三爷听见。他颤抖着,抬起两只手捂着嘴发出“呱呱”野鸭笨拙的叫声。然后开始在心里数数。

那四个胡子听见暗号,便盯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一见人影就端了枪一起站出来挡住吴三爷的去路,见是个破烂肮脏的糟老头子,泄了气似的问:

“糟老头子,你姓啥?”四只长枪把吴三爷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叫苦,难道自己算计错了,大清早的也能碰上胡子!

“姓——啥?姓啥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哪。”吴三爷假装叹气,慢腾腾地说,心里琢磨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废话。我问你,看见吴三爷没?”

吴三爷心里一惊,到底明白是叫人插千儿了,却仍然用了刚才的语气:“嘿嘿,我也姓吴,可不是吴三爷的吴。人家是有钱人啊,在后面呢。”在沙兰坑,吴家是大姓,姓吴的人很多。吴三爷晃了晃头,羡慕不已的模样:“人家,八抬大轿!”

“快滚,不然要你的老命!”胡子怕糟老头儿误了他们的好事,照吴三爷的屁股就是一脚,吴三爷就势往前抢了几步。

吴三爷转过弯儿,回头见胡子没有跟过来,就发疯一样狂奔,哪像六十岁的老头,一溜烟地跑出柳条通。

张大白眼儿估摸着这会儿吴三爷已经被胡子捆绑上了,甚至黑色的头套也戴好了,便一路小跑出来,一看四个人傻柱子似的站在那儿,就全明白了。他一拍大腿,指着前方急得都结巴了:

“快——快——快,快追!他就是吴三爷!”

四个人转身就追,哪还能见个影儿,连阵风的影子都没有,齐刷刷的柳条子纹丝不动。也是不敢贸然直追,因为镇里毕竟是有衙门的。

煮熟的鸭子飞了,张大白眼气昏了头,像一头瞎驴拉磨,一圈一圈地打转儿,突然破口大骂:

“操你妈!操你祖宗!操你八辈祖宗!鬼迷心窍了,连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认得了!”

胡子哪容他撒野,迎门就是一拳:“你他妈太过分了,自己整不明白事儿,还有脸赖别人。”

张大白眼儿这回真是气疯了,扑上去厮打。一个人因为梦想的破灭而疯狂了的时候,爆发的力量是惊人的,四个胡子有点招架不住了,他们急于离开,经验告诉他们,无论成败,必须速战速决,可眼前张大白眼儿却像恶魔一样缠得他们无法脱身。一个胡子急了,端起枪照着张大白眼儿的后脑勺,“咣”的一枪,张大白眼儿一个跟斗栽了下去,抽搐了几下,咽气了。

这个时候,吴三爷已经跑回了家,他大叫着:“关门!关门!上炮台!”八个炮勇麻利地上了院子四角的炮台,支起枪。二十多个长工也都拿起家什关门上墙,但是墙外一片沉寂。

吴三爷不知道此刻张大白眼儿已经是死鱼一条,永远翻着白眼了。就是事情过去之后,吴三爷也不能断定张大白眼儿的死到底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此刻,吴三爷洗了头脸,换了一身青色大缎子袄裤,舒舒服服地坐在上屋的太师椅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安排人杀猪。

晚上,家中二三十口人像过年一样,欢欢喜喜地吃了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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