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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2月3日跟随大队人马到达这个大城市的。我记得那天傍晚天下着大雪,整个城市阴沉沉的,街上行人稀少。走一段就看见一个高档的餐馆,里面热气腾腾,灯火辉煌,人头攒动。为头的带着我们这一群人在雪地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住的地方,我们的行李铺盖全都被雪花弄得湿淋淋的,脸都被冻得麻木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我们的宿舍是一座破旧的高楼的地下室。地下室有两层,我们民工团租住在下面一层,同车库相邻的地方。这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处所,幸亏是冬天,室内还开了暖气,所以我们一到这里心里就轻松起来了。我们六个人住一间十平方米的小房间,房里开着三个双层铺。大家立刻将被子毯子摊开在床上,以便睡觉之前稍微干燥一点。刚刚换掉湿鞋袜工头就来喊我们去吃饭了。

饭是在工棚里吃,伙食比乡下好多了。我们吃洋葱炒肉、南瓜和番茄鸡蛋汤。每个人都可以吃饱,只是动作要快,不然做菜的大师傅就要来夺碗了。同来的灰子是独生子,吃饭吃得慢,在家时还挑食。厨师站在他身后注意了他半天他也没发觉。我们都吃完了,蹲在地上抽烟。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响,是厨师摔了灰子的碗,饭菜都倒在泥地上。灰子一脸通红,眼里噙着泪不敢哭出来。厨师还不罢休,揪着他的衣领要他“滚回去”。大家都去劝架,厨师这才骂骂咧咧地松了手。后来还是葵叔带灰子到街上去,买了一张煎饼让他吃了。葵叔是灰子的叔叔,灰子就是他带出来打工的。

吃饱了饭,回到臭烘烘的宿舍里,我们一个个都变得睡眼朦胧的。但是被单和棉絮还没干,所以大家都还撑着不睡,只是靠着墙打盹。昏昏沉沉之中,忽然被一声炸雷似的吼叫惊醒,原来是工头进来了。

“你们这些家伙不想活了啊?明天一早就要上工,到现在还开着灯在这里赌钱!我要把你们通通赶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我们“在这里赌钱”。可是容不得我细想了,我赶紧铺好棉絮,找了一件没被弄湿的衣服铺在上头,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接着工头就熄了我们的灯。又到隔壁骂人去了。他就这么一路骂过去,我们六个人躺在床上听得清清楚楚。睡在我上面的灰子似乎在哭,又似乎是擤鼻涕。开始我还对他弄出响声感到很气愤,后来我就睡着了。当我们第二次被吵醒时,却是叫我们起来开工了。我看看放在箱子上的闹钟,才三点过五分。我有点怀疑工头是不是弄错了时间。

除了灰子外,我们这些人的工作都是背水泥。有三辆长车厢的卡车停在路边,必须在天亮前将那些水泥都背到工地上,因为天一亮城管队看见路边的水泥就要来罚款。我们在家乡都背过碎石子,所以这活难不倒我们。

背了几轮我们就尝出了这活的厉害。水泥一袋有两百多斤;搭在车厢上的跳板又高又窄;工头又站在旁边催命一样催;再加上没吃早饭,我们背了几趟之后就脚发软了。但每个人都知道只能进不能退,如果在跳板上闪一下恐怕一生都完了。至于临阵逃脱,我们连想都没想过,谁愿意回乡下去啊。

“有志者事竟成”,第一天早上就这样熬过来了。到后来我感到自己完全是在出冷汗,似乎要晕过去了,幸亏那时水泥也背完了。王肚皮第一个冲到街上的烧饼铺,买了八个烧饼充饥,因为食堂开饭还得等一气。我的腿子发抖,一步一挪,过了好久才挪到烧饼铺坐下。吃了五个烧饼之后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

烧饼铺的老板娘是个斜眼的高个子女人,她定睛看着我狼狈的样子,鄙夷地说:

“我的烧饼就是专门卖给你们这种人吃的。除了你们,谁会起得这么早啊。”

吃完烧饼我站起来要走时,她又开口了。

“我说这位兄弟啊,你怎么也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我很生气,觉得这人实在是啰嗦,就说:

“落到什么地步?总不会死人吧?”

“这个嘛,就很难说了。”

她一扭一扭地进去了,显得风韵犹存。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人。莫非她把我们这一大群人都看作死囚了?为了什么呢?

每天白天的工作是挖土方、扎钢筋、倒预制板、搭脚手架等等。有什么活干什么,每天干完后骨头都累散了架。没有人敢偷懒,稍微歇一歇工头就威胁要我们“滚回去”。工头的眼睛就像是粘在我们背上一样,哪怕上厕所也被他紧紧地盯着。

我看见灰子了,他在我干活的地方挑灰,那是比较轻的活。这个十六岁的男孩的样子完全变了,才几天时间,圆脸就变成了尖脸,眼睛下面一圈黑晕,狭窄的肩膀挑着两小桶灰,腰弯得像虾子一样。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做民工呢?他家境不错,父母都健在,听说还有个姑姑在城里,有时可以援助他们家。他实在没必要来这里挣钱。

由于每天清晨三点就得起来干活,所以大家都抓紧时间早早睡觉。听说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还有夜市,但我们哪里有钱去玩呢?就算有钱,又哪里有时间呢?每天七点才收工,吃完饭、洗完澡、洗完衣服,就快九点了,得马上上床,不然第二天干活就要出事。我们邻村一个小伙子,就是因为睡眠不足,不知怎么掉进石灰池里去了。后来在附近小医院里胡乱治了一下,拉回家去等死。听说先前还从脚手架上掉下一个,当场就没命了。工地上还有很多传说,我们这一批人胆子小,到了外地之后格外谨慎。

民工之间聊天之类的事是越来越少了。除了时间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建筑队里流行一种告密的风气。有很多人去向工头告发自己的同事,为的是换取轻松一点的活儿。工作实在是太艰苦了,告密的举动电足可以理解的。有一个告密者,还没来得及换上轻松活儿就躺倒了,大病,只得派人送他回家。自告奋勇送他回去的人正是被他告发的老实巴交的堂叔。工头对那堂叔说,回去了就不用来了,工地人手有富余,三天后民工团就要解散。堂叔一边走一边落泪,不知道他是怜悯自己呢还是怜悯那告密者。我的原则是不同任何人拉家常,我知道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是拉家常拉出来的。

一回宿舍大家就睡觉。睡在我上面的灰子最近已老实多了。他的活比较轻,工资少得可怜,可他还在硬挺着。从来没提过回家的事。这小孩真是自讨苦吃。他的母亲来工地上看过他一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被他暴躁地骂走了。灰子这小孩的内心离他娘太远。他的叔叔葵叔,更是个不可理喻的汉子。这个叔叔每年出来当民工,一回到村里就赌咒发誓,说:“砍了我的脑袋也不去建筑队了,死人的地方啊。”然而没过几天,他老婆又帮他准备行装,他又坐着长途汽车出发了。我们这一大群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实际上,我们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工作的繁重还是超出了我们的承受力。我每天都在恐惧中,生怕自己生病,出事。不过我不相信到了这里都死路一条,葵叔不就活得好好的吗?

我们的工头姓杨,他的上级是包工头,他死心塌地为他的上级卖力。有一天吃饭时我刚好坐在他旁边。他和大家一样匆匆地吃完,放下碗,点上一支烟。随着一声“喂”,我面前的桌子上落下了一根烟。杨工头居然向我敬烟,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他清了清嗓子要同我说话,周围的人全都知趣地走开了。

“我说你啊,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呢?”

他说,然后他傲慢地喷出一口烟。我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见我答不上他的问题,他就笑起来。

“你好好想想吧。你看看我们民工团里,准是最喜欢偷懒的家伙呢?我要搜集这方面的情况汇报上去。灰子这个小孩子怎么样?他不是同你住一起吗?你最了解情况。”

“不,我并不了解他。你也看见了的,我同谁都不说话,我只想把活干好。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吃苦。”

“那你这样做不是脱离群众了吗?”

杨工头停止吐烟圈,板起脸来。

“啊,也许吧。我是不管别人的事的,我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这样可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撇下我走出去了。

杨工头的话令我忐忑不安,熄灯后我在床上好久没睡着。我和村里的男劳动力一样,也是自愿来民工团的。我要养活老婆孩子,如果不外出赚钱,在家乡就只能长年过一种半饥不饱的生活。杨工头说我“落到这步田地”的话是完全错误的。虽然这里的工作苦得超出了想像,饭还是可以吃得饱的,况且不是还可以赚钱吗?拿了钱回去,家里人也可以吃得饱了。他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就是要我告发别人,我当然不能遂了他的心愿做出这种事来,哪怕让我不干活光拿钱也不能。我眼前出现灰子那张沮丧瘦削的脸。不知怎么,睡在上铺的他今天夜里也不安宁了,他反复辗转,弄得床铺吱吱呀呀叫。是不是工头又去找他谈话了呢?我心里可怜这个小孩,又有点气愤:在家待得好好的,偏要跑到这里来寻死!

因为夜里没睡好,我和灰子两人的脸色都极难看。我还发现这小孩在躲着我,也可能是杨工头在他面前造了我的谣。我想。他要造谣我也没办法,身正不怕影子歪吧。

从后面看去,灰子的样子像个患病的人,风都可以吹得倒一样。奇怪,工头居然没有打发他回家。要是真打发他回去了,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我在装脚手架的时候,有个邻村的家伙总往我跟前凑,想要同我说什么事。我尽量避开他,不想听他的。我心里事情已经够多了,干这个活可不能出岔子。他见我硬是不理他,就悻悻地走开了,还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他不知道和工头谈话后,我已暗暗下了决心,不让工头找到我的差错。我要使工头看清:我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然而我内心的平静很快被打破了。我隔壁房间的一个中年汉子对我说,有人告发了我。他让我小心。我没有向他打听详情,这种事,越打听越糟糕。

果然,我又被派去背水泥了。这一次就不只是背一早上了,我整整背了一天,第二天还得继续背。是谁告发了我呢?我又发现灰子也被调换了工作,调到相对繁重的挑沙队去了。挑沙队从早到晚挑,连喘口气都不可能。当天夜里我就听到他在上铺发出痛苦的呻吟,到了下半夜又喊救命。我以为他早上起不来了,谁知他还是起来了。这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子看来并不是等闲之辈。

啊,我觉得自己快要累垮了。我浑身都不舒服,汗如雨下,甚至吃饭都吃不出味道了。但是怎能躺下呢?一躺下,什么都完了。我心怀恐惧回到地下室,车库不知怎么没开灯,我只好摸着走。突然,从一辆轿车后面窜出一条黑影,朝我逼近。

“谁?”我声音发颤。

那人不吱声,走到我面前一把搂住我,凑近我的耳朵说:

“你的情况都是灰子提供给我的,他说你时常发泄对民工团的不满。你不要担忧。明天就可以让你休息一天,不过不是待在宿舍,而是去公园。你真幸运啊,老兄!”

我很想看清工头这张丑恶的脸,但他用力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到灯光那边,他自己又缩到黑暗里去了。他刚才说的灰子告发了我的话肯定是骗我的,他在挑拨离间。如果灰子真的告发了我,为什么他没能换个轻松点的活儿呢?这种人的话当然不能信。

既然第二天可以休息,我就睡得很死,一个梦都没做。工头来叫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真是酣畅极了,我来民工团之后还从未这样享受过呢。自然,我的病也好了。工头让我去伙房吃饭。

由于已经过了开餐的时间,厨师就让我去吃小灶。我的菜是蘑菇炖肉,羊肉汤,还有粉条豆腐。没有人催,我可以慢慢吃。

厨师抽着烟袋,看着我说道:

“你今天去公园,一举一动都要用些心机啊。怎么说呢,这是个危险的大城市,我在这里待了多年了,什么没见过?时常,就在你自以为是休息时间,可以放松的当儿,不幸就发生了。有一个女的,是原来的厨师,在公园里玩得好好的。一下子就被从笼子里逃出的老虎吃进了肚子。啊,吃饭时不说这些,我和你开玩笑呢,不要放在心上。”

我偶尔瞥一眼他,看见他正热切地盯着我,似乎还有话要同我说,但他没说。

我吃完的时候,他突然又气愤地说了一句:

“灰子那小子,给脸不要脸,迟早要完蛋!”

厨师一定是嫉妒我有了一天休息才说出那些鬼话的。唉,这个地方啊,你就不要期望别人嘴里说出什么人话来。想一想也情有可原,这个厨师,终年在低矮的棚子里闻油烟,从来也没见他有休息的时候,这样的生活,叫他怎么不满肚子的愤怒呢?也许他同我一样,在乡下也有家小,所以不得不坚守在这里吧。这时我心里突然又起了疑惑,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有一天休息呢?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告知过:民工团里没有休息日,每天都要做,做到躺下为止。

一会儿就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院子里,车子又破又旧,差不多要报废了。工头走进来叫我坐车去,说公园离得很远。

车上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司机的脸又粗又黑,眉毛像两把小扫帚,身上酒气醺醺的。我听说酒后开车很危险,但已经上了他的车,只好听天由命了。我注意到司机一直没有朝坐在旁边的我看一眼,不知道他是看不起我呢,还是讨厌同别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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