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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刚过中午,露茜一接到电话就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办公室,半高跟的皮鞋哒哒、哒哒地踩在水泥地板上,鼓点一般,愈发催着她一路小跑下了楼,出了办公大楼,往捷运车站赶。

电话是儿子学校打来的,确切地说,是儿子学校的校长亲自打来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电话里那位名叫乔治的校长——她现在都不记得他姓什么——沉重严肃的声音,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坨百无头绪的乱麻。儿子出事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恐怕还不是件小事。但在旧金山最好的天主教私立中学里,一个高中生,又能出什么大事儿呢?

“请你马上来学校一趟。”校长在确认了她就是安迪的母亲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说,简直是在下着命令。

“有什么事情吗?我下午可能,可能走不开。”她很有礼貌地回答,好像因为自己工作忙而不能马上去学校而感到十分歉疚。

“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你必须马上就得来。必须。”校长的口气不容置疑。

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声OK。

校长挂了电话,连声“再见”都没说。

她今天真的很忙。哦不,其实她每天都挺忙。她主持的旧金山总医院系统更新的项目到了关键的时候。市政府和厂家正进行着拉锯战似的激烈辩论,为项目是不是该如期上马打得不可开交。下午两点说好了要开会作最后的拍板。

但是,她必须去学校,如果说工作重要,那儿子更重要。自从两年前老公放弃了在美国的金饭碗,决定回国创业,追寻他的中国梦之后,露茜的生活里就只剩下了两件事:儿子的教育和自己的工作。两年前,她把儿子送进了这里学费昂贵、最能代表纯正美国精神的、由天主教会办的圣玛丽亚私立高中。这是一所号称专门为哈佛提供生源的著名学府,进了这所学校,就等于进了保险箱,即便不能上哈佛、斯坦福,耶鲁或普林斯顿也如囊中之物。她要让儿子上哈佛,以证明她没有白在美国留下来。为了让儿子同意去这所离家近一小时车程的贵族学校,她特意给儿子买了一辆崭新的敞篷宝马。她告诉儿子,只要你学习好,想要天上的星星,妈妈都会帮你去摘。

儿子去了圣玛丽亚高中后,她就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她庆幸自己有一份不算差的政府工,有一份不错的医疗保险,能让她和儿子在这片远离故土、无依无靠的客地他乡,安稳顺利地活下去。这份工作,是她和儿子在美国生存下去的根。至于老公,她不怪他,她知道他并不是毫无牵挂地离开美国,离开她和儿子的。老公走后不到一年,她就把这事儿想清楚了,也说服了自己:没有梦的人即便活着,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如此说来,老公活着,还算是个人,一个有梦想的大活人。她不能,也无权阻止他回国追梦,既然阻止不了,就由他去吧。

可是,每每想到自己的梦时,她就十分郁闷。她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自己的梦是什么?每次她都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梦的,小的时候她想过做警察,上大学后她曾想做个法官,后来还想过去做记者。再后来她就出国了,结了婚,做了妻子,拿了学位,找到了工作,又做了妈妈。等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家——老公和孩子,再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梦不知道在哪儿给丢了。如今她不再想做警察,也不要去做法官,更不想去当记者。那么,她的梦是什么呢?她怎么能没有梦呢?没有梦的人,是行尸走肉。不,她不是行尸走肉,绝对不是,她得有梦,一定得有。

可是她又真切地知道,其实她真的没有梦。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是关于儿子的——让儿子接受最好的美国教育,最好的世界教育。当年她因为高考发挥失常,没上清华,只去了北工大——这成为她终生的遗憾。一提到清华,她心里就怅然若失,牙根发酸,好像嚼了几粒酸葡萄。谁不知道她的分数上清华都是绰绰有余的。可惜,命运就用北工大打发了她。于是,儿子安迪一上高中,她便紧张了起来,全力以赴地为他设计,不去哈佛也得进斯坦福。前年夏天,她还把儿子送到英国剑桥读过一个学期,可惜儿子嫌那里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美国的生气。于是,她也不再多想,就是哈佛了。经过无数遍的确认,她最终还是认定,现在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让儿子上哈佛。如果儿子真进了哈佛,她的美国梦就算实现了。

露茜来到圣玛利亚高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45分了。这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放了学,校舍后面的操场上可见影影幢幢的身影。安迪就应该在那里进行橄榄球训练吧,她想。前阵子儿子说他已经被学校橄榄球队录取为正式队员了。她十分高兴和得意,没想到当年自己给儿子提出的要求,儿子真的努力做到了。其实,安迪并不适合打橄榄球。儿子出生时就羸弱多病,所以很小的时候他们就送他去练武术,可是安迪性格文弱,一点也不像他爸爸生来猛武,而是喜欢舞蹈、体操。当时他们也没有多想,觉得能练身体就好,没想到后来安迪越练越上瘾,把个英勇魁梧、玉树临风的胚子练成一粒小巧玲珑、古灵精怪的小精豆身材。她承认儿子的舞跳得的确很好,连旧金山芭蕾舞团的教练都几次电话劝说,要儿子入团。但露茜终究没答应,练什么芭蕾呀,在美国打橄榄球才是正宗。要融入美国,就要参加美国人的运动。

走进红砖白瓦的扇形学校主楼,迎面就是校务办公室。站在接待窗口前,见里面有两个女学生和一位中年女人。两个女学生,一个歪着头正在打电话,另一个离窗口近些,站在一个巨大的复印机前复印着东西。她对复印机前的女孩说了声“嗨”,声音不是很高,甚至连复印机的轰鸣声都没有压住。好在女学生听见了,把视线转向她,笑容可掬地问:“我能帮你做什么?”露茜说她和校长有个约见。女孩听了,脸色立刻凛然起来,转过头去,叫着:“麦迪伦——”

她这才想起来那个坐在后面的优雅女人就是校务秘书,名叫麦迪伦。麦迪伦站起了身,露出友好的笑容,和风细雨地说:“你一定是安迪的母亲吧。请进来,校长正在等你。”她的话音刚落,刚才在打印机前的女孩儿小跑几步,已经打开右边关着的门,请她进去。走进门里时,她无意间注意到,屋里的三位女性都在注视着她,包括刚才正打电话的女孩。显然,刚才麦迪伦的话,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显然,安迪出事了,恐怕真的不是件小事。

麦迪伦抱着一袋卷宗,把她带进了光线明媚、宽大亮堂的校长办公室,放下卷宗后就转身,礼貌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校长似乎没有一点客套寒暄的意思,只站起身来,算是欢迎了她,又指着巨大的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椅请她就座。校长大概手上有事,不愿意中断,便又坐回屏幕前,在键盘上专注地敲打着。本来就心神彷徨、忐忑不安的露茜,想着刚才电话里校长那不容置疑的急切口吻,现在却是这般的无视与怠慢,心下些许不爽,更是不安,却又不能怎样,只得坐下来,把小半边屁股垫在看上去舒适豪华的沙发椅上。

校长她当然是见过的,但都是在学校的大会上,远距离的,不算接触的那种接触。除了他的名字,乔治,她对他一无所知。硬猜的话,估计有五十左右的年纪,但不敢确定他是什么族裔的人,可能是意大利那边的,又或许是西班牙人的后裔。她又一次感到很惭愧,儿子在这里上了两年半的学,这恐怕才是她第三次、最多第四次来学校。每学期开学的open house,学校会专门邀请家长来校了解孩子的课程安排,如果没记错的话,五次邀请她只来了两次,倒不是因为工作走不开,而是因为她觉得没啥必要。当年自己上高中,甚至考大学,父母不是也都不理不睬的吗。总而言之,只要儿子的学习成绩过硬,一切都不是问题。

校长还在忙着,露茜便放松了些许,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地往沙发椅后蹭了蹭,总算坐稳了些,心里也踏实几许,才注意到校长的身后是一个比双开门还大的落地窗,窗外有片小花园,大朵大朵的白玉兰层层叠叠,遮天蔽日,开得之好,要不是风吹过掉下了几片花瓣,定会让人以为那是些假花。花圃的另一半是些半高不高的山茶,再有一簇簇矮小敦实却茂密如织的燕子掌,分别开着深紫色的大朵花和粉白色的小碎花。再后面是铺着青绿草坪的大操场,与远处的天空连成一片,衬着近处的花树,真是一幅天然的壁画。

校长终于忙完了手上的活儿,转过身来,看见了露茜,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边把麦迪伦留下的卷宗挪到面前,一边说:“你儿子吸食大麻。你知道吗?”

露茜愣住了,显然没有听懂校长的问话。只听见了“大麻”——一个不祥的,却从没觉着会与她有什么关联的词。当她终于有点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白人校长在说什么的时候,她简直被这个问题吓坏了,像只猛然被袭的小鸟,呼扇着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摇摆着,大叫着:“不,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能相信。不过,请你镇定一下。”乔治校长的口气中似乎有一种妥协,更有一种埋怨,甚至是责备。

露茜感觉自己全身开始发凉,而且还在继续一点点地凉下去,凉到开始发颤,说不出话来。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为自己争辩的人,遇到争辩的事情,她总不自觉地躲。

“他不仅吸毒,而且贩毒。”

“不——”她想说不可能,忽觉全身无力,无力到难以把后面的“可能”两字送出口来。

校长打开桌上的卷宗,从里面拿出一张粉红色的折叠小册子,递了过来,说:“你应该见过这个吧?”

她伸手接过来,看见最上面的校徽旁写着“健康与食品安全”。她当然是见过这个的。每学期一开学,儿子都会拿一大沓子这样的东西要她签名。打开折页,果然在另一面的最底下见到了自己浑圆的花体签名。但坦白地说,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因为她根本认为这些都与自己的儿子无关,也永远不可能发生关系。她注意到签名的上方,有一段文字用着色笔涂抹过。“It is unlawful for any person knowingly or intentionally to possess marijuana or marijuana product.”(任何人知情或有目的地持有大麻或大麻产品是非法的。)“Unlawful possession of one avoirdupois ounces or more of marijuana,except for the first offense of the possession of not more than one avoirdupois ounce of marijuana.”(除非是初犯者且持有的大麻不超过一常衡盎司。持有一常衡盎司或更多的大麻,是非法的。)

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并没有完全看懂,但大体明白了儿子是私藏了某种毒品,大概就是小册子上的那个“marijuana”。

“你儿子有一辆天蓝色的敞篷宝马,没错吧。”校长问。

她点了点头,那是当初儿子不肯来这所学校时,她答应给买的,这也是儿子最终同意来这里上学的一个原因。

“学校的保安在他的后车箱里发现了两盎司的大麻。”说着,校长又递过来几张八开白纸。

她接过来,只看见了题头的两个字“调查”和“报告”,便说:“这、这不会是他的。一定不是。”她的声音很低,像在乞求。

“你儿子已经供认不讳了,是他用信用卡买的。”校长十分笃定地看着她,那双蓝里泛灰的眼睛,让露茜觉得里面全是厌恶和鄙视。

“不、不会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声音近乎在喃喃自语。

“周三将召开紧急听证会,董事会将讨论对此事的处理决定。你儿子现在已经被停课了,周三上午必须出席听证会,等候最终裁决。”

“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她梦醒一般,急急地问。

“这种事情学校一向都是零度忍耐。按照惯例,参与吸毒是要被开除的。参与贩毒,恐怕要检察院说了才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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