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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扈三说的话俺一句没听懂

俺叫那些白雪给迷住了,经常站在当院子里出神地看着连绵的雪山。俺一直在研究那些雪花,连俺娘喊俺吃饭都听不见。非得俺娘拽着俺进屋,才恋恋不舍地跟娘进屋,冻得小手通红通红的。回到屋里急忙吃饱了肚子,俺就又出门去看那些白雪。邻家比俺大一点的孩子说:“小孩儿上不了山,雪深的地方能淹没过脑袋,掉里面就出不来了。”这时候俺娘就来到院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婶子大娘,都是山东老家的乡亲。俺娘拉着俺的手往外挣,她们就往里拉,相持不下。李禄喜大爷就走进院子:“他婶子,大雪封山了,到驼腰子还有百十里路哩,到处都是胡子,等春暖花开再去不迟。”李大爷戴着个大狗皮帽子,一脸络腮胡须,上身一件肥大的老羊皮袄,没有挂面子的那种,下半身依旧是老家的缅裆老棉裤,腿上膝盖以下打着高高的绑腿,脚上一双胖墩墩的毛毡靰鞡。李大爷说话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口气虽柔和像是商量,其实透着威严,不容分辩。那些婶子大娘七嘴八舌再一劝,俺娘就不再挣了。

起初俺虽然也想俺爹和俺大哥二哥,可是一见那茫茫无际的白雪,俺就不怎么想他们了。俺娘和俺暂时住在李大爷家房后面他们起先住的马架子里,都是老乡,李大娘和俺娘在老家还是一个庄上的。

等近处山上的雪叫伐木队的车马还有上山弄柴禾的住户踩出了路,李家彩莲大姐和铃铛哥就偷偷带着俺去屯子边的山上玩,回来时免不了被李大爷骂上一顿。李大爷叫胡子给吓怕了,他自己说曾经被绑了一次,差点叫胡子给撕了票。俺偷偷问铃铛哥:“伐木队咋敢上山。”他说:“他们也是队伍上的人,有枪。”

那一夜,吃罢晚上饭,李大娘过来和俺娘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拉呱(说话),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娘不在屋。俺来到前屋,灶间里水汽腾腾的几乎看不见东西。里屋一屋子人,俺娘也在,坐在炕沿边上一个角落里,听他们拉呱(交谈)。屋里的人把李大爷和一个俺不相识的人围坐在中间,他们有说有笑,说起家乡的零散往事,说眼下的时局。李大爷身边那个生人白净面皮,是个笑面,身上的衣裳干净素气,和屋里的其他男人不大一样,说话细声慢语地显得文静柔和,看上去怪近便人(可亲)。晌午,李大爷还杀了两只鸡,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那些人哈(喝)酒的时候,俺听他们管那个陌生人叫扈三哥,想必就是老家里俺大爷说的那个扈三儿了。他们吃肉哈(喝)酒,扈三儿经常冲俺招手,俺就过去。他把一筷子鸡肉叨给俺,还摸摸俺的脑袋,笑呵呵地说:“这孩子怪招人稀罕。”俺就美滋滋嚼着那味道鲜美的鸡肉,亮晶晶的油顺着俺的嘴角流下来。俺娘就嗔怪俺:“小孩子家,不尊矩(不懂规矩)。”李大爷露出少有的笑说:“吃吧,一个孩子。”扈三儿就摸摸俺的脸蛋儿说:“吃饱了不害饥,朝东走,肚子朝西。”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按照俺老家的规矩,等他们吃完了,俺娘和李大娘还有孩子们才上桌。俺在吃饭的时候,扈三儿他们坐在屋地木橱边上的板凳子上抽烟哈(喝)水。摆在俺跟前那个大碗里的猪肉炖粉条子,可把俺给香美了。俺看见娘在一旁害羞地使眼睛瞪俺,俺还看见扈三儿总往俺这边看,脸上挂着的笑看上去十分慈祥。

尽管俺娘生气俺不懂规矩,但扈三儿带来了俺爹和俺大哥二哥在驼腰子金沟的平安消息,俺娘脸上的愁容就舒展开了。回到自己的屋里,俺娘脸上就现出了很少有过的笑来。烧炕的时候,俺娘小声哼唱起了家乡的小调。俺也蹲在灶坑跟前,仰头看着娘。娘的脸上叫木头柈子火苗照得通红通红,平日里那些细碎的皱纹一点也看不见了。俺一直仰头看着娘,听着那像仙乐一般的乡音乡曲,俺还是头一回听俺娘唱,真好听啊。

那个春节,俺和娘是在煤窑岭过的。扈三儿是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来的,住了一段时日,大约是过了二月二才走的。

那段日子,扈三儿住在屯子最南面山窝子里的老齐头家。老齐头是个鳏夫,扈三儿每次回来都住那里。除了李大爷这里,扈三儿从不去别家走动。俺听大人们说,扈三儿总喜欢一个人独自上山转悠,套野猪狍子兔子逮野鸡他相当拿手。有时候,扈三儿也带俺上山。俺喜欢那些盖着厚厚的大雪的山,喜欢看在雪地里站着的那些高高的树木枝桠。看得出,扈三儿特别地稀罕俺,有时候把俺举过头顶,让俺攀登上一些稍小一点的树枝,再顺着树干往上爬,俺喜欢这个游戏。那时候山里的野兔子多的是啊,隔三差五就有野兔叫扈三儿给套住,俺在李大爷家还有齐爷爷家里都吃过扈三儿套的兔子肉。

那天,俺俩在山上雪地里打滚滚了好久,累了,就都躺在雪堆里看着湛蓝湛蓝的天。俺用手攥着一块雪,不一会儿手就冻木了,雪水顺着手里面流出来。

俺就问:“三大爷,这些雪能长久不化吗?”

扈三儿呼出一口白花花的哈气说:“咦,哪里的话,到了开春就化了。”

俺说:“这老多雪,化了都跑哪里去了。”

扈三儿说:“都流到山下面去了。”

俺还是没明白,就问:“山下面那不都成了白色的了。”

扈三儿笑笑说:“孩子啊,雪化了就变成水了,就像你手里的一样,变成了透明的水。再往后,雪化了多了,就变成了泥水了,污泥浊水,不干净了。”

“那怪可惜了。”俺看着扈三儿,有些惋惜地说。

“孩子,世道哪能都像这白雪那么干净啊,这满眼的白,顶多不过几个月的工夫,接着就化成泥水了。其实,人这一辈子也是这样,起先都怪干净,走着走着就埋汰(肮脏)了。”

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此后再上山,俺就总是盯着那些雪看,看它化了没有。那天扈三儿是领着彩莲大姐和铃铛哥还有俺四个人上山的。刚走到一半,俺们看见扈三儿在一棵叫斧子砍掉了几块皮的粗壮椴树上看了一会儿,回头对俺们说:“你姐儿几个先回吧,这几天恐怕不太平,我一个人去半山腰瞅一眼兔子上套了没有就回。”俺不想回去,就央求扈三儿带上俺。俺见扈三儿犹豫了一下,竟默许了,俺就乐得一蹦老高跟上他。彩莲大姐和铃铛哥就不情愿地下山了。

扈三儿并没有带俺去看兔子套,从西山斜插着奔了南山,又绕到东山上。东山的林子更密实,道也不好走,过了年,山上的雪就有些发黏了。那天可把俺累得够呛。走到东山的背阴坡一处山崴子里,俺和扈三儿刚在一棵被砍去了一块树皮的椴树跟前站定,就听见另一棵树上面有拉动枪栓的哗啦声。

“别动,哪个绺子的。”树上的人喊了一句。

俺一个孩子,压根就不知道害怕。枪栓刚一响的工夫,俺见扈三儿的右手揣进了怀里。那个动作像是闪电一般,刷拉一下,只不过扈三儿揣进怀里的手没有拿出来,就文绉绉开口说话了:

“松花江上水清清,本是江里一浮萍。”(暗语)

听了这话,那人从树上一出溜就下来了,嬉皮笑脸地说:“二姐北楼想断了肠,过大年咋还不回家。”(暗语)那人身材矮小,猴瘦猴瘦的,嘴还歪着,歪得挺厉害,差点就歪到耳朵根里去了,面相难看,一笑起来更不像是个好人了。

“插千(土匪侦探)糊口,四海为家。”扈三儿冷着脸说。

“自家兄弟,误会误会。”那人说。

“小崽子(土匪小兵),家里备香案,达摩老祖报平安,滚吧。”(暗语)扈三儿说着就把棉袄脱了,把里面腰里系着的一个小搭子递给了那个家伙。那人头也没回就走了。

扈三儿刚才还冷着脸,回头看看俺,就笑了,笑得怪开心的样子,还问俺:“三宝儿,刚才的话听明白了吗?”俺一脸糊涂仰头望着他说:“俺一句也不懂得。”扈三儿就仰脸大笑,俺从来没看见他那样笑过。正笑着,他再低头瞅俺时,笑脸就像僵住了,脸子刷一下冷下来,说:“往后三大爷会有机会告诉你。”俺还是头一回见过脸面变得那样快的人,仰头痴痴地看着他,但是俺的心里觉得直冒凉风。

“回去别乱说,三大爷还会领你出来套兔子。”扈三儿说着脸上又有了笑意。

“中了。”俺点头答应着。

“臭小子。”扈三儿说。

再绕到西山腰,下套子那里果然有只野兔刚上套,正在挣扎着,嘴里发出可怜的叫声。扈三儿伸手折了根大手指粗细的榛柴,再折一折,大约比包饺子擀面杖长一点,一只手掐着那只兔子的脖子,另只手举起榛柴,照准那只挣扎的兔子脑心,只一下,那只兔子就不再动弹了。掐着兔子的扈三儿脸上透着狰狞,好像似笑非笑。俺心里一哆嗦,说:“怪可怜人。”扈三儿回头瞪了俺一眼。俺打了个激灵,不再出声。

回到老齐头家,吃着香喷喷的兔子肉,俺就把那天的事忘在脑后,也没跟俺娘还有李大爷大娘说起过。不过扈三儿那天的举动还有说的话像是印在了俺的脑子里一样,到如今俺还记得。

过了二月二,扈三儿就要走了。走的时候,俺娘想带着俺跟他一块儿去找俺爹。他说:“你和孩子走路不方便,等春暖花开,俺和德福(俺爹的名字)二哥叫上一挂马车来接你娘儿俩。”俺娘就听了他的,没和他一块儿走。扈三儿临走之前还一直喜欢领着俺,俺看见扈三儿给了齐爷爷一根金条,齐爷爷笑呵呵地收下了。扈三儿给了李大爷两根金条,李大爷推脱了半天,拗不过,收下了。李大爷说:“世道不太平哩,都不易呀,乡里乡亲的,哪能这样。”搓着手,唏嘘了半天……

胡大娘沏好了茶,端给我们,嘴里说着:“快别提那些伤心的事了,哈(喝)水,一会饭就好了。”大娘说话声音柔和,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眉眼细碎的褶皱间仿佛透着佛光一般的和善。我这才发现,胡大爷回忆往事的时候,大娘没有打搅他,一直在灶房里不声不响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胡大爷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两手揉了揉眼睛,咂咂嘴。再张开嘴时,半拉门牙又闪出白色的光来。胡大爷说:“那些年的雪太大了,俺天天上山去,盼着那些雪化开,眼看着到了四月份,那些雪才开始慢慢融化。阳坡山上的雪化了一汪水,顺着山顶往下淌。山坡上有沟川大一些的,那些雪水就都在那里交汇,俺也撵着那些流水往山下走。走到沟川底下,屯子北面的山脚下是一带狭窄沟川,一条大河就横躺在了那儿。俺不知道那条河的名字,只是蹲在河岸边,看着那清晰见底的流水,隐约记起了凫水的石榴姐。从河岸下去,伸手试探一下,初春的河水冰凉刺骨,就赶紧把手缩回来。河岸的山阳坡草棵子里,冰凌花开了,金黄金黄,一丛一丛的。彩莲大姐带着俺,把那些花采回家去。”俺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爹也不来,你三大爷说他们套马车来接,咋还不见……”

晚饭我和胡大爷都没有喝酒,我们俩住西屋,胡大娘自己一人住东屋。胡大娘把火炕烧得火热,我俩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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