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纤雪略微垂首,唇角弧度不减:“我与沈觉的事,殿下应该也清楚。”
“本王自然是清楚的。雪儿说这些做什么?”夏祁安故作不懂,诧异地问向络纤雪。
只是手却悄悄地捏紧了。
“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不贞不洁,不知廉耻。”络纤雪看着夏祁安笑:“殿下难道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你不是那样的人,”夏祁安肯定急切地反驳:“不可妄自菲薄。沈觉他有眼无珠,为人又刻薄狠毒,他说的话不足为信。”
“我没有妄自菲薄啊,沈觉说的都是真的,辗转于两位男子之中,且皆是人中之龙,两人还交情匪浅,这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此时恰有一道惊雷闪过,昏暗的房间中忽然一亮,络纤雪亮若星辰的眸子便真真切切地显现在了夏祁安的面前。
夏祁安发现络纤雪的身体抖了一下。
一阵凉风吹来,寒意在身上蔓延,而络纤雪单衣薄衫身材纤瘦……想都没想,夏祁安伸手将络纤雪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双手握住她的手,不无关切地责备着:“手怎么这么冷?”
络纤雪显然是没有想到夏祁安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被拉到夏祁安怀中后,络纤雪先是一愣,随即便挣扎着要离开。
可夏祁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双手握住络纤雪的手,双臂则紧紧地禁锢着络纤雪的手臂与身体,察觉到络纤雪的挣扎,夏祁安索性将下颌搁到了络纤雪的肩头:“别挣扎了,只要本王不想,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挣开本王的怀抱的。”
夏祁安脸颊上带着笑,声音也很是愉悦,兼之温热的胸膛贴在身后、滚烫的鼻息喷在耳后,络纤雪一时有些不自在,身体本能地僵了起来。
“这才乖嘛,”夏祁安满意地夸奖着络纤雪:“女孩子就该乖一点。方才直接坐在地上,可受凉了?腿疼不疼、麻不麻?”
闻言络纤雪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夏祁安的腿上,一时之间很是羞愧,于是不顾双方体力上的悬殊,络纤雪又挣扎了起来,“殿下难道真的喜欢这样放浪形骸的女子?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不喜欢放浪形骸的女子,你也不是,”夏祁安无奈地用力抱住络纤雪:“但是我喜欢你,你也知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认了。”
“……殿下是不是弄错了些什么?你我不过是见过几面,殿下怎么会……”喜欢上我……不过络纤雪没脸说出后面的话。
“我也不知道,”等了会儿,夏祁安才低笑着开口:“我怎么知道怎么喜欢上你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才敢在我面前放肆,才敢一次次地拒绝我的情意、只当做不知。”
络纤雪没说话。她自幼敏感,自然是察觉到了夏祁安对自己的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在夏祁安面前时,她确实是有些……逾矩。
将络纤雪转了个身,夏祁安笑着看向络纤雪:“怎么不说话了?你也默认了吗?”
“……冷。”络纤雪没回答,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出了一个“冷”字。
“那就靠在我怀里,”夏祁安眸子微眨,带着几分少见的孩子气,“男子躯体总比女子的躯体暖和些。”
“……殿下是真的喜欢水性杨花之人?”络纤雪迟疑着没动。她以为夏祁安会放开她,起码也要让她先添几件衣裳,没想到夏祁安竟然说出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语。
“说了啊,不喜欢,”用力一拉,强迫络纤雪靠在了自己怀里,再紧紧地抱住络纤雪,夏祁安道:“只是是你,要我如何不喜欢?”
“还记得么?络府初见,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见络纤雪不语,夏祁安接着道,不过声音里却染上了促狭。
“……不记得了。”埋在夏祁安怀里的络纤雪脸红了红,干脆利落地撒谎。
“那我告诉你,”夏祁安失笑,只当没发现络纤雪的异常:“你问本王,一段话的释义。”
夏祁安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道:“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
络纤雪闭上了眼,只是恨不得跑到当时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而夏祁安的声音还在继续:“当时本王说自己才疏学浅,其实并非如此,”右手放开了络纤雪的手,夏祁安揽上了络纤雪的肩:“当时时机未到,如今本王便告诉你。”
络纤雪暗暗地握紧了手,却忘了自己的手被夏祁安握着,夏祁安暗笑,仍不知廉耻道:“这话是秦宣太后,也就是芈八子说的。芈八子曾经服侍先王,即为秦国富强打下基础的秦惠文王,秦惠文王用大腿压在芈八子身上,芈八子就感到浑身疲乏非常吃力;可当秦惠文王全身压在芈八子身上时,芈八子却不感到重。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姿势对芈八子有利。”
络纤雪眉头都皱了起来。这话是真的孟浪轻浮。
偏偏那人还不依不饶道:“雪儿可知为何?”
“不知,真的不知。”络纤雪急匆匆地反驳,却忘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夏祁安一边觉得络纤雪知道的确实多,另一边也隐隐地有些兴奋。“那本王便告诉你。”
络纤雪闻言一惊,正想知道夏祁安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慌乱之中络纤雪紧紧地拽住了夏祁安肩膀、胸前的衣料,夏祁安瞧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失笑,待到将她稳稳地放到了地上躺着,夏祁安这才开口:“可懂了?”
此时夏祁安右小臂平放在地上,络纤雪正枕在夏祁安的手臂上,她双腿曲起,上身平躺在地上,而夏祁安则是右臂放在地上,左臂撑在地上,为络纤雪撑出了一方小空间。
夏祁安倒是没有将腿放在络纤雪的身上,可络纤雪仍旧大惊失色。她强忍着愤怒与慌张,恨恨开口:“这般举动,绝非正人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