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有看到,所谓的三从四德,都是对那些讨不到自己夫君欢心的女子而言的呢?”夏祁安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抚上了络纤雪的脸颊,“来,跟着我念:我是夏祁安的妻,明媒正娶、生同衾死同穴的妻。”
络纤雪咬着嘴唇不说话,极为快速地转头,一颗硕大的泪珠划过脸颊,自下颌滑落,最终慎入到了被子上,消失无踪。
“行,是我的错,你还没有嫁过来,那,跟着我念:我络纤雪,是夏祁安最爱最爱的人,是夏祁安要保护一生、爱护一生的人,是全天下最棒的人,绝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凄苦孤独地过一辈子。”夏祁安笑着捏捏络纤雪的鼻头,换了种说法。
“不说,就不说,”络纤雪泪流的更欢,声音里带了哭腔,脸上却露出了笑:“才不要跟你一起念。”
“不行,这次不能依你,快点跟我一起念:夏祁安喜欢络纤雪,很喜欢很喜欢。夏祁安想要和络纤雪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地缠在一起,永远不会丢下络纤雪一个人,不会欺负络纤雪。”夏祁安嘴唇微微颤抖,缓慢地呼吸着:“快点念。”
“夏祁安你——夏祁安喜欢络纤雪,很喜欢很喜欢。夏祁安想要和络纤雪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地缠在一起,永远不会丢下络纤雪一个人,不会、不会欺负络纤雪,”络纤雪跟着念,随后看到了夏祁安如愿的笑:“那,接着跟我念:络纤雪不讨厌夏祁安——络纤雪只是不想一个人,不想离开父母、不想离开兄长,快点念——”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话,我没有不想一个人。”络纤雪反驳着,笑中带泪,仿若一朵水莲花,说着她垂首望着门框旁边的白虎,不去看夏祁安。
却不知夏祁安被她这不经意间的动作也惊得放缓了呼吸。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好,你说的都对,不过,现在听我的话,睡觉,乖乖的,不许再多想——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我告诉你,不要多想,更加不要乱想,”夏祁安伸手将络纤雪揽入怀中,随即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得意一笑,将络纤雪拉倒在床上,伸手扯过被子盖在络纤雪的身上,夏祁安道:“欺负你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所以,别担心,我不需要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世界——你只要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就好,我定然会护你一生安然无虞,不会教你被人欺辱了去。”
“……所以,你是用的苦肉计?”络纤雪张张嘴,问出了萦绕自己心头许久的问题。
“……”夏祁安没料到络纤雪能够问出来这么煞风景的话,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夏祁安压着脾气道:“你说呢?”
“我说是,”络纤雪撇撇嘴,很是无辜地开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对,很重要吗?”夏祁安苦笑,只觉得额头晕晕乎乎的痛。
“不重要,”不过是,转移话题罢了,她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情景下说这样的话——同床共枕,她能够感觉到对方肌理的细腻与胸膛上的温度。
“既然不重要,那就快点睡觉,别的不要多管,总之,我困了。”夏祁安丝毫不给络纤雪反驳的机会,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是困极了,一闭眼就能够睡着一般。
络纤雪咬咬唇,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能闭上眼去睡觉。
她确实也是困了。至于别的事情……反正天塌了也砸不到她的身上,她不管了。
次日,络纤雪是被脸颊上一阵粗砾、缓钝而又不容忽视的痛感给吵醒的。
闭着眼皱着眉头,络纤雪忍无可忍地伸手抓住了在脸上不断移动的东西,这才微微舒展的眉头,紧接着就被手心里那粗糙湿热的触感给惊到了。
迟疑着张开眼,络纤雪只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只硕大的虎头,目光慢慢地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络纤雪默默地接受了自己握着白虎舌头的事实。
“啊——”条件反射地松了手,络纤雪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随后缩成一团拼命地朝后移动着,口中还不忘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来人!来人!救命——”
“怎么了?”急急忙忙地赶回来的夏祁安进门便看到络纤雪正瑟瑟发抖地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缩在床脚的一块小角落里,涕泗横流瑟瑟发抖,而她的面前,那只白虎正不悦地大力地将尾巴打在地上,劈啪作响,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见此夏祁安便明白了大半:“被白虎给吓到了?”夏祁安轻声地求证,随后三两步走到床前,将络纤雪揽入怀中,温言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这白虎通灵性,不会伤人的,再说了,我还在,不会让你出事的,就算是白虎真的饿了、要吃人了,我比你大比你胖,比你的肉多,白虎要吃也是吃我,你这么瘦瘦小小的模样,白虎不会吃你的……”
络纤雪一脸泪痕,依旧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过在夏祁安的安慰声里,络纤雪竟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呜你别说了行不行?别说吃人这两个字……我怕……呜呜为什么白虎会在屋子里……为什么白虎会舔我的脸……为什么白虎这么大……”
络纤雪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夏祁安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怕被白虎吃掉的小丫头,提腿轻轻地提了白虎一下,示意它走出去。
通灵性的白虎不懂的为什么络纤雪会哭哭啼啼的,也不懂得为什么夏祁安会让它出去,不过还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大大的脑袋里面装满了对身后两只脚的动物的不解。
“好了好了,不怕了啊,这次是我的错,忘了你是个娇弱的女孩子了,以后我派人来守夜,不会再让白虎进来了,好不好啊?”夏祁安轻轻地拍着络纤雪的后背,只觉得短短几日里,自己把底线给破了个遍了。
可低头瞧了瞧使劲儿地往自己怀里钻、一双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的络纤雪,夏祁安眸子微转,觉得次日还是让白虎再来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