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的意思是,”摇光重又看向络纤雪:“属下愚钝,还请王妃娘娘明示。”
“我能有什么明示?”络纤雪笑了:“既然你说开阳他不能一下子受完惩罚,那就分成几日,如此,也算是对旁人有个交代,不会叫人轻视了这写规矩。”
“谢王妃娘娘开恩!”摇光也笑了,紧接着就听到了络纤雪的回复:“今日就先罢了,自明日起,每日二十杖,打完为止。摇光,你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天玑他们。”摇光喜出望外,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超外面跑去,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夏祁安震惊的声音:“你怎么没有穿鞋袜?!”
络纤雪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紫红色的一双足,悠悠地抬头看着夏祁安:“嗯,似乎还真的是没有穿鞋袜。”
“冷不冷?”话音未落,夏祁安就上前几步将络纤雪打横抱起,顺便还将络纤雪的一双脚笼在袖子中,伸手握住了她的脚。
“……其实不必如此,这里离屋子并不远,走过去就行了。”诚如不久前夏祁安说的那样,女子的足,怎能轻易地给旁人看?更匡论接触了。一时之间络纤雪竟然还真的有些惊慌失措。
重点是……你抱就抱,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和我有肢体接触啊?!
强忍着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适与惊慌失措,络纤雪挣扎着欲站起来,换来的却是男子更加有力的禁锢:“别动——你这么一个病西施的身子,还打算逞强么?”
“我不是,”络纤雪想都没想地就反驳,“你别乱说,我没有那么娇弱。”
“好好好,雪儿不娇弱,雪儿是巾帼英雄,”说着夏祁安转身,稳稳地将络纤雪抱在怀中:“只是,雪儿,能否让为夫献献殷勤呢?”
“这——”络纤雪脸红了,她没料到夏祁安竟然会拿这件事来反驳她。
“呵呵,雪儿,你是这才意识到,你已经与我有了婚约了吗?”夏祁安低笑,几步走到床前,将络纤雪轻轻地放了下来,同时自己也蹲在了床前,平视着络纤雪的眼睛:“怎么不说呢?站了那么久,肯定不舒服了吧。”
“没什么可说的,若非殿下明察秋毫,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赤足而立。”络纤雪微微地垂下眼眸,随即偷偷地将床上的被子拉到了身前,偷偷地盖住了自己的腿与足。
羞耻啊,怎么能给陌生男子看自己的脚呢?络纤雪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怎么,这次……不爱洁了?”瞧着络纤雪的动作,夏祁安低笑,起身走到屋外,不一会儿就端了盆水过来。
那盆水冒着袅袅的热气,盆沿上还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络纤雪微微睁大了眼眸,似乎是……不敢置信。
肯定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络纤雪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心跳如锤。
结果……瞧着夏祁安走到自己身前,将水盆放到了地上,随即长臂一挥掀开了被子,络纤雪本能地朝后移动:“子、子宁你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要清洗一下,否则,你睡的也不会舒服。”夏祁安紧紧地捏住了络纤雪的脚腕,随即坐到了床沿。
“我我我我自己来就行,不劳子宁费心了。”络纤雪连忙反驳,心中猜想得到证实,随之而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天呐怎么可以?络纤雪脑子乱成了浆糊,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唐突佳人了。
“没什么费心的,你不好好休息,这才会让我费心。知道么?”夏祁安声音平静表情安详,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随后,夏祁安松开了络纤雪的脚腕,伸手打湿了毛巾,又将毛巾拧的半干,这才重新捏住了络纤雪的脚腕。
“不不不子宁我自己来就好……”说着络纤雪就倾身,试图伸手去拨开夏祁安的手:“不劳子宁……”
“无事,”可络纤雪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夏祁安?于是络纤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被夏祁安拖在手掌上,随后被一只温热的毛巾擦拭着。
“……我觉得,如果让星卫们知道了,他们会恨不得把我剁碎了喂狗的。”络纤雪有些崩溃地开口。
岂止是星卫?她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过分!她敢肯定,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夏祁安竟然这样地对待自己……那人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迷惑了英明神武的楚王殿下……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夏祁安抬头看了络纤雪一眼,一脸温柔又无奈的笑:“反正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可是……我也觉得我很过分。”络纤雪更加崩溃了。
楚王殿下,您真的没有发现您现在的举动有问题吗?
“哪里过分了?”夏祁安没抬头,继续仔细地擦拭着。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楚王殿下,身经百战、屡战屡胜的楚王殿下,陛下亲自册封的正一品亲王、天下人人传颂的楚王殿下……怎么能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络纤雪的声音略低,确实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夏祁安伺候的人……是自己啊。
这样子开口,未免也太过于不知好歹了。
“可,我也是雪儿的夫君啊,”终于擦拭完了的夏祁安将毛巾扔到了水盆中,这才抬头看着络纤雪,无奈又宠溺地开口。
“我……可是,”络纤雪被噎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接着开口:“可是,三纲五常里面,从来说的都是,女子应当顺从自己的夫君,而不是……”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夫君为他的妻子操劳。
“是吗?”夏祁安似乎没料到络纤雪会这样讲,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可是,我愿意。”
“……人人都说是我高攀了殿下,所以,殿下是在不必如此。”喟叹一声,络纤雪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郁闷。
说的好像谁愿意嫁给夏祁安一样。
“是吗?”夏祁安显得有些吃惊:“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