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打他三十军棍,这处罚,会不会有些太轻了?”夏祁安微微一笑,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那,子宁想要怎么处置他?”络纤雪忽的觉得脚底发冷,不自觉地动了动脚趾。
呵呵,果然是星卫,上下都是一条心,把她弄醒后直接拉着她走,明明她连鞋袜都还没有穿。
“……还是打军棍,不过,三十确实是太轻了,”夏祁安恨恨地开口,言语中满是气愤:“天权,你说,打他多少合适?”
开阳的体质,他还是清楚的。打的少了,开阳也就是疼几天,过几天照样是生龙活虎,难保不会再来欺负络纤雪。
所以……还是罚他罚的重些比较好,也顺便让别人看看,免得一个个都觉得络纤雪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一个个都心怀不轨地想要来欺负她!
被寄予厚望的天权:“……”难道我还能自己来决定怎么罚开阳么?
爷,您能不能饶了我啊?我身为星卫之首,您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于是重重地叩首,天权沉声道:“开阳心怀不轨,所幸没有酿成大错,以属下愚见,最好还是……杖一百,禁足三月。”
禁足三月,一方面足够开阳养伤,另一方面……以自家爷的性子,应当也是能够将络纤雪给娶进门来了。而期间开阳正在养伤,也免得他闹事。
“如此甚好。”夏祁安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很是赞同地开口。
“而天权身为星卫之首,御下不严,当有罪同罚,杖三十。”夏祁安话音刚落,天权又开口了。
没办法,按照开阳的脾气,打他一百棍子一点用也没有,打过痛过,伤养好了肯定还会再去找络纤雪的麻烦。
虽说络纤雪今日所做的事证明了她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还算是通晓事理,可,万一开阳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万一真的酿成了大错,夏祁安怕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既如此,那就只有……只有拿自己开刀……让开阳心存愧疚,如此才能阻止他做出类似的傻事。
“如此……也可。”沉吟片刻,夏祁安道:“先打天权,天玑、天璇,你俩掌刑。”
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的络纤雪:“……为什么要打天权侍卫?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御下不严,就是他的错。”夏祁安朝着络纤雪温和一笑,不耐烦地解释着。
“……管家权不是在我手里么?我都没有要罚他,你们凭什么?”瞧着麻利地搬来刑凳、手持板子的天璇与天玑,瞧着自然地站起来、走向刑凳的天权,络纤雪急了,忍不住反驳夏祁安。
“王妃不必为属下求情。这事,确实是天权的错。”说着天权已经走到了刑凳前,转头朝着络纤雪一笑,心平气和地解释道:“王妃以后就会懂了。何况三十军棍,忍忍就过去了,并不会难受多久。”说着,天权冷冷地瞥了开阳一眼,随即大义凛然地趴了下去。
抬头瞧了天玑与天璇一眼,二人手中的棍子就落了下来。
“一,”摇光不忍地别过了脸,玉衡在一旁数着。
忍着臀上的痛楚,天权低吼:“不准放水!重打!”
天玑与天璇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忍与无奈,心想自己已经能够保证爷不会看出端倪来,为何天权老大还是不肯放过他自己。不过再下手时,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一,”玉衡重新开始数着,心中不免同情自家天权老大,顺带着狠狠地瞪了开阳一眼。
不同于络纤雪,她清楚天权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
不过是逼着开阳认清现实,再不要去做那些伤害络纤雪、惹怒夏祁安的蠢事了。
“……七,八……”瞧着天权衣衫上的血迹,玉衡拳头握的紧了紧。
堂堂的星卫之首,刀枪剑戟留下来的伤疤那是荣耀,可是挨板子流血受伤……连玉衡都替天权觉得羞辱。
“……子宁?”络纤雪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夏祁安的衣袖:“别打了吧?已经打了很多下了,你这样……会不会被人骂刻薄?”
“好,听雪儿——”夏祁安话未说完,因为天权打断了夏祁安的话。
“……王妃不必为我求情,是我罪——呃——罪有应得,不过还有二十下,我还能忍。”天权闭着眼,额头上有汗珠沁出,随后聚集成大的汗珠,再从额头滚落。
奶奶的,挨板子真疼!要知道他就不告诉天玑、天璇,让他们真的下手了。
“……好吧,求仁得仁,夫复何求。您捱完了,记得好好地抹药休息,是我多此一举了。”似乎是还嫌天权懊悔的不够,上天又让络纤雪说了这么一句话来刺激天权。
趴在一边挨板子的天权:“……”王妃娘娘,我知道错了,您再提我求求情吧,说不定,爷他就放过我了呢?
瞧着一脸痛苦的天权,开阳也急了:“爷,您别罚天权了,要罚就罚我吧,我不怕,天权他不该受这样的惩罚。”
“那你觉得,不罚天权罚谁?”夏祁安冷笑:“星卫七人一同挨板子,看看到底谁撑的时间长么?”
“这……属下一人的错,自当一力承担。”开阳咬牙道。
“一人的错?呵!”夏祁安冷嘲:“星卫七人本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没有将你们全部处罚,让你们自己解决,就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了!你还想要本王怎样?”
“属下愿意替天权承担罪责,还请爷能够允许属下替他挨了这三十板子。”开阳不理会夏祁安的责备,锲而不舍地开口。
“你凭什么替天权承担罪责?”夏祁安慢悠悠地摸着络纤雪的头:“虽说他是因为你才受罚的。”
开玩笑,天权为什么会委屈自己来挨打,他们心中都一清二楚。若是开阳替天权顶了这顿打,那么,罚不罚天权还有意义吗?
所以,又怎么能够让开阳替天权顶了这顿打呢?
“……夏祁安你够了!”络纤雪扭头避开夏祁安的手,听不下去地反驳——毕竟楚王府里面唯一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就算天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