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着呢,能不能,”微微地摇了摇头:“放开我啊夏祁——”
“嗯?唤我什么?”夏祁安笑着,手不安分地在络纤雪脸上动着。
“子宁,子宁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络纤雪不敢反驳,只能期期艾艾地朝着夏祁安开口,试图唤醒夏祁安对自己的怜悯之心。
“不好,”夏祁安答的干脆,手却松开了络纤雪的脸颊:“不过,看在你饿了的份上,我就先饶你一回。”夏祁安失笑:“左右来日方长,只要你不逃,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那就多谢……子宁了。”络纤雪连忙坐到了椅子上,右手拿起筷子就开始与碗里的面奋斗起来了。只是筷子挑着面条快要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络纤雪忽然反应过来,停了手上的动作,瞧着夏祁安发问:“殿下是不习惯吃面吗?”
“嗯?雪儿的记性似乎是不太好啊。”夏祁安半笑着对络纤雪开着玩笑:“叫对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子宁,”络纤雪知错就改,连忙改口:“子宁是不喜欢面食么?怎么……还是我手艺太差,入不了子宁的眼?”
“不是,我不挑食,”夏祁安这才笑着回答:“军中待久了,什么坏毛病也没有了,自然是不会挑剔。至于这面么,既然雪儿做的,那么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说着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待到将口中的面咽下去了,夏祁安这才接着回答:“只是方才瞧着雪儿你手脚利落的样子,一时有些痴了。”
“让子宁见笑了,”络纤雪嘴角一抽,将筷子上的面送入口中:“言容德功,这些东西本就是女子应该会的,我会,也不足为奇。”
“嗯,只是方才我才说要为你煮饭,回头变成了你为我庖厨,”夏祁安失笑,“没想到,雪儿还有这般贤妻良母的一面。”
“……还好吧,献丑了,还望殿……子宁多多担待。”络纤雪已经能够纠正自己的错误了,接着就低头与碗里的面条战斗去了。
夏祁安则是慢悠悠地吃着,主要是为了看络纤雪。于是待到络纤雪将自己碗里的荷包蛋解决掉,面也消灭了小一半的时候,络纤雪颇为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夏祁安:“子宁看我做什么?不饿吗?”
“秀色可餐,瞧着你,我就不饿了。”夏祁安微微一笑,眉眼越发的柔和,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像是能滴出水来:“雪儿可真好看。”
“……我不过中人之姿,子宁言重了,”络纤雪哭笑不得,虽然很是开心自己的容貌得到了别人的赞赏,可到底还是清楚自己究竟有几分姿色的。
“没有啊,在我看来,全天下所以的女子加起来,也不如雪儿十一的风姿。”夏祁安认真地回答,手中的筷子已经搁在了碗上。
“子宁,你……你回到京城才不久,还没有见过这京城的繁华,更没有见识过京都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才如此认为。”络纤雪笑,没将夏祁安的话放在心上。
“我想要的话,自然会有数不清的女子凑上来,”夏祁安摇摇头:“可我只想要你,你却离我远远的,这才觉得我未曾见过京都的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
“子宁?”络纤雪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确实是不懂,不过听子宁的意思,似乎是有人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没……不日前,云念歌找到了我,想要自荐枕席,委身为妾。”夏祁安眸子微垂,想要看看络纤雪的反应。
“好事啊,云念歌那么好看,特别是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韵味十足啊,”络纤雪似乎比夏祁安还要兴奋。夏祁安闻言紧紧地盯着络纤雪的眼睛,可并未在其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勉强,顿时一口气梗在心头:“不必了,楚王府不缺女人!”
听着夏祁安越发重的语气,络纤雪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立马轻咳一声,道:“子宁何必动怒,自古美人配英雄,美人也爱慕英雄,子宁得云念歌喜欢,很正常啊,大半个京城的女子都爱慕子宁啊。”
“她们爱慕的,怕是楚王府的权势吧,”夏祁安淡淡道,言语里不无悲戚。
“还有你的赫赫战功啊,是你这个人啊,”络纤雪怒其不争地看着夏祁安:“子宁啊子宁,我的爷哎,您老人家这赫赫战功,直逼北齐的兰陵王高长恭了啊,您这将来肯定会彪炳史册,怎么会没有人爱慕呢?”
络纤雪的言语里满是急切,似乎是生怕夏祁安不信,络纤雪急急忙忙地举例:“可能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会有人喜欢上的,不可自拔的那种喜欢!”
“……怎么可能?古人与你看不见、摸不着,别说朝夕相处,就连史书上都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雪儿你莫要开玩笑了。”夏祁安半是怀疑半是试探,不着痕迹地开口问着。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是这么一个喜欢上古人的小丫头的错觉?
“所以才会在浩如烟海的史书之中寻找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啊!”络纤雪恨恨地开口:“我看着他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看着他生儿育女青云直上,可我只能看着,触不得碰不到,连说出自己的喜欢都不能!”
“……不知道是谁……不知是何等英雄人物,竟然如此有幸,还能能让雪儿喜欢?”夏祁安强忍着心头的醋意,尽量冷静的开口。
“……有什么用?我这么喜欢他,他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络纤雪垮着脸:“还和他的妻子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感情好到他一辈子只有他妻子一个女人,”恨恨地抬手擦了擦脸颊,络纤雪低吼:“我只想说,你冲我来啊!对着别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雪儿节哀,逝者已逝,不可强求。”心中的醋意越发的大,可瞧着络纤雪难受的模样,夏祁安竟然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去安慰着络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