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柴凤音突发奇想，“你总不会把药材给垄断了吧？”
北辰璧眼中一亮，笑得潋滟又撩拨，“阿音，你真是我的知音！”
柴凤音自动屏蔽他时不时的调戏，“你大费周章，总不会只为了给付朝华下个毒吧？”
“我这可是费心思替阿音出气啊~”
“你很无聊？”
北辰璧错愕失笑，“阿音真是不解风情！马上你就会知道我究竟是无聊，还是对你用心了。”
柴凤音凝眉不语，忽地怀中一重，一个荷包大小的布袋被妖孽扔了过来，和他昨日拿出茶叶的袋子很像。
“这里面是清心丹最重要的一味药，竹芯。”
“所有？”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阿音不都说了是垄断？”
柴凤音手一伸进去就知道自己还是见识少了，明明那么小个袋子，她的手却是一下子触不到底，仿佛伸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这是储物袋？”应该跟哑婆的储物戒功能差不多吧。
“嗯，它又被称作乾坤袋，是灵力修炼者最常用的储物工具。它内里的空间可以小到一立方米，也可以大到与你这院子一般。当然，与这乾坤袋一样可以储物的还有储物戒指……”
北辰璧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说起来，阿音身上的谜团还真不少，连你身边一个下人都能拥有一枚储物戒。整个木樨国只怕找不出第二枚了！”
柴凤音垂眸淡淡回敬：“彼此彼此，整个木樨国都无人识得，你却一眼就能认出，你的来历岂不是更加不寻常！”
“哈哈哈……”北辰璧大笑，突然愉悦起来，语调都带了一丝轻快，“我的身份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但看阿音想不想知道了。”
“自己的事尚且千头万绪，哪有心思再去管别人如何。”
“阿音这话说的真伤人心。我怎么能是别人呢，我们好歹同床共枕……”
“闭嘴！”柴凤音立即沉下脸。
这妖孽的性子真是叫人捉摸不定，一会儿像威慑四方的王，一会儿又像招花戏蝶的无赖流氓，时不时就喜欢撩拨她几下，真叫人恨的牙痒痒！
可惜两人势不均，力不敌，北辰璧丝毫不怵她，仍旧悠然继续，“我们既然都同床共枕过了，阿音可要对我负责。”
柴凤音霍然起身，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北辰璧没跟着出去，目光却关注着窗下街市，看到她的身影融入人流消失不见，眸中划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暗芒。
“跟上去，有那不长眼的直接收拾了。”
北辰璧吩咐完，虚空里传来一声应诺，随即空气有了一丝丝波动，很快又归于沉寂。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没想到真的是你。”顾莳风站在门口，嘴角习惯性地弯着，浑身都表现出一种温和淡泊的气质。
“彼此彼此。”北辰璧的态度不咸不淡。
顾莳风也不觉得尴尬，依旧保持温和的笑在北辰璧对面坐下。店小二送来一壶新茶，他先给北辰璧斟了一杯，才轮到自己。
这番君子之风与北辰璧的傲然疏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怕换成谁都会对顾莳风更亲近，更不设防！
“三年一次的风云学院入门选拔马上就要来了，没想到北太子还有心情出使别国，看来北太子已经胜券在握了。”
“谁说我是出使？”就这么点儿手段还想挖坑给他跳？北辰璧讥讽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瞥得十分有水平，令素来善隐忍的顾莳风脸上的笑也滞缓了。他长吸一口气，话音里还是带出了些火起，“那不知北太子突然驾临我东焱国领地，有何贵干？”
“我记得木樨国只是东焱的附属国，还不是东焱领土的一部分。”
北辰璧弹了弹茶沫，十分不客气道：“我来木樨国，关你东焱国九皇子什么事！”
“北太子误会了。”
顾莳风很快调整好状态，“听说木樨国出了个天才少女，小小年纪就已是灵师后期，还是名炼丹师。不知道北太子可见识过？”
“是有这么位少女……”北辰璧没错过他眼底一闪的光亮，似笑非笑道：“而且，前不久她已经进阶为大灵师了。”
“她是柴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名唤柴雪颜。”
顾莳风眸光闪了闪，哂笑道：“北太子对这位柴大小姐似乎很关注呢，不知是位怎样的绝代佳人，莳风也想见识下了呢。”
“我对她确实很了解。”北辰璧低头笑了，和柴凤音有关的人他都熟记于心了。
这位东焱国的皇子目的不明，还是先将他的注意力引到别人身上去好了。
“能让北太子这么上心，这位柴大小姐一定很出色了。”顾莳风果然上钩，暗自记住了这位柴大小姐，准备一会儿就让人查下这个人。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留意到刚刚与北辰璧待在一起的小姐也是姓柴，而所有出现在北辰璧身边的女子，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莫非刚刚与北太子一起的那位柴小姐，就是柴大小姐？”
“怎么可能！”北辰璧叹息般摇头，“柴大小姐可比她温柔多了……”
而此时，北辰璧口中不够温柔的柴凤音，正脚踩在一名铁塔般的壮汉的脊背上，十分地女王。
她的身前站着一名怒目而视的少女，“你知道我是谁吗？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柴凤音看了眼身后的灵猴，猴子还伶俐地往她身后藏了藏。她不由叹了口气，这简直是场无妄之灾。谁能料到这猴子这么鬼精，偏知道往她身后躲呢！害她一路跟人缠斗到了郊外。
“它是你的灵宠吗？”柴凤音自认已经是好声好气地问了，如果忽略她的脚踩在别人属下的背上的话。
“你管它是谁的灵宠，本小姐看上了就是我的。不长眼的赶紧给我滚，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想废人灵根！”
“好大的口气！”竟然脱口就要废人灵根，灵根没了还谈什么修炼，这小姑娘瞧着也就是上高中的年纪，没想到心肠这么狠毒。
少女冷笑，“不长眼的蠢货！我会让你后悔得罪本小姐的。”
只见她双手飞快结印，林间无数树叶被她召唤来，向着柴凤音周身飞射而去。柴凤音迅速祭出一招烈焰焚天，那少女也不慢，立即使出一招水漫金山。原来她竟是水木双修，难怪这么狂。
“难怪敢跟本小姐叫板，原来有几分本事。可惜你遇上了我，以后再用不上了！”
那少女放出一句狠话，忽地凌空跃起，手从鬓发上拔出一根簪子状的饰物。那簪子在她手中倏然变大，手柄处像是那种凤头权杖，身体却更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柴凤音正对这番变故看得一脸惊诧，身后忽然传来热心警报，“姑娘快跑！她是要引天雷毁你灵根！”
柴凤音向后看去，就见到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女，正满脸急切又愧疚地往她这儿跑。灵猴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欢快地迎了上去，显然是熟悉亲近的人。
原来无妄之灾也是有缘由的。柴凤音表情冷淡地转头，暂时不急着向她问罪。
悬在柴凤音头顶的宝剑忽然光芒万丈，天际黑云暗涌，那阵仗看得柴凤音也有些没底，只好架起高高的灵力屏障。一般酝酿这种大招都是极耗灵力的，灵力总有不继的时候吧，她只要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总共不过一秒的光景，一道闪电过后，轰隆声响起。忽然一股力量卷起她放到安全位置，等她转头看去时，就见一个黑纱蒙面的黑衣女子站在她刚刚的位置，替她承受雷电直击。
眼见黑衣女子受伤，柴凤音连忙催动灵力协助她。
雷电一阵又一阵，那狠毒少女的灵力竟还能维持，柴凤音狠了狠心撤了灵力，直接祭出本命灵火攻击那少女。
少女见势不好落荒而逃，柴凤音松了一口气，一转头见那黑衣女子身上被雷电劈中的地方，冒出缕缕轻烟，还散发着肉烤焦的味道。
柴凤音一边试图用上午刚学的，木灵力的治愈法术帮她治伤，一边问道：“为什么舍身救我？”
“主人的命令。”
“什么命令？”柴凤音缓缓收了灵力，木灵力对雷击的伤似乎没什么作用。
“暗中跟随，有那不长眼的直接收拾了。”
柴凤音撇嘴，这语气太熟悉了，“你是他的属下？”
“暗卫。”
言简意赅，可比她的主人高冷多了。柴凤音诚恳道：“虽然你是受了你主子的命令，不过你还是救了我。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的。”
“……多谢。”
柴凤音讪讪，“应该的……”
话音方落，眼前人影就不见了，受伤了还跑这么快！好吧，暗卫就是要不被人看见……
柴凤音转头，视线在一人一猴身上流转，幽幽道：“该怎么定位你好呢？罪魁祸首，还是热心路人？”
清秀的少女倒也不需要人逼问，自个儿就老实交代了，“对不起，都是我的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