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此时十分的懊恼,懊恼昨儿个怎么就忘记了正事呢?
昨儿个他本想着亲自去谢家二房一趟,与谢妗说一说今日她进宫谢恩,皇上会为她和六皇子辅成王赐婚一事,不料到了谢家二房,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一时窘迫,初时的本意便被抛之脑后,直到回来之后方才想起来。
沉思了许久之后,王五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望着仙居长公主这个母亲,不容置疑的开口。“母亲,儿子此生非霓裳郡主不娶,还望母亲从中周旋一二........”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再者母亲是先皇唯一嫡出的公主,与皇上是一辈人,故而王五郎希望他的母亲,能为了他到宫里头走一遭,求求皇上,在皇上下旨之前阻止赐婚霓裳郡主与辅成王的事情。
“你........”仙居长公主听到儿子说,此生非霓裳郡主不娶,心里头十分的愤怒,天子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她虽是先皇嫡出的公主,但是出嫁之后,就是成国公府王家的人,以什么身份前去向皇兄开口呢?
此外,仙居长公主有些抹不开面子,曾经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当今皇上不过是嫔妃所出的庶子,如今让她这个高傲了半辈子,堂堂先皇嫡出的公主,向昔日庶出的兄长开口恳求,她颜面何存啊!
王五郎面色讪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他一时情急,思虑不周,没能想到母亲与皇上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此外帝太后一向与外祖母皇太后不对付,只怕是没少在皇上跟前挤兑母亲和外祖母。
王五郎此时心里头着急的不行,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东宫哪里。,已经几次三番的麻烦太子殿下了,他实在是羞于启齿。
可是,如果他的母亲不进宫为他开这个口,或是皇上不同意取消为霓裳郡主与辅成王赐婚的决定,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心悦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吗?
不甘心啊,不甘心.......
仙居长公主心中气愤不已,觉得她这个儿子没有为她想过,但是看着自个儿怀胎十月所生的儿子如此这般的开口哀求她,她是万分的不忍啊!
这个儿子从小便和她不亲,懂事的让人心疼,性子也是和其他的儿子不同,若是真的决定此生非霓裳郡主不娶,那日后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五郎快速的转动着脑子,决定破釜沉舟一次,如果真的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那么他到时候便抢婚。
当然若是母亲能够为他进宫求上一求,当然是最好的.......
心中暗暗的思虑着如何才能让母亲进宫去为他求皇上舅舅,就在这时候,突然他灵机一动,面带喜色的来到仙居长公主耳边,轻声耳语几句。
仙居长公主听了王五郎的这一番话,瞬间面色阴沉的很是难看,这.......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她好好的儿子怎么就看上了霓裳郡主那个谢家二房的庶出之女呢?
这喜欢上了不算,既然还先斩后奏,先有了肌肤之亲,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罢了罢了,既然是你自己选的,为娘便舍了这张老脸,替你进宫求一求,只是成与不成还要看你皇帝舅舅的意思。”仙居长公主心中十分的无奈,想要不管这件事情,但是转念却想到她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倔,若是日后真的谁也不娶,那岂不是绝后了。
罢了罢了,霓裳郡主虽然出身差了些,庶出的庶出,但是如今好歹是皇兄亲自封的郡主,聪慧过人,才华出众。
凭着异姓郡主的这层身份,配她的儿子,也算是不错的........
王五郎一听这话,心中很是欢喜,连忙对着仙居长公主开口恭维道:“多谢母亲,多谢母亲,日后儿子和妗娘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早日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这一番恭维的话,王五郎是抓住了仙居长公主心里头的弱点,说得是仙居长公主心花怒放。
大胖孙子,大胖孙子,她虽然有好几个孙子了,但是三儿子的孩子,却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事情,如今自个儿儿子亲口说出来,莫非是两人已经先有了孩子,就等着成亲了.......
乖乖,虽然未婚先孕,说出去不怎么好听,可是她快要多一个孙子了,只要是她儿子的儿子,这是谁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好,我这就进宫去.......”仙居长公主满心欢喜的要进宫去了,心里头盼着进宫能顺利的阻止皇兄为霓裳郡主和辅成王指婚,同时也能为自己这个性子倔的儿子求来这份亲事。
成国公府这边发生的情况,谢妗此时并不知情,此刻的她身着宫中送来的郡主朝服,刚刚从谢家二房出发,前往皇宫之中。
她进宫谢恩的时间定在早朝之后,故而并不需要一大早的就进宫里头去等着,只需要在皇上和大臣们下朝之后,皇上到达御书房之前,在御书房外头等着便是了。
坐在轿子之中的谢妗,心中总感觉今日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心神不宁的。“香菱,距离皇宫还有多远,还有多久才能到呢?”
伸出纤纤玉手,谢妗微微掀开帘子,对着在轿子外头随行的香菱轻声开口询问。
“回郡主,咱们现在已经到了朱雀大街了,距离宫门口还有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香菱暗暗在心里头估算着时间,等到估算出来之后,浅笑着开口回应谢妗。
轿子之中的谢妗轻轻点头,放下掀开来的帘子,面上装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安稳坐在轿子之中,等待着到皇宫门口........
谢妗乘坐着轿子继续往前行,然而没过片刻,外头本来比较安静的朱雀大街,却是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谢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怎么好端端的,外头会这么嘈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