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妗此番顾虑,当然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别的不说,就说秦如烟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今儿个宴会之上,因为招待各家的夫人们,而没了,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岂不成害了侄子侄女的罪人吗........
“大嫂,你也不必介意,妗娘之所以略过你,拜托各位姨娘,实则是因为你怀着身孕,不宜太过操劳,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大嫂可得小心谨慎些!”
秦如烟张口想说她才是谢家二房的长媳,招待各家夫人的事情,理应由她来做,可是话到了嘴边,尚未说出来,却是被谢妗抢了先。
瘪了瘪嘴,秦如烟被谢妗以腹中的孩子说动了,顾虑着这个好不容易的来的孩子,只得不甘心的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满脸不情不愿的瞪着谢妗。
谢妗看着秦如烟的不情愿,心里头乐开了花,她就是针对秦如烟,就是不喜秦如烟,那又如何?一切为了孩子着想,她可是很关心这小侄子........
对着秦如烟说完这番话之后,谢妗环顾四周一眼,见大厅之中,二嫂黄月荷并未来,眉头皱了皱,心中暗道,今儿个是她的好日子,这二嫂黄月荷没道理不出面啊!
照理来说,她与二嫂黄月荷算是交好的,同在一个府里头住着,二嫂黄月荷不可能不知道啊!
是二嫂房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呢?
谢妗压下心里头的疑惑,带着众位妹妹出了前厅,来到谢家二房大门口迎接各家夫人小姐们。
而就在她迎接各家夫人小姐们的时候,谢家二房的后院之中,谢江与黄月荷的院子里头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为谢江生了一个女儿的通房丫鬟夏荷,今儿个一大早,不知道怎么了,伺候她的丫鬟怎么叫都叫不醒。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黄月荷作为谢江的正妻,她房里头庶长女的生母病了,她理应让人请个大夫瞧上一眼,甚至为了彰显重视,是要过来看看的。
此时的黄月荷在夏荷的屋子里头,看着大夫面上不怎么好的表情,轻声出声对着大夫开口询问。
黄月荷心里头很是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夏荷这个丫头便叫不醒了呢?
昨儿个她还听见夏荷趾高气昂的在屋子里头骂下人,指桑骂槐的说她这个主母,苛待她,苛待二爷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今儿个就叫不醒了呢?
大夫面色凝重的抬起头来,对着黄月荷出声禀报道:“回二奶奶,老夫才疏学浅,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语气之中的惊慌之意,黄月荷听得十分的清楚,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夫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夏荷这个在她过门之前,便怀了身孕的通房丫鬟,她可是没有动什么手脚,一直以来该给的都是分毫不差的给的,怎么今儿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若是夏荷就这么没了,那二爷的庶长女,岂不是成了没了生母的孩子,她又不能生养,庶长女势必得她来照看,这可是个苦差事啊!
在进门之前便有的孩子,若是照顾好了,那还好说,若是稍有不慎,出了三长两短的,她这个做正室的,可是最容易被人猜疑的,到时候落得个毒妇的名声,那可是失策........
谢氏一族,书香门第之家,断然无法容忍谋害子嗣之人存在,她本身不能生育,已然犯了七出之中的无所出,若是再落得个善妒,对庶女不慈的名声,只怕下场凄惨。
“去请二公子过来!”黄月荷心有余悸,对着她身边的丫鬟,沉着脸出声吩咐道。
她不喜夏荷是一回事,但是却断然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丈夫与她本来就只是明面上的夫妻情分,感情不深厚,夏荷作为第一个为丈夫生下孩子的女人,多少在丈夫谢江的心里头是有地位的。
夏荷的事情,若是让人添油加醋的说到丈夫谢江耳朵里头,只怕她在谢家二房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
吩咐完丫鬟之后,黄月荷望向大夫,浅笑着开口。“齐大夫是咱们府里头用惯了的大夫,若是齐大夫都无能为力,只怕是宫里头的太医们方才有几分希望,可宫里头的太医们,那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请得动的........”
“齐大夫尽力医治便是,稍后二公子会过来,夏荷的情况,还望齐大夫与二公子详细说明。”黄月荷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哽咽着语气真挚的对着大夫开口。
大夫见自己也不能走,略微的思虑了一番之后,点头应下黄月荷的请求,心中感叹,他行医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明明还有呼吸,却是浑身不能动弹,也叫不醒.......
黄月荷的院子里头,丫鬟们忙进忙出的,浑然忘记了提醒黄月荷这个主子,今日是霓裳郡主举办宴会的日子,而此时的谢妗带着谢家二房的姑娘们,来到了大门口,招呼各家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
“四姐姐,那位夫人可是兵部右侍郎夫人,她旁边那位是白小姐,听说弹得一手好琴.......”谢娟捏着帕子,面露惊讶的对着谢妗开口。
虽然谢妗是今日的东道主,是郡主,但是谢娟这话,倒像是越俎代庖一般,说话的语气之中更是十分的得意,好似她知道兵部右侍郎府上的夫人和小姐,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谢妗眉头皱了皱,兵部右侍郎府的人,姓白,这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对了,前世谢娟所嫁之人不就是兵部右侍郎,白家嫡出的三少爷吗?原来在这个时候,谢娟便已经不知不觉的与白家搭上了线........
至于白家这位据说弹得一手好琴的小姐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前世她被谢珂和陈少峰害死的时候,白小姐已经是宫里头,新帝最为宠爱的淑妃娘娘了。
轻启朱唇,谢妗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娟。“六妹妹与白夫人,或是白小姐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