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烟吸了一口气,送的既然是人参灵芝!那可是好东西,虽说十年份的比较常见,但是给一个低贱的姨娘用,有些暴遣天物啊!
“四妹妹有心送人参灵芝,秦姨娘知道了定会十分感动,嫂嫂可就没有妹妹这么大的手笔了,只能送些世俗之物,礼轻情意重,盼望着秦姨娘不嫌弃。”秦如烟捂着胸口,洋洋自得的开口。
谢妗一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会有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自己送的东西礼轻情意重,秦如烟这脸皮到底是怎么做的,既然能够厚到如此地步。
不动声色的与秦如烟保持距离,谢妗眉眼弯弯的笑着开口道:“大嫂所言甚是,这送礼啊!可不就是图个礼轻情意重吗?”
礼轻情意重几个字,谢妗特意咬得极重,其中深意只要秦如烟不是太蠢,仔细一想,定能想透彻。
秦如烟面色一恼,张了张嘴,心里头有千言万语,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终她只能狠狠的瞪着谢妗,心中暗骂谢妗不识抬举,不把她这个大嫂放在眼里,想着晚上在丈夫谢峰跟前,给这小贱蹄子上上眼药。
谢妗不去管秦如烟面上表情如何,越过秦如烟,径直的朝着秦姨娘居住的屋子而去,嘴角轻蔑的浅笑落在秦如烟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而已,有几个钱就尾巴都翘上天去了.......”秦如烟恨恨的望着谢妗的背影碎了一声,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个庶女出身,只不过运气较好,嫁给了谢家二房,记在吴氏名下的谢峰而已。
搀扶着秦如烟的丫鬟们,大气不敢出一声,不敢看秦如烟的脸色,也不敢劝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进了秦姨娘的屋子里头,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谢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迅速的将自己带来的补药递给伺候秦姨娘的丫鬟,与秦姨娘寒暄了两句叮嘱了秦姨娘好生养好身体之后,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告退了。
出了这带着血腥味的屋子,谢妗瞬间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谢娟本来是在秦姨娘跟前殷勤的尽孝心,此刻却是跟在谢妗身后出来,望着谢妗试探着开口道:“四姐姐,从前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得罪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
一边说着,谢娟眼角余光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谢妗的脸色。
“都是自家姐妹,姐姐怎么会怪六妹妹呢。”谢妗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让人看不出喜乐哀愁来,不痛不痒的回了谢娟一句。
谢娟把她当傻子,觉得说两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她对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还没有这么傻.......
事情真是没趣得很,谢妘用这样的手段,上赶着来巴结自己,谢娟也来这样的手段,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不知道此刻谢妗心中是这样想法的谢娟,面色一喜,再次朝着谢妗开口道:“听闻四姐姐收到了华阳长公主殿下的请帖,不知可是真的?”
说到华阳长公主邀请帖时,谢娟眉眼之中带着的欢喜,谢妗不用看,光从语气之中都能感觉出来,心中十分的鄙夷不屑。
“确有此事,不知六妹妹突然提及,是何用意呢?”谢妗勾唇,目光灼灼的望着谢娟,似笑非笑的开口,直接将谢娟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堵得死死的。
谢娟面色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谢妗的反问,最终只能涨红了脸,一脸羞愧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不甘心的恨意。
见谢娟一时半会接不上话来,谢妗也懒得继续在此浪费时间,转过头去,带着丫鬟们离开了秦姨娘居住的这玉梅园,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
秦姨娘小产一事,于谢妗而言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转眼时间就过去三日,华阳长公主府举办宴会这一日,谢妗还是如往常一般,作素净的打扮,带着香菱可云出了谢家二房。
坐在前往华阳长公主府的马车之上,谢妗脑中仔细的回想着昨天夜里头,王五郎前来告诉她,关于华阳长公主府的一些事情,之前心里头对华阳长公主及其夫家的疑惑也解开了大半.......
华阳长公主是一位真性情的女子,当年一次偶然出宫游玩,遇到了到颍川赶考的考生裴远,两人一见钟情,本来只等梁州府考生裴远贡试放榜,两人就会向先皇请旨赐婚,不料中间生了变故。
邻国遣使臣前来求娶大楚公主,华阳长公主年纪正好,又是宗室女被先皇收养,理应前往和亲,当时先皇下了圣旨,拆散了华阳长公主和裴远,欲遣送华阳长公主前往邻国和亲。
华阳长公主宁死不从,偷跑出宫,与邻国使臣见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了邻国使臣,大楚可遣宗室之女和亲,不必一定是皇室公主.......
因为华阳长公主忤逆先皇旨意,故而事后便与皇室闹翻了,先皇下了圣旨,无诏不允许华阳长公主踏入颍川城半步,事情一直到先皇驾崩之时,临死之际下了圣旨,允许华阳长公主回颍川城。
谢妗陷入沉思之中,心中佩服华阳长公主的勇敢,这个时候,本来平稳前行的马车晃荡了几下,谢妗也险些被甩出了马车去。
马车外头传来吵闹的声音,谢妗稳住身形,眉头皱了皱,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吩咐道:“香菱,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闹。”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进谢妗的脑中,谢妗继续端坐在马车之中,等待着香菱去外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回姑娘,是平西王府苏家三夫人和苏四小姐的马车与咱们家的马车碰着了.......”香菱掀开车帘字,低声对赶车的车夫询问了一番之后,回到马车之中,对着谢妗开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