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妗说完这番话之后,挥了挥手,两个黑衣女子一阵风似的从她们眼前消失,香菱与冬梅两个丫鬟面上的表情惶恐之中带着几分畏惧,怯怯的望着谢妗这个主子。
“你们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谢妗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扔给身后呆若木鸡的两个丫鬟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香菱从宫中出来的,沉着稳定些,拉了拉浑身颤抖的冬梅,两人强做淡定的跟在谢妗身后,朝着谢家二房的马车那边走去。
马车再次开始前行,香菱与冬梅低着头坐在马车之中,大气不敢出一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谢妗则是闭上眼睛假寐,对两个丫鬟的异样视而不见.......
陈家四个人乘坐的牛车落在谢家二房的马车后面两三里院,母子四人各怀心思,浑然不知她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人盯上了,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出现在牛车前头,官道中间的两个黑衣女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赶车的老汉,面色发白,颤抖着看向自家牛车前头的两个蒙面黑衣人。
陈家老太太惊慌之中,双眼小心翼翼的望向两个黑衣人,见黑衣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下意识的抱紧手中的包袱,心里头害怕极了,挪动着身子,想要躲到两个儿子后面。
其中一个黑衣人刻意压着嗓子,越过那哆嗦着身子的车夫,朝着陈家老太太的方向过来,蒙着黑纱的面上闪过几分冷笑,凶神恶煞的开口。“本大爷当然是要钱了,你这个包袱里头有不少银子吧!”
一边说着,目光在陈家老太太手中的包袱上来回的徘徊着,黑纱下的脸上闪过几分鄙夷和不屑。
说完这话,黑衣人伸手将陈家老太太手中的包袱一把抢了过去,陈家老太太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包袱,却将包袱扯开了,里头十多张一百两的银票尽数掉在地上,此外还有一些散碎的银锭子,以及成色不怎么好的金银首饰。
“我的银子......来人啦,抢劫啦!”陈家老太太目眦尽裂,心头在滴血一般的盯着掉在地上的银票,不管不顾的嚷嚷着出声,干廋的身子朝着地上的银子扑过去。
黑衣女子面色一沉,一个手刀朝着陈老太太的后背砍了过去,陈家老太太瞬间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陈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牛车上蜷缩成一团,十分的恐惧。
赶车的车夫看着地上的银票和银子首饰,眼中闪过一丝贪念,但很快便被心中的恐惧代替了,眼前的这位大侠赶在官道之上抢劫,想必是武功高强的,他还是聪明些的好。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若是命没了,那可就完了.......
黑衣人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碎银子和银票首饰,面纱之下的清秀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朝着那颤抖着身子的车夫不耐烦的开口。“你,把地上这些给本大爷捡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拔刀要砍人的动作,赶车的车夫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哆嗦着将地上的银票,银子,金银珠宝首饰悉数捡了起来,放在之前的那个包袱里头。
“大.......大侠,我不认识她们,我只是个赶车的.......大侠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车夫跪在一旁,全身哆嗦个不停,心中害怕极了。
早知道会出这门子事情,他就不该为了几个钱,千里迢迢的来到颍川城,这天下脚下,如今只怕是小命难保,就算是小命保住了,这回去只怕是得走着回去.......
黑衣人看着牛车上的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少女,手中的剑指向三人,冷声开口。“你们三个下来,抱头蹲下!”
三个人在自家老娘被打晕的时候,就吓得不轻,此刻黑衣人开口,心中更是害怕极了,连滚带爬的下了牛车,抱头蹲在官道上,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诺,这是给你的车钱,牵着你的牛,赶快滚,从哪里来就回那里去!”嫌弃的将地上的包袱收起来,从中拿出十两左右的一个银锭子,扔给赶车的车夫,冷声开口。
车夫震惊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银子,错愣的抬起头来,愣了一下,连忙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像是身后有豺狼虎豹一般,快速的赶着牛车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陈家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牛车从视线之中消失,心中害怕极了,三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恐惧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收起拿起包袱,轻蔑的看了一眼陈家几个人,与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两人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许久之后,陈家那两个年轻那男子和少女方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妇人,扑了上前去。
年长的少年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少女在旁边嘀咕了几句,两人达成了共识,回过头来,将老妇人身上的碎银子,大概十两左右搜了个精光。
“你们.......”十四岁的少年,震惊的看着自己二哥和小妹的动作,面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母亲一向疼爱的二哥和小妹,尽然乘着母亲昏迷不醒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
年长些,大概在十五六岁的少年,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不屑的看了一眼,冷笑着开口。“老三,娘身上的银子是被刚才那劫匪抢了的,与我和小妹没有关系。”
少女十三岁的年纪,目光落在老妇人头上的几支银簪子和手上的银镯子上,心生贪念,快速的将其取了下来,放在身上,与年长些的少年一样狠狠的瞪着被称之为老三的少年。
“小妹,咱们快些进城去.......”年长些的少年催促着少女,看着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老妇人,以及老实巴交的弟弟,眼中的轻蔑和鄙夷是那般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