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站在谢妗色身边,为谢妗引见这位盐运使杨家夫人,离得近,香囊拿出来的时候,里头的香味扑鼻而来,王氏清晰的闻到,心中惊讶不已。
之前她进宫一趟,宫里头她的胞姐皇后娘娘和女儿太子妃,暗中告诉她,二房的妗姐儿是个会医术的,当时她还心生疑惑,以为是碰巧运气好。
如今二房的妗姐儿当着她们这么多官家夫人的面,拿出香囊来,香囊之中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不可能仅仅只是运气好。
王氏此刻心中顿时相信了一大半,二房的妗姐的的确确是个会医术的.......
谢妗知道大伯母讨要香囊,是故意顺着她的话往下,给她一个台阶下的,心中十分的高兴,笑着对王氏开口。“大伯母喜欢,妗娘怎会舍不得呢?前些日子闲着无事在家中做了好些个,明儿个亲自给大伯母送过来,还请大伯母莫要嫌弃妗娘手艺粗鄙。”
“妗姐儿,三婶的可别忘了哦!”仙月长公主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谢妗这边,此刻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由丫鬟扶着来到她们的身边,笑着向谢妗开口讨要。
谢妗心中明了,大伯母三婶,一个荣国公府大夫人,一个皇室的长公主,岂会缺区区一个香囊呢,大伯母三婶此举是在变相的抬高她的身份。
想明白之后,谢妗含笑的应了下来,承诺明日亲自送到荣国公府来,周围的其他各家夫人们,见谢家大夫人,三房的仙月长公主都夸赞谢妗的女红好,一个个的自然不肯落后,笑着向谢妗讨要。
谢妗笑着应了下来,不过因为人数比较多,她之前只是做着玩的做了几个,又送出去了就几个,故而并不够在场的每一位夫人一个。
思虑了一下,谢妗笑着恳请众位夫人给她几日宽限的日期,容她回去多做几个,各家夫人不过是投谢家大夫人,仙月长公主所好,并不是真的缺一个香囊,自然也就笑着应下了。
洗三宴结束之后,谢妗从荣国公府回到家中,吩咐身边的丫鬟,将之前她做的那些个香囊找了出来,数了数数量,还剩下七个,当即决定明日去荣国公府的时候,带上四个前去,老夫人,大伯母,三婶,六婶一人送一个算是她做晚辈的心意。
对于送给老夫人的香囊,谢妗仔细斟酌思量之后,考虑到老夫人年纪大了,睡眠可能不好,故而选了具有安神助眠功效的菊花香囊。
王五郎从暗卫口中得知谢妗亲手做了香囊,一时兴起,亲自跑了谢家二房一趟,也想讨要一个。
然而时机不凑巧,王五郎到谢妗闺房的时候,正好遇到谢妗不在房间之中,看着一字摆开的四个香囊,思虑了片刻之后,王五郎选了谢妗准备明日送到荣国公府,给老夫人的哪一个菊花香囊。
本来想留下来,等谢妗回房说上一声,然而在这个时候有丫鬟推门进来,王五郎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女儿家的闺房,有所不妥,一闪身快速的离开了。
偷偷摸摸进来的丫鬟,看到桌子上放着四个香囊,在心里头挣扎了片刻,打开其中一个香囊,在香囊的夹层之中放进去了一个小小的药包......
丫鬟做完这一切之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快速的离去!
谢妗从父亲谢平的书房之中出来,回到房中之后,不经意的看到之前,她亲自放好的四个香囊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一个,面上闪过几分惊讶。
“香菱,出去问问,刚才可有人进来。”谢妗冷着一张脸,对着身边的丫鬟香菱低声开口。
丫鬟香菱顺着谢妗的目光看过去,见之前自己亲自找出来的,姑娘挑选好的,放在房中的四个香囊,莫名的就少了一个。香菱不笨,很快猜到了其中的猫腻,心中一惊,低声应了谢妗的吩咐,转身出去向院子里的丫鬟们询问。
谢妗呆坐在在房间之中,面色阴沉的可怕,望着那明显被人动过的香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香菱很快便去而复返,低声在谢妗耳边汇报,谢妗听在耳朵里头,眼珠子一转,心里头已经有了成算。
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刚趁着香菱出去盘问院子里的丫鬟的时候,她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剩下的三个香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药包.......
次日一早,谢妗吩咐香菱拿托盘托着四个绣工精美的香囊,大张旗鼓的出了凌烟阁,朝着二房大门口而去。
一路上遇到谢家二房的姐妹们,谢妗不等人家过问,便主动的将自己要去荣国公府送香囊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看似毫无心机,其实却内藏乾坤......
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的谢珂,此刻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上露出一抹奸计即将得逞的冷笑,低声对着身边的贴身丫鬟耳语几句,她的贴身丫鬟面上十分惶恐,颤抖着身子。“姑娘,这.......四姑娘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这不好吧!”
“亲妹妹,本姑娘只有一母同胞的姐姐,可没有什么妹妹,区区一个乡下泥腿子生的下贱庶女,也配做我的妹妹......”谢珂面上闪过愤怒,不屑的开口。
丫鬟不敢去看谢珂的脸色,哆嗦着身子,应声跑了出去,心中暗暗的为前往荣国公府送香囊的四姑娘祈祷,祈祷四姑娘能够逃过此劫。
谢妗在荣国公府将亲手做的香囊送给了荣国公府的老夫人等人之后,随着丫鬟朝着谢琪居住的碎玉轩而去,途中丫鬟香菱在她耳边低声向她汇报此刻谢家二房之中的情形。
嘴角微微上扬,谢妗俏丽的小脸之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香菱,派个人回府,通知陈妈妈,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奴婢这就去办.......”
香菱低声应了谢妗的吩咐,心里头默默为背后算计她家姑娘的人感到悲哀。
姑娘洞察先机,岂会束手待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