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吴氏的院子之中,吴氏与谢玲母女二人笑的十分的猖狂,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很是满意,她们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母女二人,心中同时暗道,区区一个庶女,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跟她们斗,简直不自量力!
外头的流言蜚语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吴氏母女很期待谢妗哭着来求她们的情景,心中这般想着,面上越发的得意了。
谢妗自大房听竹居回到二房,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去给嫡母请安。虽然她心中十分的不乐意这个时候去见吴氏,但是规矩是这样的,她身为庶女不得不遵守。
站在吴氏的院子外头,谢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做好了面对吴氏嚣张跋扈嘲讽的准备,面带微笑着对外头守门的婆子开口。“这位妈妈,麻烦通报一声,妗娘前来给母亲请安!”
谢妗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头不屑吴氏的做派,一个庶出二房的夫人,也有样学样的像大伯母那般安排个守门的婆子,也不怕出风头闪了腰。
“七姑娘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二夫人......”守门的婆子讥笑着开口,虽然应了谢妗的话,但是脚上却不见动作。
谢妗瞧着,心中冷笑,区区一个守门的婆子,也敢拿乔,学那些在主子跟前得脸的管事妈妈,不愧和吴氏是一类人。
轻轻的一个眼神示意可云,可云瞬间便明白了,笑着递了一小块银子过去,守门的婆子见了银子,双眼放光,甚至还将那银裸子放到牙齿上咬了咬......
谢妗心中格外的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她再不济,再是庶女,也不至于拿假银子骗人吧!吴氏和这个守门的婆子,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守门婆子笑盈盈的进去禀报,谢妗挺直了脊梁站在吴氏院子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那婆子出来,心中渐渐的没有耐心了。
“轰隆隆......”
突然,青蓝色的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谢妗猛然的被吓了一跳,顿了片刻之后,抬起头来,望向以眨眼时间便乌云密布的天空。
天空中雷声大作,很快便黑压压布满了厚厚的乌云,而那进去通报的守门婆子,依旧不见出来,谢妗心中了然,这是吴氏给她的下马威,而她偏偏今日出门不利,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雷阵雨。
“姑娘,看这天气,快下雨了,要不咱们寻个地方避避雨吧!”可云与夏荷两个丫鬟望着天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小声的对着谢妗开口劝说。
谢妗心中有些迟疑,她刚刚可是让守门的婆子进去向吴氏通报的,若是此时此刻她去了别处避雨,只怕会被吴氏以此为由一同责罚。
目光在吴氏的院子,以及天空中翻滚的乌云之间来回的徘徊,犹豫不决,就在这个时候,大房王氏派过来的苏妈妈到了,苏妈妈看着谢妗站在院子外头,眉头皱了皱。“七姑娘,怎么不进去呢?是二夫人不让进吗?”
苏妈妈抬高声音,笑着对谢妗开口,足够大的声音,谢妗听得见,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头也听得到,躲在墙后头看好戏的丫鬟婆子们探出头来,正好瞧见苏妈妈,一下子愣住了。
是苏妈妈,大夫人身边的苏妈妈?
丫鬟婆子们对视一眼,之后有那脑袋瓜子灵活的丫鬟已经匆匆朝着院子里头,吴氏母女二人所在的正厅跑去。
“夫人,夫人,大.......大房的苏妈妈来了......”小丫鬟连滚带爬的进去正厅之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对着吴氏禀报。
吴氏与谢玲母女二人正说到开心之处,猛然的被这小丫鬟进来打扰了,两人齐齐的冷了脸,眼神凌厉的瞪向地上颤抖着身子的小丫鬟。
小丫鬟心中害怕极了,她只不过是想讨好伺候的主子,所以才如此冒冒失失的进来禀报,如今二夫人和二小姐的眼神,让她心中瞬间恐惧起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小丫鬟咚咚的磕头求饶,很快额头上就红红的一大片,有的地方甚至还破了皮,溢出几滴鲜红的血珠,红艳艳的血珠,点衬在额头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吴氏依旧阴沉着脸,而一旁被小丫鬟忽视的谢玲却是狰狞着脸色,厉声对着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吩咐。
小丫鬟瞬间瘫软在地上,满脸的绝望,连求饶都忘记了!
吴氏在一旁,于心不忍,但是熟悉自己女儿脾气的她,不好当着下人们的面,驳了谢玲的吩咐,所以选择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谢玲的决定。
吴氏的院子里头很快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丫鬟嘶声裂肺的呼救声,谢妗与苏妈妈在门外头对视一眼,两人迈开脚步,进入吴氏的院子之中。
院子之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住,周围是一些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丫鬟们。
那小丫鬟后腰以下的位置,此刻已经血淋淋的一片,苏妈妈看着心生胆寒,想都不想的就开口了。“住手!住手......”
“哟,这不是大嫂身边的苏妈妈吗?苏妈妈怎么屈尊降贵来到本夫人这小院子呢?”吴氏与谢玲母女二人含笑站在走廊之下,苏妈妈开口之后,吴氏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苏妈妈开口。
苏妈妈气的不轻,但是对方是吴氏,是荣国公府二房的当家夫人,故而纵使她心中很愤怒,却只得忍住。
谢妗笑盈盈的对上吴氏与谢玲母女,朱唇轻启。“妗娘给母亲请安,给二姐姐请安!”
“敢问母亲,这小丫鬟犯了什么事,如此残忍......”不等吴氏母女开口,谢妗紧接着望向地上那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丫鬟,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吴氏面色一下子铁青,张嘴想要指责谢妗不懂规矩,却被一旁的谢玲及时制止了。